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暗喜的那一刻,没看见背对着他的女子也笑的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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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是夜间,黄昏时刻,容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进了府里。董崇夕看见这孩子一晚上就脆弱了不少的脸色,他知道容深不像是表面上那般无事。
他拍了拍容深的肩,叹息一声,道:“容深,你是我半个儿子,这十几年来,你与我的感情不少,就算”他没说,只道,“日后也不要生分了。”
容深喉咙干的要死,确实是挤出了一抹笑,心中疼痛的要命,哽着嗓子道:“嗯”
董轻婳穿着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脚踩着素色的绣花鞋,缓缓地走到了容深的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
昨日还是未婚夫妻,今日倒是陌生了不少。
容深眼睛有些痛,却还是莞尔道:“婳婳今日很美。”
“容深”董轻婳喊他,后者听见这个称呼,一脸震惊,随后是自我欺骗幸福的笑了下,他以为她会叫他容小公子,却未曾想
董轻婳似乎想到了他所想的那一层,莞尔道:“走吧,今日你不是要带我去庙会吗?”
“好。”容深笑了,“走吧婳婳。”
董崇夕看着容深和董轻婳的背影,轻叹一声,自古情爱多折磨,只是未曾想,这种折磨发生在了身边。
他叹息一声,直到两个人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往府里走。
府内,屋子里。
暗卫看着眼前这个大大的木偶人套,他面露难色的道:“太子殿下真真的要这么穿吗?”
赢溱藏在木偶里,透过了一个木架子的缝往外瞧,不耐的道,“别啰嗦,快点将孤的木盒子戴上去。”
暗卫们只能点头应了。
太子殿下不知道搁哪听见的谣言,说是庙会那日,扮成木偶在月老庙上呆上个一晚上,心诚的话,则可以与心上人心合心,此生无二心,于是太子殿下命他们准备了一下午的木偶,就是想要去月老庙里站上一晚上。
站其实没关系,主要的是这木偶千斤重,一晚上如果体力不佳者估摸着要废了一条手臂和骨架子,他们担忧,也阻拦过,但是太子殿下就是不肯,硬是要尝试。
于是则有了现在这一幕。
赢溱此刻将木偶穿戴好,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他不在乎千斤万斤,他只想着今日一过,他与董轻婳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董轻婳今日走之前也曾暗示过他,“不要跟着。”
不跟就不跟,他说到做到,但是不能阻止他想要做别的事情的心思。
赢溱抬脚往外走,抄了小道去了月老庙,到的时候人还不算多,大多数都在外头等自己的同伴,赢溱扫视了一圈没看见董轻婳的身影,于是转头入了月老庙。
67
南海的庙会着实热闹, 街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远处的香烛纸钱烧的让人汗流浃背, 街头上燃气红色的焰火, 两旁的庙会呼吁着众人购买庙会的稀奇玩意。
容深和董轻婳游走在街头上, 然而,容深怕玷污了董轻婳的名声, 还叫上了妙音一道,只是妙音跟在了不远处, 看似在一块走着,实则她逛她自个儿的, 前面两个人心怀各异她也不清楚。
妙音甚至连他们定过亲都不清楚, 只知道她这几日老是幻想着婳婳到底和容深配一点还是和那个俊俏的少年郎配一点。
可是她听人说,婳婳好像和太子殿下定亲了,那么, 无论是少年郎还是容深都没机会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太子殿下长什么样子
和婳婳配不配
她这脑瓜子装满了对美男子的欣赏, 而跟前的那对人并肩走着,却是彼此沉默。
他们顺着人群走, 到了月老庙的门前,忽然,对面跌跌撞撞的跑来了一个小孩子, 手上拿着糖葫芦笑嘻嘻的跑着,眼看着就要撞到董轻婳了,后者还未来的及回神, 就被一股力牵了过去,下一刻她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董轻婳知道,这人是容深。
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贪婪的将她抱得更紧,他知道。只要今日一过,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就隔了一整个银河。
董轻婳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容深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董轻婳退后的瞬间,听见他说:“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
董轻婳鼻尖微涩,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覆上了他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一碰转瞬即逝,她仰头望着他,眉眼依旧如初见那般温暖,那是她看见过的最纯粹的眼神,带着些小心翼翼,带着些彷惶不安,带着些隐隐悸动的心思,如今她却不能了他的心愿,只能祝福道,“愿君岁岁安,岁岁好,勿念。”
话毕,她唯一一次没有对他行礼,这是对他的认可和尊重,也不再陌生,起码是放在心底里怀念的人,董轻婳转身走了。
容深望着街尾深深的望着她的背影,在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泪划落,像是个伤心不已的孩子。
月老庙里,赢溱目视了刚刚外头的一切,周围的暗卫们都沉默不言,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带着窒息的味道。
但其实不然,赢溱在木偶里看完了这一幕幕,当看见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差一点点就要冲上去分开两个人,只是他又觉得要尊重她,好不容易她答应了婚事,此刻要是他冲出去她估摸着又要生气了。
在加之,他此刻扮成了木偶,踏进月老庙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在里头过了夜才可以出去,要不然他与董轻婳的姻缘可是得不到祝福的,关于这件事他可不敢冒险。
赢溱站在旁边,目光注视到了不远处的那对金童玉女,是那日他到南海没多久之后,花重金刻上了他与董轻婳的名字。
他是百分百很想与她在一起的,但是她呢有没有对他多一份份的男女之情呢?
赢溱站在月老庙里,望着人来人往的人,女子面含羞涩的跪在月老庙前,看见月老尊像旁的木偶人,扮木偶求姻缘这说法在南海几乎人人都听过,于是第一次看见木偶人的女子们眼里都闪过一抹艳羡,心中不禁想道,这男子得多爱那个女子啊,才能扮成木偶求姻缘啊
她们这头在望着赢溱,后者心中微微涩然,不为别的,而是他也很想看董轻婳能够红着脸来这里求一求他们之间的姻缘,哪怕她对他只是兄妹般的情谊
虽然这希望十分的渺茫,但是他也一直在幻想着。
董轻婳和妙音走在街头,耳边时不时的传来街道上女子的讨论声:“月老庙里的木偶人是哪家的公子你们知道吗?”
“哪能知道啊,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过我猜想着应该是哪家刚定亲的公子扮成的。”
“这附近哪有刚定亲的啊———额”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最近刚被赐婚的董家之女。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先说话,包括站在她们不远处的董轻婳也愣在了原地。
随后是人群中有人道:“哎呀怎么可能啊,太子殿下是储君,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