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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过旖旎的心思。</p>
毕竟安瑜太小了，现在怕是才十六七岁。</p>
婆子拿了厚衣服来，安瑜想换，顾及霍之潇在，连忙小声叫：“姐夫。”</p>
霍之潇回过神：“嗯？”</p>
“衣服……”他耳根微红，到底还是不敢抬眼。</p>
霍之潇明白了：“我去里屋，你换吧。”</p>
说着，转身绕过屏风，走到里屋去了。</p>
安瑜松了一口气，慌忙扒下身上的旗袍，窸窸窣窣地套上了婆子拿来的厚衣服。</p>
棉衣上身，身上瞬间暖和起来了。</p>
他抓起手焐子，轻轻喊了几声“姐夫”，没得到回应，便顺着屏风往里屋里走。</p>
安瑜在里屋里找到了霍之潇。</p>
霍之潇背对他站在窗边，望窗外皑皑白雪。</p>
“姐夫。”</p>
“换好了？”霍之潇看向他。</p>
安瑜裹着厚厚的棉衣，因为人瘦小，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反倒有几分可爱。</p>
霍之潇突然为难起来。</p>
填房的事，安瑜可能还蒙在鼓里。</p>
霍家过的是新式的日子，不抬姨太太，所以才有填房一说。</p>
也就是续弦。</p>
只是霍之潇没想到安家会心急到没等安欣死，就把安瑜送进来的地步。</p>
这是多怕大少奶奶的位置落在别家头上？</p>
霍之潇在心里冷笑，面对安瑜，却无话可说：“你……”</p>
安瑜不知道霍之潇心中所想，却听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姐夫，我晓得。”</p>
霍之潇微微怔住，继而恍然。</p>
既然把安瑜送进帅府，安家自然打点好了一切，断然不会瞒着安瑜，以防安欣死后，他知道真相，背着两家人逃跑。</p>
安瑜说完，脸色白了几分：“姐夫，填房的事，姐姐肯定也知道，你不用避着我。”</p>
“嗯。”饶是霍之潇，闻言，也有几分尴尬。</p>
他藏在手焐子里的手动了动：“姐姐她……”</p>
“忧思成疾。”霍之潇如实相告，“好的医生都来看过了，但也难熬过这个冬天。”</p>
这话安瑜在安家已经听过一遍，倒是还能接受。</p>
“你多陪陪她。”</p>
“好。”</p>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霍之潇犹豫着伸手，轻轻揉安瑜的头，“姐夫这里什么都有，你且住下。”</p>
他脸色不变，耳根却烧起来。</p>
霍之潇轻咳着收手，转身往屋外走，见婆子往屋里又拿了几样东西，无奈地叹息：“他才多大？”</p>
婆子说：“是大帅的意思。”</p>
“我爹的意思也不成。”霍之潇眼皮微抬，语气冷淡下来，“拿走。”</p>
婆子浑身一抖，垂着头把东西又拿走了。</p>
安瑜虽然没看清婆子拿的什么，却能猜个七七八八。</p>
脸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p>
偏偏霍之潇问他：“会吗？”</p>
安瑜仓皇抬头：“什么？”</p>
然后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p>
霍之潇将门推开半条缝，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床上的事，你会吗？”</p>
手焐子掉在地上，安瑜傻了。</p>
霍之潇弯腰捡起他的手焐子，递过去，见安瑜把纤细的手指塞进去，喉咙一紧。</p>
他想说，不会也没关系，姐夫以后教你。</p>
可隔壁传来了安欣的哭号，混着寒风，一下子就把霍之潇的心思吹散了。</p>
他还是他的姐夫呢。</p>
安欣的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跟安瑜说说话。</p>
说小时候的事，说后悔嫁给霍之潇，还说病好了要回娘家，求安老太太准她和离。</p>
坏的时候，安欣连安瑜都骂。</p>
骂得难听，安瑜心惊肉跳，几次瞥见门外似有人影晃动，以为是霍之潇，待寻出去，外头只是昏昏欲睡的婆子，问他要不要温冷掉的药。</p>
“温一下吧。”安瑜叹了口气。</p>
药温了十几遍，安欣喝下去的，只有一点。</p>
病入膏肓，药石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p>
婆子去温药，安欣昏昏沉沉地睡着，安瑜得空去了趟厨房。</p>
伺候过安欣的下人在烧饭。</p>
那人也认得他，起身从灶台边站起来：“安少爷是来拿药的？”</p>
“不是药。”安瑜收起伞，抖了抖肩头的雪，“阿姐刚睡着，我来寻些吃的。”</p>
“那您等会儿，里头锅里还热着鸡汤，我去给您盛。”</p>
“有劳。”安瑜嘘了口气。</p>
屋外又有脚步声传来。</p>
很熟悉，安瑜已经听惯了，是霍之潇。</p>
“你给我站住！”</p>
霍之潇停下脚步：“爹。”</p>
霍平邱冷哼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p>
霍之潇不答话。</p>
霍平邱顿了顿：“你屋里头那个还没动静？”</p>
“爹，安欣的病不一定治不好。”</p>
“放屁！”霍平邱大怒，“我身边的军医都放话了，说她活不过这个冬天，就你死脑筋，非要用药吊着她的命！”</p>
“……安家人都比你看得明白，上杆子把儿子送来给你当填房。我看过那孩子，瞧着比安欣还漂亮，又是个能生的……”</p>
“爹。”霍之潇听不下去了，“安瑜还小。”</p>
霍平邱又骂了句脏话：“是，他小，可你还小吗？这几年关外不太平，爹老了，去了也没用，到时候上头指派的铁定是你。”</p>
“……一来一去小半年，你那填房的肚皮什么时候能鼓起来？”</p>
“爹！”霍之潇的嗓音彻底沉了下去。</p>
霍平邱讪讪地闭上嘴，又不甘心，见霍之潇头也不回地走了，计上心来。</p>
“人呢，有没有人？”</p>
帮安瑜盛汤的下人赶忙走出去：“帅爷，这儿呢。”</p>
“厨房里有什么？”霍平邱压低声音问。</p>
“鸡汤。”</p>
“鸡汤？”霍平邱轻咳一声，背着双手，拐弯抹角地提醒，“那个刚抬进来的小子你知道吧？瞧着太瘦了，你多给他熬点带料的鸡汤。”</p>
下人心领神会：“放心吧帅爷，我心里有数。”</p>
“多放点。”霍平邱漫不经心地叮嘱，“咱帅府没娇气的男人。”</p>
霍平邱和下人的窃窃私语没能传到安瑜的耳朵里。</p>
他只听见了呼啸的风声和厨房里噼里啪啦的柴火声。</p>
又过了一会儿，下人把装着鸡汤的篮子给安瑜拿了过来。</p>
他谢过，撑伞回屋了。</p>
安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