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求救吗?那无声的呼喊,让人不安。
喝的酒好像起了点作用,葛苇也不知己,是什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被一阵铃声吵醒的时候,葛苇一子坐了起来。
好像一整晚的不安,都是在等着这个电话似的。
葛苇接起:“喂。”
明明空调开着,葛苇满满一背的冷汗。
昨晚也没做什梦,不知为什这多汗。葛苇特意回忆了一昨晚的梦境。
一片黑,一片白,很极端的颜色,但里面什都没有。
电话接通了,韩菁的声音传来:“瞒不住你了。”
葛苇冲房间的时候,乔羽在门等,问她:“是晓池?”
葛苇边点头边往外面跑,身上就穿着一件睡衣。
乔羽随手扯了两件衬衫跟在她身后。
葛苇爬上奔驰大G的时候才发现己没穿鞋,乔羽钻进副驾,丢给她一双球鞋。
葛苇匆匆低头穿了,踩实油门,车一子轰鸣而。
乔羽一直握着副驾边的把手。
葛苇车开得太野,一路也不知闯了多红灯。
还好这时才凌晨5点过,早高峰还没到,马路上的车不算特多。
有一些被葛苇超车的司机,直接摇开车窗破大骂,葛苇没听到似的,继续横冲直撞往前开。
嘴唇紧抿着,脸色苍白。
头都没梳,乱乱的蓬着,因为微微烫了一点卷度,此时跟狮子似的。
乔羽也一路没说话。
开到地方,葛苇横七扭八把车往路边一停,拔腿就往一栋楼的方向跑。
乔羽追着她,勉强把衬衫披在她身上。
葛苇跑向的地方乔羽也知道,是顾晓池的租屋。
葛苇狂按电梯按钮,没停过,嘟嘟嘟、嘟嘟嘟的,听得乔羽跟着心烦意乱。
终于“叮”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还有人,被葛苇一把拽了来,吼道:“赶紧的,人命了!”
被拉电梯的两人,面面相觑。
面前的女人,穿一件黑色丝缎睡衣,披着一件白衬衫,脚上是一双姜黄色球鞋,头发乱蓬蓬的。
一张脸很白,白得毫无血色,包括嘴唇,像灰败的花。
两人愣是没看这是影后葛苇。
葛苇和乔羽直接乘电梯到了顶楼。
推开天台那扇小门的时候,葛苇手都在抖。
这一幕她太熟悉了,噩梦重演似的。
曾经慕雨事的时候,就是这样。
她推开门,远远已经看到韩菁站在那里。
慕雨事时,站在那个位置的人是乔羽。现在乔羽跟在她的身后。
葛苇这会没跑了,慢慢的走过去。
像是怕惊扰了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人。
那人被清晨的风吹着,身子单薄,显得摇摇欲坠。
葛苇轻轻动了动嘴唇,叫她:“晓池。”
一瞬间眼泪就来了。
她没想到这辈子,这个名字还从她的嘴里喊来。
顾晓池回头过来看她。
她本来就高高瘦瘦,
这段时间好像又瘦了,站在清晨的风中像一根竿子,一个重心不稳,就会直接被风吹去。
这会太阳已经来了,从云层里透来,呈现一种奇异的浅金色,给万事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
葛苇鲜看到这个点的太阳,觉得奇幻的不似人间。
淡蓝的天。透白的云。浅金的太阳。浅笑的顾晓池。
顾晓池在笑。
顾晓池为什在笑呢?葛苇看着顾晓池,早已经泪流满面。
顾晓池在叫她:“苇姐。”
葛苇哭的更凶了:“晓池,我在这里。”
“晓池,对不起。”
曾经慕雨站在顾晓池那个位置,葛苇也说了一千遍一万遍对不起。
然而没用。
现在葛苇心慌的不行。
她蓬乱的卷发被风扬起来。她白衬衫的衣角被风扬起来。她黑睡裙的裙脚被风扬起来。
姜黄色的球鞋,连鞋带都是姜黄色,此时被她踩在脚,凌乱的一团。
顾晓池说:“苇姐,别哭。”
顾晓池很专注的望着她这边。
葛苇擦了擦眼睛,才发现顾晓池不是在看她。
而是在看她身边的乔羽。
“羽姐。”顾晓池轻轻叫了她一声:“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葛苇一愣。
身边的乔羽面色沉静:“你在说什?”
顾晓池把手机抛来,韩菁像是跟顾晓池很默契,伸手一把在半空中接住。
韩菁捏着手机,向乔羽走过来。
她问乔羽:“你有什想说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葛苇不明白韩菁在说什,跟着看了乔羽一眼。
乔羽的脸色很白,但她的皮肤本来就是冷白色,这会也说不清是平静,还是内心受了什震动。
她的嘴唇动了两动,又沉默,最后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韩菁笑了一,她低头,给顾晓池的手机解锁,翻着些什。
葛苇心里疑惑:为什韩菁知道顾晓池的手机密码?
韩菁翻了什,递到葛苇面前。
乔羽伸手想去拿,韩菁躲开:“你不用看了,你很清楚里面的内容不是吗?”
绕开乔羽,把手机递到葛苇面前。
乔羽也不好抢得太明显。
葛苇接过手机,低头看,是顾晓池和乔羽的聊天记录。
乔羽经常在陪顾晓池聊天、开导顾晓池,这事葛苇是知道的,韩菁之前告诉她了。
只是这会越看,葛苇的脸色就越沉。
她抬起头来看着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