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
“嗯。”沈逸清随口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宫里玩,没找岁岁玩去?”
沈乐曦没注意到沈逸清对江晚岁的称呼,撅着嘴埋怨道:“她呀,这几天她一直都说没时间,还说什么今天跟着许夫人去参加宴会了。”
“去参加宴会了?”沈逸清顿时疑惑道,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对啊,她昨天写信告诉我的,大概就是个普通的宴会吧。”沈乐曦见他没有反应,扯了扯裙摆,小声问道:“皇兄,我能回去了吗?”
沈逸清满肚子疑惑,随意地挥了挥手,沈乐曦立马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沈逸清一出宫就看见初一迎了上来,“主子,皇上答应了吗?”
沈逸清点点头,“答应了,我们先去找行之。”虽然可能会被打一顿,但是在娶到媳妇面前这都不算什么事!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定北侯府,今天许柏行还没上任,在院子里喝着小酒别提多潇洒。
许柏行随手拿了个杯子朝他扔过去,“你最近可忙得不见人啊,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了?不是,什么事你这么高兴?一直挂着笑~”
沈逸清一把接住那杯子,在许柏行对面坐下,自顾自地拎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刚想说话许柏行就从身后吉竹手中拿过一叠纸递给他:“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些人如何?”
沈逸清随意翻了翻,“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岁岁呀~”许柏行抬了抬下巴,“我母亲今天带她去了徐侍郎夫人举办的春日宴,替她相看些人家,这不是怕江朔那个老贼——”
“相看人家?!”沈逸清只觉得自己仿佛幻听了一般。
“对啊,岁岁之前答应了的。”许柏行奇怪地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沈逸清,“还有,又不是给你相,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昨天还答应乖乖的,今天就要爬墙了。好,很好。
沈逸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扔下那一沓纸转身就走,许柏行一脸懵地站起身,茫然道:“你干什么去?”
前方男人咬牙切齿:“捉奸去!”
*
江晚岁的头发稍微有一些乱,发饰歪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繁冬替她重新整理好后她就回到了亭子里去了,刚进去就看见姚家兄妹两人分坐两边,姚云舒扭着头就是不看姚云祈,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格外的僵硬。
江晚岁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她好像有些来的不是时候?
踏出的脚又想收回,但是姚云祈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这个时候再退回去就更显刻意了,江晚岁只好继续朝着他们走去,对着姚云祈笑笑,然后又走到姚云舒身边坐下,发现她的眼睛是红的,长长的睫毛还有些湿润,一看就是哭过了。心瞬间就软了,摸着她的脑袋,轻声道:“怎么了阿桃?”
“你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反省一下。”姚云祈出声了,声音依然温和,和江晚岁说话的时候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江晚岁撅了撅嘴,嗔怪地把姚云舒往自己这边搂了搂:“这怎么可以?女孩子就是要哄得呀~”她俯身对着姚云舒眨了眨眼睛,眼眸弯弯,“阿桃说对不对?”
姚云舒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并没有把姚云祈训斥她怪在江晚岁身上,见她现在还如此为自己说话,委屈一下子放大,眼泪滴答滴答地就落了下来,扑在江晚岁怀里嗡嗡地嗯了一声。江晚岁莞尔一笑,拍着她的背轻声和她说着话,没一会儿就哄得姚云舒心情重新大好,瞪了眼姚云祈,拉着江晚岁的手,气鼓鼓地说:“姐姐!”
江晚岁弯了弯唇:“怎么了?”
“虽然我哥哥他真的又凶性子又还内敛,但是——”姚云舒一本正经地盯着江晚岁,说:“他起码长得好看,学识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觉得你要不就勉强一点当我嫂子吧?我真的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姚云舒双手伸展开了,比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圆溜溜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江晚岁惊呆了,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先该说什么好,眨了眨眼睛,艰难道:“阿桃,我不能......”
“阿桃。”姚云祈面无表情地盯着姚云舒,姚云舒虽然平日里总是皮得很,但是看到这样的姚云祈心里还是有点发憷的,挣脱了江晚岁的怀抱,丢下一句“我要去玩了”就飞快地窜出亭子,连个影子也看不着。
江晚岁有些尴尬地垂下眼,姚云祈看起来也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想的却是刚刚江晚岁那句没说完的‘我不能’,虽然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可能,但是当你还抱有幻想却亲耳听到幻想破碎的时候,心情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失落。
“阿桃年纪小,口无遮拦,从小缺乏母爱,”姚云祈站起身,向江晚岁拱手:“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江晚岁立马站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这样的!阿桃就是缺人陪,年纪小,我不会当真的!你不用这个样子,上次我们还挺聊得来的,咱们就算是朋友了,不用这么见外。”
“朋友?”姚云祈有片刻的失神,胸口处传来的一股钝痛拉回了他的理智,他这才弯了弯唇角:“多谢江姑娘看得起姚某。”
“你看你,都说是朋友了,就不用这么见外了。”江晚岁微微仰头冲着他粲然一笑:“直接叫我名字吧,每次听见你江姑娘江姑娘的叫,总感觉怪怪的。”
姚云祈心里很清楚地知道江晚岁的性子一直都是这么直率,但还是会忍不住幻想些其他的意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里带上了些笑意:“好,晚岁。”
江晚岁咧嘴笑了笑,阳光不知何时照进了亭子里,身后的树丛被风一吹,有树叶被吹落枝头,飘飘忽忽地在空中飘荡,最后落在了江晚岁的发髻上。姚云祁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要摘下那一片树叶,江晚岁本能地往后仰,想要避开他的手,紧盯着他:“干什么?”
姚云祁手一顿,拿着那片树叶给她看,温和地笑着解释:“刚刚风把树叶吹到了你的头发上。”
江晚岁垂眸看了眼那片小小的树叶,这才知道是自己误解了姚云祁,气氛有些尴尬,她不好意思地微微红了脸:“抱歉啊,我……”
“无碍。”姚云祁云淡风轻地把树叶放回花坛,转身对她弯了弯眉眼:“落叶归根,倒是让我不禁想起了一句诗。”
他一句话就化解了江晚岁的尴尬,江晚岁笑眸弯如新月,唇红齿白:“可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正是。”男人瞧着她,示意她看这万物生长的景象:“回到初生的地方,化成养分供养着大树,倒也不枉为一种重新开始。”
姚云祁眼里噙着笑,眉眼清隽,倒是让江晚岁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