戕,若元锐没有及时赶到,她的下场绝对会凄惨无比。
“田氏!”见她沉默,他又加重了语气。此前在西园发生的事自然有人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田氏和韩遂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认识韩遂?还叫了韩遂另一个名字。而且,两人的对话实在太奇怪,奇怪到根本别人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什么。
他有些焦躁,总觉得有什么脱离他理解的事发生了。
田诺眼泪汪汪地看向他:“阿兄,我说话时嗓子疼。”
白雁归:“”见惯了前世与他剑拔弩张的她,眼前这一个会撒娇,会示弱的田诺,仿佛一下子拿住了他的命门,他竟硬不起心肠强迫她。摩挲着她脖颈柔嫩肌肤的手微微一顿,他迟疑半晌,破天荒地让了步:“等你好了再答我。”
田诺乖顺地点头,且先应付了眼前再说。
外面门打开,有人举了托盘走了进来,田诺闻到香味,精神一振,饿得已经失去知觉的肠胃一起开始刷存在感。
那人转过屏风,田诺更加高兴:“桂枝,你没事了。”
桂枝羞愧地道:“小娘子,奴婢无能,令你受惊了。”
田诺摇头,怎么能怪她?“都是韩遂那厮”她忽然“咦”了一声,失声道,“你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是不是韩遂干的?”
桂枝偷偷看了白雁归一眼,见他神情平静,不辨喜怒,心头战栗,低下头含糊地道:“奴婢失职,这是该受的。”
田诺一下子明白过来:“是阿兄责罚了你?”
桂枝不答,举起托盘道:“小娘子,大人吩咐帮你熬的粥,再不用就要冷了。”
田诺看向白雁归,见他坐在她榻边,神情冷淡,胆气顿时怯了一半,弱弱道:“阿兄,桂枝”
白雁归淡淡问她:“说话嗓子不疼了?”
田诺:“”另一半胆气也彻底歇菜,垂头丧气地道,“疼。”
白雁归道:“那就少说话,多休息。”伸手抓起粥碗中的勺子,舀了一勺,往田诺口中送去。
田诺:“我”“自己来”三字还未来得及出口,白雁归努了努下巴,指向她的咽喉。
田诺顿时哑火。
一时间,室内静可闻落针,只有偶尔响起的碗勺撞击声。桂枝举着托盘,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田诺却是连汗都要冒出来了。
一顿粥吃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吃完。桂枝收拾碗筷,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田诺陪着笑脸道:“阿兄,你也有伤要养,早些歇息吧。”
白雁归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田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连着正室的耳房内传来水流的声音。
她顿时僵住:白雁归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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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风吹帘帐, 烛火摇曳,白玉镂雕螭纹炉中淡香袅袅。
桂枝带着两个小丫鬟,跪坐在床榻旁,安静地服侍田诺梳洗。擦手c净面c浣足c散发c换衣一套流程做下来, 如行云流水, 除了水声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不发出半点声息。
榻前新竖起一道紫檀座月下美人苏绣屏风,屏风外,添了一席一几一榻,人影绰绰,轻手轻脚地铺上锦褥,摆上梅瓶,放上笔墨, 不一会儿便陈设完毕。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徐徐接近, 一声声仿佛踏在心尖,田诺心如擂鼓,循声看去。白雁归从耳房走了出来。他已经梳洗完毕, 脱去了厚重的大氅, 换上一件纯白色丝质宽炮,乌黑如缎的长发散下, 随意披在肩头,显出几分不羁, 柔和了冷厉的眉眼, 却凭添了几分危险魅惑的气息。
饶是心生戒备的田诺也不由看呆了一瞬:白雁归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犯规, 平日若不是有外在的冷漠做盾,就凭他这副模样,不知要让多少无知少女心碎。
可惜,偏偏是她的族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田诺清醒过来,再看他打扮,心头大骇:这这这分明是要就寝的打扮!
他一挥手,桂枝伏地行礼,领着两个小丫鬟向外退去。
田诺大急,叫道:“桂枝。”
桂枝脚步顿了顿,垂头恭敬地道:“小娘子。”
田诺道:“你不守夜吗?”她素来好眠,再加上习惯使然,其实没有叫侍女守夜的习惯。可今天不同,白雁归的一番布置让她起了极不安的猜测,下意识地想抓一根救命稻草。
桂枝迟疑地看了白雁归一眼。
白雁归慢条斯理地走近田诺,声音清清冷冷:“今天由我来守夜。”
他到底还是挑明了。田诺神情僵住:“阿,阿兄,这怎么行?”他是族兄,族兄啊!他要在她房中住一晚上,孤男寡女的,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啦!
白雁归没有说话,挥了挥手,桂枝不敢违抗,低下头,带着人迅速退了出去。
桂枝这里没指望了,田诺深吸一口气,试图和他讲道理:“阿兄,男女有别,我们”
白雁归问:“嗓子不疼了?”
田诺瞬间哑火,一脸哀怨悲愤地瞪着他。
他轻轻一叹,俯下身摸了摸她柔软的发,破天荒地哄了她一句:“别担心,不会有外人知道的。”
不会有外人知道,可他们身边的人全知道了!所以,这位大爷明明知道这样不妥,为什么非要和她挤一个房间?
白雁归显然没有向她解释的习惯,又摸了摸她的秀发道:“别多想了,睡吧。”声音是难得的和煦,“乖。”手不轻不重地压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田诺还待挣扎。他淡淡问道:“睡不着吗?要阿兄陪你睡?”
田诺:“”愤愤地躺下。
他弯腰为她掖了掖被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胆战心惊,这才帮她放下帘帐,绕到了屏风外。
田诺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哪里能安心入睡,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有人推门而入,压低声音禀告道:“大人,一切已准备妥当。鱼儿上钩了。”
白雁归冷哼:“他果然贼心不死。”
来人道:“大人千金之体,是不是避一避?”
没听到白雁归的回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