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股脑塞进他怀里,说:“记得吃药,别不吃,赶紧好利落了省的你再难受。”
乔晖极勉强的答应了。
连阙又递给他一枚U盘。
乔晖问:“这是啥?”
连阙不说:“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乔晖把U盘塞进兜里,抱着药进了门。
刚走到二层,突然发现白刃正坐在楼梯上运气。
乔晖边往上走边奇怪问:“咋了?跟谁闹脾气呢?”
白刃红着眼睛看他一眼,偏过头不吱声。
乔晖更奇怪了,抻着脖子往训练室那边看了看,没看到有人,问他:“人呢?”
白刃道:“不知道。”
乔晖把他拽起来,带他回自己房间,先把他摁在沙发上,拿饮料逼着他喝了几口,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了,才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刃刚想张口,突然看了眼门的方向,他说:“你先把门锁上。”
乔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走过去锁了门,随即在他身边坐下。
白刃又喝了口饮料,这次终于开口:“我从月光那听说傻逼教练打过假赛,前些天就去找了队长,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可以想办法联名去举报他!”
说到这,他眼神一暗:“可当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吞吞吐吐,躲躲闪闪,明明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偏就不说,自己不说还要我瞒着你们,明明我们都要被欺负死了,他却还要包庇坏人,和坏人同流合污。”
白刃又喘了两口气,道:“队长当时跟我说,让我别逼他,给他点时间整理一下思路,然后会把一切都跟我们说,我信了,等了他几天,然而到今天,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不但不说,更可气的是,今天比赛,你们可能没看到,BP完,教练要下场的时候,那傻逼特意绕到小酒身后,在他肩上捏了捏,好像是某种暗示一样,然后他今天的比赛就打成了那副德行!”
他气的脸都红了,问:“乔哥,你说,队长他今天在赛场上是不是成心的?那种低级错误,会有可能是他这种人犯的吗?!”
乔晖不敢确定,但小酒今天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
他没急着回答,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事儿生气?”
白刃说:“也不是,我是挺生气,但没到那份儿上,我是回来后想去找小酒,问他那事儿琢磨怎么着了,结果推开屋门,里面没人。”
乔晖眼皮颤了一下,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
果然,白刃接着说:“我想下楼,去训练室会议室找,刚到楼梯口,正好看到他俩从天台上下来。我操,我当时那心情……特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俩人一高一低,遥相对视,气氛尴尬的周围空气都凝结到一起了。
白刃那时候碍着傻逼教练还在场,没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谁知道下一秒,傻逼教练突然一抬胳膊,直接将小酒的肩膀揽住。白刃当时就被刺激到了,头皮都发麻。
他说:“那一瞬间,什么都不用说了。真的,我全懂了。队长……呵,亏我还叫他一声队长,他心里有这个队么?有我们么?!”
乔晖忙给他顺气,又端起饮料来让他喝口压压惊。
白刃一口气把剩下半听全干了,随即悲愤的一抹嘴,道:“我不管了,老子他妈的要去举报!”
乔晖叹了口气,劝道:“先别急。”
白刃道:“急!怎么不急!战队药丸!火烧眉毛了!”
乔晖弹他一个脑瓜崩:“冷静点,天塌下来还有我呢。”
白刃捂着脑门生气:“你怎么跟月光一个样!”
乔晖问:“月光又怎么了?”
白刃说:“他也想什么都自己扛,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把这些糟心事跟你说。”
说完想起来,自己特么全秃噜干净了。
乔晖笑了一下,没接他这话,说道:“假赛那事儿,我再让人帮我具体查查。小酒那边我也抽空找他聊聊,现在主要还是比赛,还有最后三周,我们再努力拼一拼。”
又看白刃:“至于你……休息日抽个空,出去把你头发剪剪吧。”
送走白刃,乔晖无力的瘫在床上,累的简直快虚脱了。
脑子里的事儿太多,每一件牵个头都能拽出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分支。
他捂着脑袋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等他稍微平复下来,再一想小酒,的确觉得古怪。
如果他和Craz没问题,又为什么要替对方瞒着呢?但要说他俩有问题……能是什么问题?
像他们这种一个犯事儿,一个帮遮掩的,要不就是有把柄受威胁,要不就是俩人其实是同穿一条裤子。
如果是后者,那是有什么利可图呢?
乔晖有点想不明白,只能带入自己。
如果自己是小酒,自己明知道Craz犯过事儿,却仍要在战队最危难的时候,把这个有前科的人请过来,给大家做教练……
为什么?
是太相信他的能力了,还是太相信他这个人?
难道就不怕这个有前科的人,一个忍不住再犯老毛病?
再有,他是小酒当年的教练,小酒都已经来Vac这么久了,就算他俩还有联系,小酒怎么知道他到现在还有能力执教的?
会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就应该不是仅仅只是与他有联系这么简单,说不定他俩在中间也曾见过面,而且还不止是见过一次。
可又是为了什么见面呢?他俩彼此间已经没有了教练与选手之间的羁绊,如果只是作为朋友,私下见见面,也没什么不可,但看他俩平日的互动,以及私下里相处,那样子也不像是朋友的样子,要说情侣……更不可能了,想想自己和连阙,再对比他俩——这世界上哪会有情侣把恋爱谈成他们那个样子的?
否定了这层关系,乔晖又咬着牙往他俩之间的细节互动琢磨。
他记得头一次见到Craz来基地的时候,那家伙就揽着小酒的肩膀,小酒当时脸上的表情……好像不是很乐意,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嘶——
敢怒不敢言?这是一种怎样微妙的关系啊!
乔晖坐起来,摸摸下巴,又继续沿着往下想。
什么样的人对什么样的人才会“敢怒不敢言”?
单纯的教练与选手之间……尤其还是已经失去那层关系捆绑多年的,应该不至于。
长辈和晚辈之间?这个有可能,晚辈面对长辈,就算再怎么气,也多半不会正面顶撞——可他俩也不像啊!
再有,领导和下属。对老板,那是借他们一百个但儿也不敢随便造次的。但这个,他俩也绝对不是。
强者和弱者。这里应该更多偏向于武力值高,自己打不过的类型。可小酒就算再怎么打不过,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