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完全没想到赵显和江为早的第一次接触会这猝不及防地到来。
虽然,她这六年都没对江为早表现过任何关心,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
“楚些?”
在赵梓完成介绍之前,江楚些已经几步上前,以强硬的姿态将顾灵均推进了门内。
“对不起,我有些事要和她谈一谈,你先进去吧。”
第94章 第九十章
当门关上的瞬间, 屋外三人面面相觑。赵显满脸笑容,眼中升起了浓厚的兴趣,问道:“姑姑, 这位女士……和江阿姨有什关系吗?”
赵梓不是会在背后乱嚼朋友根的人,而且也不觉得这种事该让赵显知道, 只是糊道:“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小显你不用在意, 咱先进屋吧。你坐了那久飞机, 肯定累了吧?”
庄绮看江楚些这沉不住气,一边在心里叹息,一边和妻子一起敷衍赵显。
“是啊是啊,小显你先休息吧,待会还要去吃饭呢。”
赵显见得不到答案也不追问, 只是又看了对面公寓一眼。
“楚些,等等, 好痛……”
顾灵均几乎是被江楚些推进房间的,手臂上的力道大得惊人,江楚些的脸色也有些不善。
顾灵均心中有些紧张, 怕江楚些误会己是有心打扰她。
身后的门重重关上, 江为早跟着母亲倒退了几步, 差点摔倒。幸好江楚些眼疾手快,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领。
“楚些……”
江楚些扶住江为早后就放了手,时放开的还有顾灵均的胳膊。她后退了一步, 与顾灵均拉开距离, 虽然脸色依然难看, 但并没有像顾灵均以为的那样发火。
她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两人, 似在思考着什一般沉默着。
她在思考如何劝说顾灵均不要搬进来, 一方面她无权干涉顾灵均母女究竟住在哪里, 另一方面她又不想以好言相劝的方式来说服对方——顾灵均离开时就已经说过,不需要她的关心,不需要她的奉献,她又何必热脸贴冷股呢?
“楚些,你……你有什话想说吗?”
顾灵均看着江楚些的反应,心中惊疑不定。虽然她不觉得江楚些会伤害己,也不介意面对难堪,但很怕在孩子面前和她爆发冲突。
江楚些吸了气,严肃道:“你最好不要搬到这里来。”
顾灵均没想到江楚些会说这样一句话来,意识反问道:“为什?”
这里离市中心较近,离江为早的学校也不远,她最近经常要去政府大楼沟通,所以才会选择搬到这里。
江楚些不想解释,从顾灵均当初告诉她的话以推断来,即便轮回了那多次,对方也一次都没有活到过江为早长大。所以她并不清楚后续剧情,更不知道己的女会被六个A迫害,其中一个就是赵显。
但说实
话,这些人与顾灵均的死亡无关,从最终的结果来看,都是她的敌人。顾灵均既然已经不想与她有关系,那这些事她也没必要和顾灵均说,这些麻烦是她该面对的,不是顾灵均。
“妈妈,你要我和你一起住吗?”
江为早拉着顾灵均的衣角,有些费力地抬头望着江楚些。江楚些眉头微皱,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顾灵均:“你什都没告诉她吗?”
顾灵均咬着唇瓣,面色苍白:“我只是想等她再长大一些。”
江楚些冷笑了一声:“早说晚说有什差别?等她再长大一些有什意义?再说,你不活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吧?顾灵均,走的时候说得那冠冕堂皇,其实你只是在逃避责任而已。”
事实正是如此,顾灵均不知道己什时候会死,所以心里存在着一丝希冀。希望在己死后,江楚些看在血缘的份上照拂一江为早,因此迟迟没有和女说明真相——她希望两人见面时,更和平然。
“妈妈,你什事没告诉我?”
江为早的表情并不怎丰富,最多只会现不解这样中性的情绪,像开心、悲伤甚至是好奇都很在她脸上现。
譬如此时,江楚些和顾灵均的对话显然算不上和平和善,就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她也没表现害怕的情绪,只是以极其冷静的吻向母亲询要答案。
“早早……”
顾灵均有些难以启齿,江楚些却对江为早的反应产生了一丝兴趣。对六岁的小孩子来说,江为早的表现未免太成熟了一点。
她不知道这是顾灵均教育的问题,还是江为早已经不是原文中的那个江为早,但她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
“是谁告诉你,我是你妈妈的?”
江楚些蹲身与江为早平视,江为早微微睁大双眼,理所当然地道:“是妈妈说的。”
“那你怎认识我的?”
江楚些和顾灵均在一起之后并没拍过照片,不如说她这辈子除了拍证件照以外就很拍照片,顾灵均应该没办法指着她的照片教女认人。
“因为家里有你的画。”
江楚些抬眼向顾灵均,眼角有一丝嘲讽,顾灵均倍感难堪地偏过脸,一时无地容。
江为早似乎没什防备心,江楚些问什她就答什。
“那你妈妈没有告诉你,我和她已经离婚了?”
江为早显然明白离婚的意思,因为她很快露了恍然的神色抬头看向了己的母亲。
“妈妈,这是真的吗?”
顾灵均深深地叹了气:“准确地说,我只是分居签了离婚协议,还没有正式去办理手续。”
没错,两人还没正式办理手续。因为当时要等顾灵均的哺乳期过去,后来顾灵均又很回国——不如说,两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所以准确来说,两人还有婚姻关系。
不过根据两人六年的分居时间,以及签订过离婚协议这个事实,
双方在这期间与他人交往是不算轨的。
“啊~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这回事,”江楚些站起身,讽刺道,“看来我很有必要找个时间去办理一,否则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有什影响呢,你说对吧?”
顾灵均胸起伏,脑海中冷不丁地浮现了胡韵雪的面容。即便不算轨,如果两人想要重新组建家庭,也必然要先正式办完离婚手续。
顾灵均哺乳期间就了国,她把什时候离婚的选择交给了江楚些,准备在她愿意见己的时候回来办理。只不过江楚些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好像两人已经离婚了一般,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顾灵均不知道己什时候会死,所以也没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够作为江太太死去,对她来说或许还算是一种幸福。
而现在,楚些提到了离婚,虽说是她先提醒了楚些这件事,但楚些显然意有所指。
“……你以挑个己方便的时间,我会去的。”
“哦?那就现在怎样?”她低头看向江为早,神色柔和了一些,“这样孩子也会明白事情究竟是怎回事了吧?”
顾灵均紧紧抿着唇,眼眶微湿,若不是她极力抑制着喉咙中的酸楚,或许已经忍不住哽咽来。
只是当初选择分开的是她,江楚些现在所说的话并没有过分之处。
“我、我没有带证件……你另外约个时间吧。”
江楚些点了点头:“也好,我也没带。那说回之前的话题,麻烦你不要搬到这里来吗?”
顾灵均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住在这里吗?”
“是啊,所以麻烦你不要搬过来吗?”
江楚些确实在这里拥有房产,虽然现在是租的状态,但只要顾灵均不知道就行。
“我知道了……”
江为早仰着小脑袋,一直盯着江楚些:“我想问问,你为什要离婚?”
她语气认真,既没得知真相的伤心,也没有为顾灵均鸣不平。
江楚些耸耸肩:“这就要问你妈妈了。”
“你也是我妈妈啊,就算你和妈妈感情破裂,我还是你的女。”江为早皱起眉头来,一脸冷静地分析,“我和你长得很像,所以一定不是妈妈轨生了我,为什你对我那冷淡?”
江楚些张了张嘴——这小鬼才六岁,哪里知道那多知识的?顾灵均都教了她些什?
但对于她中冷淡这一点,江楚些无法反驳。这甚至不是顾灵均的原因,只是她在真正见到江为早之前,一直把她当作原文女主来看待。
书中主角突然成为了己的女这种事实在是太抽象了,而且她曾经还对这个孩子生过很不好的想法,并且直至和顾灵均分开时都认为,她会成为顾灵均的大隐患。
这多种复杂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很难把江为早这个人当作己最亲密的人——至在看到眼前这个小不点之前,她没办法代入一个母亲的感情。
至
于现在嘛,她也不知道是血缘的吸引真的有那厉害,还是这个小江为早的性子实在很讨她的喜欢,她确实渐渐生了几分好感。
至,她不希望这个女重蹈书中的覆辙。
这也是她立即决定警告两人的原因。
“你想我对你亲昵一些吗?”
“至我叫你妈妈,你得答应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