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叔叔,不是本殿说,驰援东郡一事还非得你去不可。”百里扶风忽然神色缓了下来,摆出一张笑脸道:“叔叔经验老道,于东郡一带的形势也最是熟悉。派别人去,本殿怎能放心?”
百里承给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惊讶,看了他两眼,又哼道:“本将军已经领命了,殿下就不必多言了吧!”说罢甩袖离开。
众将纷纷忙碌去了,百里扶风放松似的长叹了口气。静静站了一会儿,对帘幕后道:“出来吧。”
一个满面疤痕的男子从幕后闪现,语气里带着些叹惋的味道,“你们璇元的兵丁真已经少到这个地步了。”
百里扶风面无表情,“怎么不戴面具了?”
“面具嘛?”男子呵呵笑了两声,“也没什么,忽然就不想戴了。”
“我妹夫现在到底人在哪里?”他忽然问说:“他欠了我很大的人情,准备什么时候还?”
“……公子还在病中调养。能渡死劫已属不易,其他的还管不上来。”
“他妻子故国的存亡也管不过来?”
男子摇头。“请恕我无礼。公子现在不会,也不能理睬任何事情。更何况……夫人似乎并不以璇元为故国吧。”
一声叹息。
“……已经快七年了吧?话说回来,”扶风挑了挑眉毛,砸吧砸吧嘴道:“他是用什么手段拐走了我五妹,我还没找他算账。”转过身,伸出食指在空气中抖了抖,“这又是一个欠我的人情。”
“诶,殿下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男子道:“夫人和公子相识在先,对您这个亲哥哥却是根本不认识呢。更何况几年前她拒封公主,可见是要和百里氏一刀两断,无半分留恋。您这个哥哥,有名无实啊。”
“那也不能全由着她胡来。血缘是剪不断的!”扶风的目光忽狠戾起来,“这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的奴才置喙。”
男子倒也不生气,“好,好。奴才不说就是了。”他有意将“奴才”两个字咬得很重。
“喂,你干什么去?”眼见对方准备离开,他叫住他,“知不知道你不能随意走动?”
“奴才去把这张面具处理了就回。”男子无所谓道。“您那天仙似的五妹妹曾因此叫奴才‘面具男’,我听够了。”
“什么?喂,你给本殿回来!”
且说翌日,常林军果然前来,不过傅云奚却是叫他的副将南宫铭和阿祥先一同引军前往,自己仍坐镇主账不动。
南宫铭建功心切,所领士兵们又是跟着傅云奚连连胜仗打过来的,早就有了骄傲的劲头,只视那璇元国人都是一群鼠辈,完全不足为虑。
阿祥却是微微觉得有些不对。跟随傅云奚打仗少说也有十年,他家少爷的心思、兵法,哪有他不知道的。从前不论走到何处,傅云奚都是叫他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可今日为什么却叫他跟着南宫铭一起先行进军?
走着走着,就到了若离山脚下了。阿祥举头四望,不由对南宫铭说道:“将军,此地会不会有伏兵?”
南宫铭闻言一讶,以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道:“你虑这作甚?咱们有大司马常胜将军,璇元不过一群鼠辈,能想到在这里设伏我军?呵!”鼻孔里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南宫将军!”阿祥却越发感觉不对。
南宫铭横了他一眼,“璇元鼠辈,纵有埋伏,又何惧哉?今日必要赶到城下!”
“……”
其时天色黯淡,冷风骤起。南宫铭只顾催促军队赶快行进,不再听阿祥说话。直到大军浩浩荡荡进了若离山,忽听得军队后方喊杀震天,狂风将突如其来的大火吹得四面八方。南宫铭大惊,当即勒马回头大叫:“后军慢行!后军慢行!”
却哪里还止得住。
八方皆是火光,滚石如雨而下,人马狂嘶,乱作一团。南宫铭只好一抽马鞭,大喊令军队往前逃命。
人马狂奔向前,正欲脱离火海,谁知前方忽现一悍将,策马横刀立于正中,大叫:“敌将休走!”便使刀而来,南宫铭别无选择举铁锤应战。不一会儿,贸离所引的一千五百人悉数杀出,与后头江潮所带两千人合力包围敌军,正如百里扶风昨夜预言。
阿祥身上已着了火,整个人被包裹在烈焰之中,痛彻心扉,犹与敌军殊死对抗。弯刀一挥间,又将几颗人头斩落马下,他呆愣了一瞬。
少爷,这真的是您所愿的吗?
阿祥到底做错了什么?
您可以罚我,打我,骂我,您若要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