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来一次医院的经历。
她站起来,又说:“软软不知道这事吧?别告诉她。”
“你还真是时刻在意她。”
“……”
这语气怎么还酸溜溜的呢。
苏妙言来到客房。
隔绝掉外界的空间让疲惫和无助来的更猛烈,她试图让自己分析下现在的情况。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这么整?
苏妙言平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一时间,脑子里慢慢放空下来,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又不知不觉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傍晚。
说来也是神奇。
这事压下来,苏妙言认为自己怕是得失眠三天三夜,可大约是因为他在吧,她拥有了这片刻的安宁。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苏毓文的未接来电有五个。
“喂,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说:“我都看见了,也知道肯定是有问题。身正不怕影子斜,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我和小昊永远支持你。”
苏妙言抿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哽咽道:“妈,对不起。还有小昊,他是因为同学说我才动手的。对不起……”
“不用道歉。”苏毓文说,“一家人,荣辱与共。”
苏毓文又开导了好一阵儿,但心里总归是不放心,让她不如回家住段时间。
苏妙言说:“我……我现在在朋友家,很安全。如果有必要我就回家,不过现在有记者在找我,我还是先避避。”
朋友?
苏毓文疑惑,却也没多问,最后说:“凡事三思后行,更要保护好自己。有事随时给妈打电话。”
有了妈妈的安慰和鼓励,苏妙言心情好了不少。
她起来将床整理好,离开房间。
刚推开门,一股焦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苏妙言寻着味道来到厨房,就见傅赢川举着锅铲,一边翻菜,一边看iPad的视频。
“把姜片均匀码在肉上,再铺上一层小香葱,别忘记冰糖和大枣哦……”
傅赢川放下锅铲去拿姜,他大约是觉得姜的味道不小,犹疑放在肉上得是什么口感?于是,在那里和姜大眼瞪小眼。
而这小会儿功夫,锅里的肉就要被耗干。
傅赢川赶紧关火,但苏妙言已经先他一步关掉。
“你……”她看着他身上围着的红格子围裙,估计是来这儿的阿姨穿的,“做饭?”
傅赢川点头,“去外面等吧。”
“……”
就大爷这水平,等到海枯石烂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苏妙言指指围裙,说:“给我吧。”
傅赢川没动。
她看起来恹恹的,虽然比刚来时的精神状态好了些,但跟往日里的明艳照人相比,差得很远。
是他没保护好她。
“事情会妥善解决。”傅赢川保证,“你别担心。”
苏妙言很轻地点了下头,看着锅里焦黑的东坡肉,心里不是滋味儿。
“把围裙给我吧。”她还是勉强笑了下,“苏大厨给你露一手。”
天色渐晚。
天边晕开的橘红随着夜晚的降临一点点褪去,直至不见。忙碌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偷的安闲,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尝尝看。”苏妙言说,“上次做的那桌菜,你都没怎么吃……抱歉。”
傅赢川微微一笑,“现在吃也不晚。”
“嗯。”
两人吃饭。
沉默,并不是出于餐桌礼仪。
他俩各怀心思,却默契地明白与其硬说不如不说,因为有些话一旦挑破就可能没法收场。
而苏妙言也逐渐意识到,她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出自岑珊之手。
她虽然不精,但也不是特别傻。
事情刚爆时,冲攻击力太大,她没办法思考。过后这么久,她不难发现她最近得罪过的人,还是有能力能在网上爆料的人,只有——
岑珊。
可不是王珊、李珊、张珊,重要的是,这件事验证了她真的很弱。
弱到一出事就得找傅赢川庇护,否则寸步难行。
“我稍后回名典,那里应该没事了吧。”苏妙言突然说。
傅赢川皱眉,“这里容不下你?”
“不是。”她摇头,“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她握紧筷子,看着白花花的米饭,心一沉再沉,低声道:“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掐指一算,傅老狗又要恼羞成怒:那个女人又害我!
岑·端着盒饭:我冤啊……
(正式告白即将到来)
☆、五十二支许愿曲
岑珊看到网上关于苏妙言的这些黑料时, 第一反应不是开心。
是惶恐。
她不清楚傅赢川的温柔,却十分了解他的冷情和狠心。
“这几天的彩排时间表发我一下。”岑珊忽然对助理说。
助理愣了下, 心想她不是不愿意过去彩排, 宁可自己在家练吗?
助理没多问, 给她手机上发了份表格, 就见她神色匆匆地回了卧室, 没过多久, 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
霓虹照亮城市的夜晚。
今夜天空通透, 没有太多星星的点缀, 偶有的那么几颗, 异常明亮, 仿佛是在和地上的光彩遥相呼应。
公寓里, 环形落地玻璃窗应承这份光辉, 交融着室内的光线,形成不一样的光芒。
傅赢川看着面前的人,没由来的有几分迷惑。
可越是迷惑又越是想要握住不放,他想拥有真实的她, 一个不需要在他面前时而小心翼翼, 时而稍稍放纵又骤然收敛的她。
“哪里不合适?”
苏妙言舔了下干涸的唇,回答:“哪里都不合适。”
啪!
男人放下筷子。
苏妙言一动不动,想着不管他说什么,她不言语就是。可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走到窗边不再理她。
客厅里的复古落地钟, 钟摆规律地摇摆着,记录着这一刻的压抑沉闷。
末了,一桌的菜还是没能吃完。
苏妙言扯唇苦笑,说:“我回名典。”
她起身去拿外套,又听:“待着。”
“……”
傅赢川叹气,垂眸道:“我走,你留下。”
空荡的豪华公寓像是一只巨大的罩子,密不通风。
苏妙言抱膝坐在沙发上。
她讨厌自己的这股矫情劲儿,也讨厌自己把他挤走。
明明昨天那么开心,他的解释和话语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可仅仅一夜之间,她就跟坐着跳楼机似的往下掉。
其实,这些事儿不叫事儿,至少对于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