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毯,散落着几个靠垫。
“我喜欢坐在地上倚着靠垫看电影。”非说。
我还没有从狂喜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这简直太棒了,骨灰级的发烧友装备,我曾经梦寐以求过的,非原来也是个讲究享受的人,只不过她的奢侈,全部铺张到视觉与听觉上.
"我们看张碟吧,"非说,我求之不得,"巧巧,你去选张片子吧."非指着墙上的暗门,我打来一看,又是一阵眩晕,少说也有几千张碟片了,分类的放好,有国外的经典老片,有内地的,台湾的,香港的,最新的电影碟片放在单独的一个格子,每一个分类都按拼音的顺序贴好了标签,找起来很方便,我想了想,在国外的经典片中,找到了<魂断蓝桥>,就是它了.
非见过找出的是<魂断蓝桥>,有点惊讶,"我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偶像剧或者好莱坞的大片呢.""我就喜欢<魂断蓝桥>,费雯丽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演员."我说,"看这个行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特别想在这么棒的影音室里看这个片子.""当然可以."
我们聚精会神的开始看片子,不管看多少次,这都是一个让我随时可沉溺,永不会厌倦的爱情故事.
<友谊地久天长>的曲子响起,我们对望了一下,我说:"我特别喜欢这首歌,有段时间每天都要听,""可天长地久只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很多时间,等待人们的只有破碎."非说.
她说的很苍凉.我也明白,她的生活,其实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再无话,静静的看片子.
第二十九节
一直以为,在电影的结尾方面,欧美导演处理的远远比中国导演成熟精彩的多。中国的电影,往往很有些虎头蛇尾,在电影结尾处让人怅然若失,不是因为影片,而是因为结尾的力量远远不足,要么,是前面的剧情太冗长,而结尾处匆匆收官,不够摄人心魄;要么,过份追求意识流,前面的剧情支离破碎,很不连贯,到结尾就显得异常突兀,不知所云,稍好些的,顶多做到首尾呼应的常识性结尾,真正的能使剧情升华到一定高度,烘托出巨大的悲剧力量或者喜剧力量的,让人久久无法忘记的经典之作,少之又少。
的结尾,一直被人们奉为经典,玛拉最后面对迎面而来的军车时,那从容平静的面容,那从容平静背后的凄凉与哀伤,那无力抗拒世俗的默默的反抗,那面对爱情时的痛入骨髓的绝望,那纯洁的心情与高贵的灵魂,完完全全的被表现出来了。
影片终于放完了,尽管看了无数次,我还是抑制不住奔涌而出的眼泪,转过头看非,她亦是泪流满面。
好久都不能说话。终于,还是我先开口了,“对不起,不该选让人这么难受的片子来看。”非擦了擦泪,轻轻笑了一下,“好久没有看电影看到流泪了,这个片子我看一次哭一次,最近特别想看,都不敢一个人看,觉得太难受了。这么巧,你恰恰选了这部片子。”
心情平静下来,我伸手把非拉起来,“好啦,都怪我,这次我终于把你弄哭了。现在,心灵手巧的巧巧姑娘,要去做本世纪独一无二的超级无敌海鲜饭了,您老人家就等好吧。”非被我逗乐了,“那好吧,巧巧姑娘,您做饭的时候,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呢?”“您什么都不用帮,等我喊你吃的时候冲过来就行啦。”
看电影所留下来的悲伤情绪一扫而光,我把巧巧拉到落地窗前,让她继续看书,我快速就位,准备在厨房里大显身手。
我们看电影的时候,阿姨已经来清洁过了,并带齐了我需要的所有材料。
我是宝利的常客,偶尔宝利人少的时候,厨师会出来看看我这位常常在大冬天去光临他的海鲜饭的老主顾,我就会东拉西扯的多问几句,几次下来,海鲜饭虽然没有实际尝试过做,可做法已经烂熟于心了。记得那位胖胖的厨师大哥曾经赞叹到,巧巧,将来谁娶到你,就偷着乐吧。
我就想给我爱的人做饭吃,做香喷喷的让我的爱人一吃就难忘的食物。
时间不长,海鲜饭已经焖好,在非的橱柜,找出两个漂亮的树叶型白瓷碟,盛上色香味俱全的海鲜饭,自已都觉得美滋滋的。味道我已经偷偷尝过了,不能说和宝利的完全一样,但七成水平是有了,算是偷师成功。我一边盛饭摆盘,一边喊:“不许过来啊,不许偷看啊,不许不让我一鸣惊人啊。”非被我喊的已经没有看书的心理了,她也朝我大声说:“我不偷看,我现在就担心自已会不会饿肚子。”
桌子已摆好,漂亮的碟子,漂亮的餐具,漂亮的海鲜饭,还有我漂亮的心情,万事俱备,只等主人开吃了。
我洗干净手,非已经有些着急了,“请问巧巧姑娘啊,我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我说“再等等再等等,好饭不怕晚,晚到的全是精华。”
回客房,找出行李里带的一条丝质长裙,虽然现在穿有点不合时宜,可感觉和非的长裙很搭,而且也适合这样一顿美丽的午餐。
走出去,拉着非的手过来,非打量着我:“这么正式啊?”“当然,请人家吃饭,首先从服饰就要精心一些,这样才是尊重客人的心情嘛。”我说。“嗯,不错,我已经有种被高高礼遇的感觉了。”非越来越调皮,不知是被我带的,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偶像,我的大明星了,她现在就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走到餐桌前,非忍不住地“哇”了一下,“天哪,巧巧,你怎么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这海鲜饭做的太漂亮了。”“我,就是传说中能干的田螺姑娘。”我大言不惭的自我吹捧着,“食物是用来吃的,光漂亮没有用啊,快尝尝,我现在心情好紧张。”非拿起勺,盛了一点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然后又是一声拉长音的赞叹:“嗯---,非常好吃,跟我以前在饭店吃过的都不一样,有种特别的味道。”我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放下来,好险好险,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不然多没面子啊。“巧巧,你太厉害了吧,第一次做就能做这么好?”非问我,“没有金刚钻,能揽瓷器活吗,我真是第一次做,要不怎么算是心灵手巧呢。”我毫不脸红的自我表扬着,非乐了,“巧巧姑娘,您真谦虚啊,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吗,这里面那种特别的味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你在饭店里吃的,都是厨师做出来给食客们吃的,你现在吃的,是巧巧只为你一个人,用心做出来的,这个,就是所谓的特别的味道。”非笑了,“谢谢你,巧巧,每一次和你在一起,总是非常轻松愉快,我都想把你留在身边了。”“非,你知道吗,我不但是第一次做海鲜饭,而且,是第一次做饭,第一次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