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拿出手机拨通商麟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被接通,关小荷迫不及待的唤他的名字。
“商麟……”
可是,回答她的却是马莱异常甜美的声音。
“商麟正在洗澡呢,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替你转达。”
关小荷如坠冰窖,颤抖着挂断电话,,心脏仿佛缺失了一角。
此时w市,马莱吩咐娜娜把商麟的手机放回原处,唇边绽放着美艳而得逞的笑容。远处的荷塘边,谢老和商麟分坐两端,不惧严寒,各执一子,神态专注。没有人注意她这边,全身心投入到这场对弈之中。
马莱摩挲着自己艳丽的指甲,语含警告的对娜娜说道:“你是个很好的陪护,但除了你职责外的所有事,希望你都可以有个分寸。”
娜娜自然明白:“马莱小姐请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关小荷还是决定回老家一趟,尽管她和关海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有句话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在,她不希望老了以后会后悔。
关海所在的医院距离B市很近,但因为现在正逢春运,所以火车票已经买不到了。没办法,关小荷只得定了机票,等到了机场再转乘大巴。
等她从大巴上下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一点多了。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她有多少年没有回来过了,这里的变化好大,以前熟悉的建筑都没有了,或者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毕竟自从爸爸断了腿以后她就没再回来过,而他们也没有看过自己一次。
关小荷根据吕倩给她的地址,打车到了关海所在的医院。去护理站询问了关海在哪一间病房,关小荷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千斤重。
她在病房外犹豫了好久,就是没有那个勇气推开门进去。直到吕倩提着水瓶惊疑不定的叫她的名字。
“关小荷?”
关小荷转过身,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吕倩虽然给她打了电话,但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下意识往她身后看去,然后失落的收回了视线。
吕倩往病房里面走,面色冷淡的对关小荷说道:“来都来了就进来吧。”
关小荷张了张嘴,咬住嘴唇,双手握紧,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四人病房,这个时间差不多都已经睡了,只有一个床位还亮着灯光。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吕倩正在给他喂水。病床一旁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妇,唉声叹气的抱怨自己的命不好。
老妇虽然年纪大了,但耳朵出奇的好使,她听见了刚才吕倩的话,问她谁来了。
吕倩放下水杯,看向缓缓走进来的关小荷。一声冷笑,语气极其恶劣:“姥姥,您好好看看,这可是您那出息了的孙女儿啊。”
老妇闻言皱着眉打量着关小荷,忽然双眼睁大,猛的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破鞋还有脸过来!滚,赶紧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关小荷如遭雷击,怔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知道奶奶不喜欢她,可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要这样。
老妇见关小荷不动,更是气得大步走过去用力的推搡她。
关小荷被推得靠在了墙上,太阳穴的位置还被她大力的戳了一下,耳边全是她难听的辱骂。
“小贱人和你那个妈是一样的,天生就是给男人操的!我们关家没你这么贱的人,你快滚,滚!”
吕倩过来扶住老妇人,拍拍她的背,安慰说道:“姥姥您别动气,跟这样的人咱犯不着。她要自甘堕落是她自己的事,和我们是无关的。”
关小荷不可置信的看向吕倩,原来她还是这么讨厌自己的,可为什么当初在圣英要那么和她亲近呢,她不懂,她看不懂这个冷漠的世界……
关小荷从医院出来,冷风吹来,灌进她的每一个毛孔。冷,刺骨的冷。
她欲哭无泪,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心里很空,很累。
关小荷吹了会儿冷风,才想起来要找个酒店先住下。可是,当她摸向自己的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关小荷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包落在了出租车上,里面有她的钱包证件和手机。
屋漏偏逢连夜雨,关小荷无助的站在陌生的街头,又冷又饿又累……
好在她的羽绒服口袋里还有一些零钱,她数了数,一共是八十四块五毛。
她走了两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不用身份证的小旅馆。八十块钱一晚上,没有暖气和热水。
关小荷没有别的办法,付钱之后就被老板娘带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很简陋,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柜子外,什么都没有。
关小荷坐在冰凉又硬邦邦的单人床上,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觉得她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没有热度的亲情,没有温暖的城市,没有他的夜晚……她很累,也很怕。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手背上,关小荷仿佛终于寻找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