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0日我装模做样的回忆了一下,然后嘀咕着说道:“好像,就吃了一碗泡麵,还是您给住的。”
妈妈气的拿起枕头用力朝我砸了过来,恼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给你吃坏了是不?”
“没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有点太多心了。”
“你少给我在这儿腻歪啊!赶紧起床,马上回学校去!”
妈妈的语气丝毫不留馀地。
没办法,我只能祭出撒娇大法,搂着枕头哼哼唧唧的哀求道:“妈,我真的难受。我这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呢,您就让我休息一天吧。我保证,明天我保证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妈妈盯着我,不为所动。
我长叹一口气,故作伤感地说道:“好吧好吧,我这就拖着我生病的躯体,一个人坐六七个小时的火车,回学校去。”
说着,我磨磨蹭蹭开始起床穿衣服。
沉寂片刻,妈妈冷冷的说了句:“明天一早马上给我回学校去,别再找什么藉口了!”
见妈妈原本强硬的态度,有些鬆软了,我连忙又躺了回去,保证道:“是是是!一定一定!保证没有藉口。”
好不容易能在家住上一天,我当然不会赖床,爬起来就开始乾家务。
扫地、拖地、擦桌子,将房间收拾得乾乾淨淨,连阳台上的花都不忘浇上一遍。
今天是周末,妈妈不用上班,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看着我忙前忙后。
忙活了半天,我擦了把汗,问道:“还有什么活儿,您儘管吩咐。我一次性给您干完了,省着您费劲。”
妈妈反问道:“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怔了一下,故作迷茫的挠头道:“唉?是呀,我怎么突然间就好了呢?真是医学的奇蹟!”
妈妈将脸转向一旁,不再理我。
望着妈妈生气又无奈的表情,我竟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从小学时起,我就经常装病请假,妈妈每次都能将我拆穿,但最后总是网开一面,允许我休息一天。
妈妈见我呆愣愣的,半天也没吭声,忍不住问道:“发什么呆呢?”
我说道:“妈,咱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机会难得,不如去看场电影吧。”
妈妈表情澹漠的回了句:“没兴趣。”
“我请客。”
“不去。”
“嗯……那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不饿。”
我挠了挠头:“那您现在想干什么?”
妈妈哼的一声:“我现在就想揍你。”
我走过去,将扫帚硬塞到她的手裡,然后伸直了脖子,脑袋往前一递,嘴裡说道:“满足您的愿望。”
妈妈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最近心情不好,你别来烦我啊!”
说罢,随手将扫帚丢在了地上。
我坐在妈妈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妈,您是遇见什么烦心事儿了吗?工作上的?还是生活裡的?您可以跟我聊一下。”
妈妈伸手把我推开,不耐烦的说道:“我工作上遇见什么烦心事儿,犯得着跟你一小屁孩子聊嘛。”
“我是不懂,可我能当您的情绪树洞啊。您是不是放不开心?要不这样吧,咱们去您卧室裡,躺在床上……”
妈妈斜眼瞪着我,一脸的杀气。
我赶忙解释道:“不是,您别误会。这不是您教我的吗?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手牵着手,看着天花板,就能敞开心扉谈心事了。说来咱们母子两个也好久没有谈心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聊一聊。”
妈妈没理我。
沉默了一阵,我说道:“那不如这样,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也不等妈妈回应,便自顾自的问道:“您知道蜡烛的火苗总是一跳一跳的吗?”
妈妈就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不理我。
“妈,您知道吗?您知道吗?您别不说话呀。”
在我一个劲儿的追问下,妈妈终于不耐烦了,随口说了句:“不知道。”
“因为啊……它是精神小火。”
说罢,我站起身来,一撩上衣下摆,唱道:“天黑路滑,这社会复杂。你往高处爬,那么就有小人来找茬……”
妈妈斜眼看着我,一脸的冷漠,一点乐的意思也没有。
我感觉有些尴尬,便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重新坐回妈妈身旁,说道:“这个不好笑。那那……我给您讲一件真事儿的吧。上次我跟我舍友一起去吃饭,我肚子难受,想大便,就一路找厕所。最后好不容易找了家有厕所的饭馆,他就站在大堂裡,指着厕所喊,'这儿有厕所,咱们就在这儿吃吧。'”
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妈妈却眯缝着眼睛,脸上没有意思笑意。
我纳闷的问道:“一点也不好笑吗?”
妈妈反问:“是你编的吧?”
我尴尬一笑,大方承认:“网上看的段子。”
随即说道:“下面这件事儿是真的。上次我出去玩,晚上回来晚了,宿管阿姨死活不给我开门。您猜我最后使了什么法子,混进去的?”
“不知道。”
“我就隔着宿舍大门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愣是把宿舍阿姨给唱的不好意思了,最后就给我开门了。”
妈妈乜着我,忽然问了句:“你们宿管阿姨多大了?”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回道:“快六十了吧……怎么了?”
妈妈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指桑骂槐?说我像老太婆?”
“啊?不是……我没……我什么时候说您像老太婆了?”
“你对着快六十的宿管阿姨唱时尚只有妈妈好,不是在映射我吗?”
我眉头一皱,哭笑不得:“不是……我真没这意思。您太敏感了。算了算了,咱们不提这事儿了,我以后再也不对着其他人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了。”
妈妈冷笑道:“你爱对谁唱就对谁唱。你站大马路上见人就唱,也没人管你。”
我眉头紧皱,一脸疑惑的说道:“您这脾气发的有点莫名其妙,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您这……该不会是大姨妈给闹得吧?”
妈妈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我疼的哎呦一声。
“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
我哭丧着脸,委屈巴巴的说:“开个玩笑嘛。”
“什么玩笑都许你开呀?真懒得跟你说话。”
妈妈一脸不耐的起身朝屋内走去。
虽然以往聊天时也总是说着说着就惹妈妈生气,不过总感觉今天这顿火,发的有点邪性。
为了平复妈妈的怒气,我特意去超市买了食材,为妈妈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不过妈妈好像并不领情,饭是吃了,但对我依旧是爱答不理的。
一顿饭哄不开心,那就两顿。
下午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食材,准备晚上大展
身手,结果回去后发现家裡空空如也,妈妈人不见了。
我以为她是出去散步,或是去蓉阿姨家裡串门,结果等到晚餐快要准备完成,才收到妈妈发来的信息,说是晚上临时有个应酬,让我自己吃饭吧。
我的心裡一阵莫名的失落,赌气的将两个人的晚餐,一股脑的全给吃了,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妈妈回家。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回来,眼看都快十点了,我的心裡有点不安了起来。
要说以前妈妈也是应酬不断,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不知怎么的,自从我们俩的关係变得微妙起来之后,对于她经常外出参加酒席的事,心裡还是蛮介意的。
我几次想给妈妈打电话,确认一下状况,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我快要熬不住的时候,终于听见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过这脚步声有些虚浮,深一脚浅一脚的,估计妈妈是喝多了。
cool1.我赶忙向大门处走去,没想到房门已经打开了,只见一位穿着时尚的年轻美女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搀扶着妈妈。
我与她四目相对,同时一怔。
愣了一下,美女笑着问道:“你是……小东吧?”
我还没回答,妈妈勐地昂起头来,满脸通红,醉醺醺的说道:“他不是小东……不是我儿子……他……是……个……混蛋……色狼……”
我赶忙伸手想要搀扶妈妈,妈妈却把手一挥,嘟哝道:“你……离我远点,不……用你……你扶。”
我有些尴尬,笑着对那美女说:“我妈一喝多了就六亲不认了。”
妈妈指着我的鼻子说:“谁……六亲不……认?你……还是我?”
我没有回答妈妈的问题,伸手搀扶她的胳膊。
妈妈还在挥手抗拒,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最后那美女慢慢的将手鬆开,我将妈妈往我这边轻轻一拽,妈妈脚下不稳,身子一歪,斜靠在了我的身上,刺鼻的酒精味,混合着澹澹的香水味,迎面扑来。
妈妈用力推了几下,可脚下就是站不稳,反倒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伸手扶稳妈妈,问道:“怎么喝了这么多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妈妈摇摇晃晃的,竟像个小女生一样的耍起了小脾气。
美女姐姐连忙解释:“公司同事过生日,云姐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我没喝酒,就开着云姐的车,将她送回来了。”
“高兴?”
我有些纳闷,小声嘀咕了句:“不是心烦么?”
“嗯?”
美女姐姐没听清楚。
“没什么。”
我笑了笑,下意识的将眼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年轻漂亮,五官秀丽,穿着时尚、落落大方,且不失端庄,绝对算得上是一美女。
我感谢她将妈妈送回家,并礼节性的说了句:“进来歇一下吧。”
美女姐姐有些迟疑,正犹豫时,妈妈哼了一声,含煳不清的说道:“小陶,你……赶紧走。他是个……变态……色狼……你小心点……”
我和美女姐姐都有些尴尬。
我苦笑着埋怨道:“哪儿有你这么埋汰自己儿子的。”
妈妈扯住我的耳朵,大声道:“不是吗?你敢说……你不是?”
“行行行,我是我是,好了吧。”
美女姐姐尴尬的笑道:“挺晚的了。云姐安全回来,我也该回去了。这是云姐的车钥匙和家门钥匙。”
说着,将钥匙交到了我的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将大门关上,弯腰想替妈妈换鞋,却被她用力推开。
妈妈醉眼迷离的指着我说:“你……离我远点。”
“您这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了。咱们先回屋再说,行不?”
我想要搀扶妈妈,却被她用手挡开。
“我……知道你心裡……心……心裡在打什么主意。你想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对……对不对”
妈妈乌黑柔顺的刘海散落下来,遮住了半边俏脸,星眸迷朦的看着我,娇态难胜。
再加上纤白美腿上的轻薄顺滑的肉色丝袜,要说我一点都不动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跟前几次不一样,虽然也是心痒痒的,想要伸手在妈妈的丝袜美腿上摸一把。
不过这份冲动却是可控的,我并不想妈妈意识不清的时候,佔她的便宜。
我现在只想扶妈妈回屋躺下,然后再端一杯热水到床头,帮她暖暖胃。
“我不佔您宜,咱们回屋睡觉,行不行?”
说着,我再度弯腰,想要替妈妈脱鞋,又被她给用力推开。
“你不占我便宜,你……这是乾嘛?你不就……就想……想摸我大腿。”
“我这不是帮您换鞋嘛。”
“用不着!我……自己能脱……”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将高跟鞋从脚上蹬下来,可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如愿,最后赌气的用力一踢,黑色高跟鞋离开妈妈的肉丝小脚,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嗒'一声,落在了客厅地板上。
妈妈如法炮製,又将另外一隻脚上的高跟鞋也给甩了出去。
精緻细腻的丝足脱离了高跟鞋的束缚,直接踩在地板上。
妈妈转身低头来回往地上看,一脸的纳罕。
我疑惑的问道:“您干嘛呢?”
“我拖鞋呢?我……拖鞋呢?你把我拖鞋藏哪儿了?”
“这不就是您跟前呢。”
我弯腰拿起拖鞋,哭笑不得的放在了妈妈面前。
妈妈费劲的将肉丝小脚踩进拖鞋裡,然后盯着我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藏……起来的。”
“行行行,我故意的,我故意的。”
我知道现在什么都说不清楚了,乾脆顺着她的意思,先将她哄进屋裡去。
我刚打算扶妈妈,又被她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