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些损失,也会将内部整顿一翻,风气清明。若是陛下只想守住长江,大可不必动干戈。但若是想要北伐成功,却来不得半点侥幸和冒险,清肃内部的事情迟早都要做,晚不如早。”
赵瑗沉吟不语,他心中也在权衡。
萧山也不再多说话,静静的站在他身边。
殿中的蜡烛一点点的变短,最后终于燃尽,赵瑗就坐在黑暗之中。
等到第一缕光线通过厅堂中的窗户射入房中时,赵瑗豁然起身:“朕不甘偏安一隅,誓必北伐,夺回旧疆!”
120、整肃
等到第一缕光线通过厅堂中的窗户射入房中时,赵瑗豁然起身:“朕不甘偏安一隅,誓必北伐,夺回旧疆!”
萧山便知道赵瑗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具体操作的事情不用再多说,赵瑗自会派人去办。
萧山躬身行礼:“既如此,那臣先行告退。”
赵瑗点头:“好,你下去吧!”
第二天的朝会萧山没有参加,他一夜没睡,身上又被张浚打的厉害,上午的时候就在自己房中补眠。
然而当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晚上的时候就传到了萧山的耳朵中。
赵瑗先是召集宰相枢密议事,大殿门关着,没人知道赵瑗说了些什么,只是听到殿中争吵不断,从清晨一直吵到下午,殿门才开。随即圣旨便下来了,赵瑗挑选了十名御史,五人一组,前去李显忠和邵宏渊部调查粮草一事。而建康城的兵丁,兵饷和粮草一事,则以陈俊卿为首,宰执亲自过问。
依旧是甘昪前来偷偷把这个消息送给萧山的,并且还对萧山道:“萧统制,你是不知道,今天朝议正好是奴婢当差在一旁侍奉,陛下说要查军饷的时候,张相公矛头直指你呢!”
萧山道:“我不怕他来查。”
甘昪神秘兮兮的靠近萧山的耳朵:“他哪里是说你吃空饷?是说你昨日整天和陛下在一起,妄进谗言,媚上惑主,要动摇我宋军根本,是个奸佞之徒,要驱除朝中永不录用。”
萧山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一整夜都和赵瑗呆在殿中的事情肯定会被人知道,别的不说,起居郎就不会忘记记录。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张浚竟然会这样攻击自己。
萧山道:“不怕他说。”
甘昪笑了笑,道:“当时的情况精彩极了,张相公说,他不能和此等奸佞同朝共事,若陛下不将你驱除朝廷,他就要辞官归田。”
萧山心中腹诽:这帮文官怎么整天就会这一套?都没有些新鲜的花样,只是不知道赵瑗什么反应。
甘昪笑道:“陛下当即勃然大怒,将张相公狠狠的骂了一顿!”萧山愕然:“那他一定走了……可不能让他走!”
甘昪对着萧山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陛下说,如今国难当头,身为朝廷命官,被骂两句就要辞官威胁,根本不是什么有骨气的忠直之臣,简直就是金贼帮凶,和汉奸卖国贼无异,从此往后,任何人除非遭御史弹劾,不得提出辞官,引咎辞职也不行,当由陛下着众臣商议,论罪处罚,自己只能认错,等待上面处理结果,不能够稍不顺心就丢帽子不干。”
萧山这才放下心来,张浚本就是以辞官为威胁,赵瑗强硬根本不吃这一套,非但不吃这一套,还严令以后不准再来这一套,张浚自然是不肯走的。
看来赵瑗想了一夜,是决心雷霆手段了。
只不过,萧山上下打量了一翻甘昪,这消息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够四处传播的吧?这个太监似乎有些不太遵守做太监的本分,看样子有点想往童贯刘瑾之类的方向靠啊。
甘昪却不知道萧山在想什么,只是笑道:“奴婢跟了陛下十几年,从未见过陛下今日这样严厉过,萧将军功不可没啊。”
萧山知道甘昪在想什么,很显然对方是想跟自己拉近关系,才过来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本来对方给自己送了消息,应该重礼感谢的,不过他转念一想,便对甘昪笑道:“多谢甘大人相告,本该重谢,只不过现在我也正处风头浪尖,不太方便,只有日后重谢了。”
甘昪笑道:“萧将军说哪里话来着,奴婢不求别的,只求将军在陛下面前帮着说两句好话,就已经感激将军不尽了。你我内外相援,才能更好的伺候陛下不是?”
萧山笑着答应了,将甘昪送出房中,眉头却渐渐的拧到了一起,最后微微的叹了口气:自己要被奸佞拉入伙了么?
第二天的时候赵瑗前来探望萧山,谈话之间,那天朝议的事情也从赵瑗口中知道了,不过两个人说出来的重点略有不同,甘昪侧重赵瑗如何痛斥张浚,张浚最后又怎么灰头土脸的向皇帝认错。而赵瑗则侧重的是朝中几位众臣,竟有一半反对此事,自己如何费口舌去说动他们。
萧山道:“陛下这些事情,臣早就知道了。”
赵瑗略微吃惊:“你如何得知的?”
萧山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是甘昪当天过来告诉我的。”他想以此来探测赵瑗的态度,本以为赵瑗听了这话后会警觉,但不料赵瑗只是笑着道:“他跟了我多年,倒是会见风使舵,脑筋转的挺快。”看样子甘昪这个马屁正拍到了赵瑗的心口上,让他舒服的很。
萧山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鼓励赵瑗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动摇,一定要坚持到底。
半个月后,得来的结果让赵瑗都觉得心惊。
查了三处地方,建康,镇江和李显忠部。除了萧山镇守的建康并没有吃空饷的情况外,另外两处的实际兵力,竟然比报上来少一半!非但如此,御史上报自己前去各部清查的时候,都遭到了各处将领的软底硬抗,这件事情的阻力非同一般。这些地方还是历来朝廷比较重视的地方,更别提其它地方的驻军了。
查出来了,怎么处理又是一个难题。罚不责众,不可能全部处理的。
赵瑗有些愤怒:“朕总算是知道,历年来养兵,都养到哪里去了!”萧山去拍了拍赵瑗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只是问道:“那李宏二人的粮草之争呢?”
赵瑗想了想道:“有多少人,给多少粮草,本就不多,哪里经得起那些人拿了朝廷的粮草又去倒卖?”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话后,赵瑗问道:“你的伤好的怎么样了?这些天忙,也没来得及看,趴过去让朕看看。”
萧山嘻嘻笑道:“你似乎也有过伤,先给我看了,我再给你看。”
赵瑗脸上一红,当然知道萧山说的自己的伤是哪里的伤,都陈年旧事了还要拿出来翻腾,不免有些讷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