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下雨吗……”
她揪起他手掌,头一伸,左右刮自己脸。“你干脆打我几巴掌得了吧!一天天的,这几个月,对我越来越严格。你打死我、打死我吧!开心了就赶紧放过我!”
指腹被迫在她脸上刮,有点痒。沈矜迟眉抽了几下,缩回手。
“嘁,还这么怕痒。”
舒香本来就不是真生气,一下转笑。伸伸懒腰站起来:“我去楼下买点烧烤吧,你想吃点什么?”
听她要下楼,沈矜迟看窗外夜色。“我和你一起。”
“就校门口,你一起干嘛?”
沈矜迟不解释,起身整理卷子。
“好吧好吧,跟屁精。”
舒香浓食指串起钥匙,穿着大了几个号的、父亲的男士拖鞋,走在楼梯前面。临清夏天热,舒香浓穿得能少则少,就一条吊带棉布短裙,白白的肩膀露着。头发松垮垮挽在后脑勺。
沈矜迟跟在后面。夏天也是长裤包裹,一件洗得很干净的普通T恤,没什么款式。很清爽。
他耳朵听舒香浓说着,眼神偶尔注视她背影。
声控灯从六楼一路亮到二楼。
舒香浓突然回头,歪脸颊打量:“沈矜迟,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有点黏人唉!走哪你都要一起……”
她踮脚、手指一戳他胸膛,一脸嫌弃:“你这个黏黏的高亮电灯泡,是不是我以后每次谈恋爱你都要跟去附近等我啊?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
沈矜迟被推得右脚后退一梯。
他视线垂着,加上楼梯高度差,看舒香浓越发小小一只,头发睡了午觉没整理挺乱,脸上大大的一双眼睛,有点傻、有点刁蛮地瞧着他。
沈矜迟一直没弄不明白。
许辰风,长得不错、脑子也还不错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跟舒香浓在一起。
她又笨又脆弱,而且任性麻烦得厉害。对待感情又极不负责,和她恋爱,通常没有多好的下场。
“看看看,看个屁!”舒香浓使劲戳他胸膛,“走啦!你赶紧吃了回去把作业做好让我抄抄,我明天还要出去玩呢!”
她往下走,背着手儿。
沈矜迟后一步跟着,回答先前的问题:“等你有天,找到个可靠的男朋友,我就不再跟着你。”
舒香浓:“许辰风哪不可靠了?你老是不太信任人家的样子。”
“说不上来。”
沈矜迟顿了下,“感觉,他不太在意你安全,对你还不够好。”
虽然舒香浓一身毛病,但他还是觉得,她值得世上最好的男人。最大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沈矜迟打量完舒香浓娇美的身子,心里得出结论: 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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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夜
许辰风当然不会那么注意她。
他又不是真的男朋友。
舒香浓这点实话在心里盘旋, 没说出来。
假期烧烤摊生意好。竹竿支着圆滚滚的白炽灯,人行道摆着几张原木小桌,几把塑料凳, 三三两两的食客。有一桌坐着四个青少年, 喝着啤酒大声聊打游戏、嗨通宵。
他们很快注意到舒香浓。
舒香浓也瞥见他们, 懒洋洋的目光从眼尾扫过去。微一勾唇,似笑非笑。
北瞧的男生一怔, 不可置信又窃喜。眼神直直看着她。
——女孩子身量中等,梨涡若隐若现, 家居的吊带裙子短短,皮肤细白, 小脚套在大很多的男士拖鞋里,扎耳机在听歌儿。
眉眼弯弯,又有点目中无人。
“走。”
沈矜迟从摊主手里接过打包盒塑料袋,对舒香浓说。
她才结束对那男孩手中游戏机的打量, 转头的瞬间收起意味迷离的笑, 仰着脸,笑眼纯澈。
“走走走。”
她手捅着沈矜迟胸膛, “多说个字会累死你哦沈闷蛋!你闷不死我都快闷死了……跟你出来就像跟块石头在散步。”
她用力不小,欺负着人心情不错。
沈矜迟被戳得轻微咳嗽, 疾走却还是甩不掉, 无可忍耐, 压低声多说了几个字:“舒香浓!别欺负我......”
她只停顿了一下,变本加厉。
“你让我不欺负就不欺负,我面子往哪搁?我偏要、偏要。”
同样的容却是两幅截然相反的面孔。
一面单纯活泼。
一面美丽得玩弄人心。
-
父母应酬回来了,舒香浓不想呆家里写作业,总觉不自由, 而且怕挨骂,所以搬到沈矜迟房间去写。
周清致很高兴地迎她,水果、酸奶、零食,要什么给什么!还总念叨让她过来玩。
六十多的老人,颈椎微驼、头发花白,但人却很有精神。就算沈矜迟也很少见祖母衣着鄙陋,她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多吃点,啊?吃完奶奶再给你切。”周清致慈祥和蔼地摸舒香浓的头发。
“谢谢奶奶!”
舒香浓挑了块梨放嘴里,咬着说:“奶奶切的就是甜!还有种知识的味道。难怪沈矜迟那么聪明,原来是奶奶厉害,给喂的!”
老人被哄得合不拢嘴。“看书别伤了眼,离远一点。身体最重要。”又见她光着两条腿,“裙子也要少穿,这才五月份,当心受凉。”
她转头对沈矜迟,语气就严肃了些,“给懒懒拿件衣服。”
沈矜迟立刻放下笔,去衣柜。
“奶奶我不冷!真的!”
“小姑娘不能冻腿,年纪大点会难受。”周清致坚持。
舒香浓成绩不怎么样,但情商倒是挺高的,哄人很有一套,当即笑眯眯地应了。周清致说了会儿话就掩上门出去,不打扰两个孩子学习。
沈矜迟将件深青色连帽衫递给她。
“我不冷!”
看他执意,舒香浓也只好接受了,盖腿上。“唉,好吧。”
他们一人一把椅子坐书桌前写作业,桌面一对蓝色铁皮书夹竖卡着一排书棱,便笺贴着沈矜迟写的两张学习计划表,一张“沈矜迟”,一张“舒香浓”。旁边有订书机,日历,一只舒香浓遗落他桌上的发夹。
舒香浓写了几道就开始犯困,支着脸,逐步模糊的视线里是身边人的侧脸,薄挺的鼻梁骨...
“不行不行,太困了。”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先眯两分钟啊沈矜迟,一会儿起来再写。
她倒床上一拉被子胡乱一盖。
沈矜迟看完书,玩了手机,又上网听完几段BBC,舒香浓还没醒的迹象,他实在疲倦,嗓子疲惫沙哑地低喊:“舒香浓,醒醒,回去睡。十一点了。”
她唔唔地拒绝着,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被子,腿夹上去。
“舒香浓。”
“别吵啊……”她闭着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