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壶里刚刚烧开的水,顿时就让周钦尧沸腾了。
对着粉色软唇亲下去,一个星期的想念,全部融化在这个放肆的吻里。
在车里腻了好一会,两人一起回到家。
周钦尧去换衣服,这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自己的衣柜,发现衬衫除了原有的款式之外,多了四五件新的颜色。
都是那种浅色系的,看上去颜色没有那么沉闷。
而且每一件都在袖口,或者衣领隐蔽的地方绣着youyou的字样。
周钦尧一件件看完,嘴角一直扬着笑。
回头望着正躺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小姑娘,心里无比满足。
过去为他准备衣服的只有自己的母亲,这份体贴,他许久没有感受到了。
但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出现了这么一个女孩,给了他久违的温暖。
走到棠悠旁边坐下,深情将她抱在怀里,心想——
她就是自己想要的一辈子。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走。
叶媛经过周钦尧的警告,的确老实了很多,加上考完试学校放了暑假,那些不真实的流言蜚语也自然地消失了。
棠悠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完成了大一的学习。
而周钦尧的公司发展势头也越来越猛。
因为赞助了斯里兰卡皇室婚礼的缘故,品牌市值猛翻了好几倍,股票水涨船高,甚至已经超过了周泽林领导时期的业绩。
就在彼此的生活都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时,老天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的意外。
某天晚上,周钦尧忽然接到周彦的电话,告诉他——
“大伯父快不行了。”
其实半个月之前,周钦尧就知道周泽林又住进了医院的消息,只是当时公司上下都在全力以赴的为斯里兰卡这桩业务忙碌,无暇分心去过问他。
但与其说无暇顾及,还不如说,周钦尧内心对周泽林还存着很深的心结。
他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忘记一切,去原谅父亲。
最初得知周泽林进了医院,周钦尧也打电话问过主治医生,知道是复发的中风,正在疗养,就没有再管。
说实话,周钦尧并不想见他。
父子俩除了在那一次股权转让时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周泽林曾经托周彦带话,让周钦尧回去吃个饭,但周钦尧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原以为这次还会跟上次一样,住一段时间的院,调理一下就会好。但没有想到,医院突然传来了病危的消息。
接到周彦电话的时候,周钦尧正在跟棠悠吃晚饭。
棠悠能明显感觉到接了电话过后周钦尧神色中流露出的变化。
明明很冷漠,内心却在煎熬的矛盾情绪。
棠悠预感不太好,小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周钦尧放下了手里碗筷,半晌没说话。
一个人静静站在窗口抽了很久的烟,最后才说:
“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医院,周彦一脸沉重地来接,告诉周钦尧,周泽林已经住进了icu重症病房,几分钟前才抢救过一次,情况不是特别好。
按照医生的意思,是已经到了逼不得已必须要通知周钦尧的地步。
大概也是希望父子俩能最后见上一面,不留遗憾。
病房外已经站了很多人,周家其他的叔父,以及吴梦,和周瑞。
周钦尧走到病房外,看着接着氧气罩的父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个曾经名震一时创造了【moon】的钻石商人,从意气风发,到如今形如槁木死灰,周钦尧自嘲地想——
真的不是自作孽吗?
他们原本应该有一个,至少表面能维持下去的家庭。
可偏偏,周泽林选择了毁灭。
护工或许在周泽林耳旁告诉他周钦尧来了的消息,他的气息顿时有一些不稳,强行摘下了氧气罩,急切地想要说着什么。
护工在他耳边仔细听了后走出来,对周钦尧说:“你爸爸想跟你说说话。”
周钦尧却站在那儿不动。
眼前的这一幕,让人心焦,又辛酸。
明明已经到了可以放下一切,生离死别的时候,父子俩之间却还有无法解开的心结。
可在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也不敢去要求周钦尧放下。
棠悠看在眼里,却莫名觉得,周钦尧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的铁石心肠。
她做了那个胆大的人,主动推了推他:“快进去吧。”
或许正是棠悠的这一推,才给了周钦尧走进去的勇气。
其实回来后的每一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父亲。
恨是有的。
走进去,沉默地看着床上人。
看到他竭尽全力的,用尽最后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