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孩子的第一眼,陈忆柳脑中最大的疑问就是,这孩子到底随了谁,明明她和徐怀远都不丑。
还是个小姑娘,以后可怎么办。
两年过去,刚生出来时皱巴巴的小姑娘如今可爱得像嫩嫩的粉白团子,随了妈妈的样貌,唇红齿白。
把孩子送到幼儿园,陈忆柳预约了今天城市书房的读者见面会,R国来的作者,签售完正好能赶得上。
司机送她,窗外街景划过,看到了学生时代最喜欢的宝马二系敞篷,车上的女孩子戴着墨镜自由而惬意。
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裙子,价格与她当时觉得遥不可及的梦中情车相差不多。
由俭入奢易。
她当时也没想到自己能把几十万看得这么轻松。
VIP席,陈忆柳接过助理帮忙代排队的签名书,她最喜欢的悬疑作者,见面会一票难求,剩下的几个普通席位都炒到了叁万多。
作者侃侃而谈,旁边的翻译绘声绘色,面前的茶水时时刻刻有人续上,陈忆柳听得专注,没发现身后有一道目光紧盯着她不放。
陈忆柳与作者合影后,并不急着走,她和司机说要逛逛。
借阅区,上班日人很少,只有些座位坐了些老人。
陈忆柳还记得自己大学时候很喜欢来城市书房,政府公益性的图书馆,装修讲究冷气又很足,夏天来这里呆一天不成问题。
自己专业在图书馆里找不到的书在这里碰碰运气,也许能找到。
程绍成的80年代装订版回忆录就是在这里借过的,B区33号,到现在都记得。
不自觉走到熟悉的位置,不知道有没有变,她从上往下一层层的数。
找到了!
手指搭上向外抽,嗯?却没抽出来。
是被东西夹住了吗?
再一次,书被抽出,原来是对面有人同样想拿这本。
“不好意思,您也要看吗?”她问,心想着不如把书给对方或者放回去,反正她自己也只是好奇,并不是想再看一遍这本,也许对面的人更需要呢。
对面的人摆摆手,她看不清全貌,只能透过缝隙看见对方离开了。
站在原地,翻阅起来,嘴角勾起微笑,看到了其中有一页,自己不小心曾今看得入迷用铅笔划上了线,随后又用橡皮擦掉,还留下了些痕迹。
觉察到身后有人靠近,陈忆柳以为自己挡了路,低头向旁边侧身。
可这人却直接站到她身旁,已经打破了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她又向后退几步,那个人却好像故意的似的,又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陈忆柳合上书,抬头。
话停在嘴间。
男人眉眼熟悉,笑的温和,低头专注地看她。
“纪明?”
“你怎么这里?”她惊讶地看向他。
她们分手之后,纪明连夜收拾了东西,搬出了她们的家,当然她再也没回去过,东西都是徐怀远派人去收拾的,房子的房租也不要了,一直空着。
后来还是听阿晚说纪明被公司派出北欧学习,同行还有一位女同事。
两人没再说过话,当时虽然也不算是不体面,但确实不适合再联系了。
“嗯,我回来参加朋友的婚礼。”
“啊……”陈忆柳笑了笑,把书放回去。
纪明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眼神暗了暗。
“下楼喝杯咖啡吗?”纪明含笑垂眸,礼貌邀请。
本想着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喝杯咖啡也没什么吧,陈忆柳点头,微笑着眨眨眼。
男人身材修长,面容英俊,衣着讲究,走进咖啡厅的一瞬间便吸引了无数目光,但随后他身边的女人让那些本跃跃欲试的女生望而却步。
郎才女貌,般配。
窗明几净,他们坐到窗边,旁边便是大街,虽然是二楼,但是探头下去街上的行人也能看得见。
很妥帖,适合他们之间的谈话。
“过的怎么样?”纪明喝了一口咖啡,笑着问,话题不可免俗。
“还可以。”陈忆柳反问他,“那你呢?”
“一直在学习中。”纪明言语轻松,双手合十放在桌上,光秃秃的,没有戒指。
“那挺好的,我都没在上班了。”陈忆柳颇有些自嘲地笑笑,几年前自己还立誓要做事业女性,才不需要什么靠人养,可由奢入俭难,她每个月就算是辛苦工作也赚不了一万块,连她买个胸针的钱都不够,徐怀远也说让她开心就好,想干嘛就干嘛。
纪明知道她过得不错,气色打扮都优于过去,他手心紧了紧,道:“存个新电话号吧?”
“我还是以前的那个。”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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