顾母见小女人的状态稳定不少,
她嗓音温和,试探着发声,“糖糖,他一直在门外,他很担心你,见见他,好吗?”
小女人张着咪蒙大眼,“谁?”
顾母愣了愣,轻声答她:“溪...”
远字还未出口,慕糖幽黑的瞳孔倏地僵直,她似见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满眼的惊悚与恐惧。
她耳边持续不断的散着诡异的魔音。
“跳下去...跳下去..”
“呜....”
“呜....”
她缩紧身子,细细小胳膊用力环住自己的肩,扯开嗓子大嚷,哭腔四溢。
“你不要过来..不要....求你了...”
“不要伤害宝宝...呜呜...宝宝是无辜的.....”
顾母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懵了,一时间惊慌失措,两手轻碰她乱颤的肩,“糖糖...你怎么了?”
“阿姨...他想害死宝宝....”
小女人似受了极大的刺激,顾母一凑近,她宛如惊弓之鸟,猛地扑进顾母怀里,埋着头不敢往外看瞧。
“你救救我...救救宝宝...呜呜...”
顾母心里五味杂陈,虽说知道儿子干的混账事,但真亲眼瞧见被折磨成这样的慕糖,她仍感痛心疾首。
小女人的身子抖得不像话,仿佛在那处恐怖怪异的幻境中,有一个剥皮抽血的恶魔在追杀她,多瞧一眼便会被它完全吞噬。
许是屋内的动静太大,病房门忽的大开,医务人员动作敏捷的冲进来,几人齐齐上阵,试图将小人从顾母的怀中硬拉出来。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情绪愈发失控,大哭大闹的用力挣脱,如同一只发了狂的猩红小兽。
医生被逼无奈,指挥一名男护士压在她身上,所有人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勉强强的控住她。
最后,一针冰凉的镇定剂注入到她体内,小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高涨的情绪也逐渐恢复平静。
闭眼的那瞬,原本狂躁弥乱的气息慢慢松缓下来。
她终于逃离了那个阴森骇人的恐怖禁地。
顾母不忍看小女人被医生粗暴对待的画面,她侧目看向窗外,眼眶通红湿润。
“夫人,慕小姐刚醒,身子很虚弱,不宜再受任何刺激,还是让她静养为好。”
医生恭敬的叮嘱两句,顾母点头应允,随着他们一行人往门外走。
门一开。
一步之外,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光而立,遮挡住身后所有的亮光。
他就站在那儿,不知呆了多久,也不知听了多少。
顾母一声惊呼,“儿子。”
男人抬起头,衣衫散乱,两手低垂,那双如墨般的黑眸像被浓稠绵密的乌云覆盖。
他仿佛背叛了全世界,又似被全世界嫌恶的遗弃,冷漠将他扔向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十分钟前,他推门而入的前一秒,胸腔内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怼着嗓子眼狂跳不止,可就在一秒,他清晰的听见屋内小人撕心裂
肺的哭喊音。
“他想害死宝宝...”
“阿姨...你救救我...”
(骚顾,你亲妈我并不同情你,谢谢。)
(小可爱们周末见,喵多写点给补上,爱你们~)
(大家没事偷猪偷牛,争取冲破4000评论,啾咪~)
第七十一章,牛皮糖(1)7000字
自那日慕糖情绪失控后,主治医生婉约的叮嘱他们,腹中的胎儿还未脱离安全期,为了她的身子安危,这些天还是卧床静养为
好,且万万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言下之意便是,任何会刺激她的人或事最好都能选择性的掠过。
这段时间,顾母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她身子虚弱,似散了灵气的木偶,即使每日按时输送营养液,小脸依旧苍白的吓人。
卧床的日子兴味索然,大多时间她都是一脸木讷的看着窗外,沉默不语,亦或是一手抚着小腹,低喃轻笑。
过了第8周,胎儿各项指标均达到正常值,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医生团队更是夸张的相拥而泣,一脸虔诚的感恩上天的怜
悯之心。
可谁知她身子刚刚好转,随即而来的妊娠反应,又似狂风暴雨般摧残着小女人本就衰弱的身体。
她胃口极差,但对气味尤其敏感,煲了几小时的鸡汤送到她跟前,那腻人的香气窜进鼻息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啦哇
啦”的吐着酸水,眼泪鼻涕更是失控般的往外狂飙。
一通折磨下来,本就身型纤细的某女成功瘦成皮包骨,昏睡的时间愈发绵长。
顾母是过来人,清楚怀孕遭罪的感受,所以即使小女人孕吐的模样再过狼狈,她都不愿让外人插手,始终亲力亲为的小心呵护
着。
接连好几次,吐到胃痉挛的慕糖奔溃的拽紧顾母的手,在她怀里哭的声嘶力竭,顾母柔声软语的哄着,只待她哭累了,才差人
将她抱上床。
顾母坐在床一侧,擦干小人额前的湿汗,她眼底噎着剔透的泪光,瞧多几眼,心脏都疼的受不住。
开门时,一直守在门外的男人焦急的迎上来,神色凝重,满脸担忧。
“妈,糖糖她..”
“嘘...”
顾母侧目,未免他瞧见自己红肿的眼,低声叮嘱,“她睡了,你轻点声,别吵着她了。”
她顺势带上房门,关门前朝里瞧了一眼,叹息着直摇头。
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足足两周的静养 ,男人始终不敢在她清醒时出现在她眼前,担心狠了,便偷偷倚在门外,听她同豆包聊天时轻柔的笑音,偶
尔聊到兴头上,小女人捂着嘴“咯咯”的笑,屋外的男人背倚着墙,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小小的幅度。
这些天,慕糖总睡得不太安稳。
她能隐约感受到一股灼烫的热气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似一团骄阳的焰火,轻易融化她冰凉似雪的肌肤。
偶尔会有温热湿润的软物轻落在自己的眉心,鼻尖,最后停留在小小的嘴唇上。
她讨厌如此亲密的碰触,皱着眉头欲闪躲。
仅一瞬,那团簇拥的热力瞬熄,顷刻间退的一干二净。
睡眼惺忪间,她极艰难的睁开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