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嘴唇:“想吃酸菜鱼,过年大家都在家吃好吃的,我就在家吃粥,嘴里都清淡的出苦味了。”
“我做的清淡一点,你慢点吃。”苏程觉得这样的小要求可以实现,“大年初一快乐。”
陈诺笑得眯起了眼:“给我肉吃就快乐。”
今年的春节很愉快,但因为老爷子的住院也多了些许忙碌,老爷子大年初三就回了家,那天的时候苏晖阳夫妇正在闹离婚。
苏晖阳心里或许是有不服气,但老爷子是他的父亲,他对父亲的敬爱不会因为心里的那点子嫉妒冲垮,长久以来张□□在他耳边吹枕边风都不要紧,可大年三十的晚上,在全家人都在的晚上当面给人难堪,这就是不尊敬长辈。
是谁纵容着她的脾气一步步到现在?
老爷子和他的交谈也让苏晖阳心中懊悔,其实父亲一直都在给他机会并且还在给自己擦着屁股,老爷子的晕倒更让苏晖阳坚定,因为父亲再也不是小时候坚强的父亲了,他老了。
离婚,肯定是没法离。
夫妻俩生活这么多年环环相扣,倘若撕破脸了谁都不好看,只能看两人的手里拿捏着多少外人不知道的把柄。
“但离婚了,对苏晖阳是好事吧?”陈诺躺在床上喝着橙汁,“你婶婶也太强势了,而且她儿媳妇也不像是儿媳妇。”
苏程给陈诺按摩着腿,说:“因为我之前一直不结婚而且又没有孩子,自然而然想掺和一脚,但他没想到我孩子和爱人都有了。”说完亲了陈诺一下,“今年你有什么打算。”
“嗯……我想去上学。”陈诺也想了很久今年的规划,他发现自己依旧在遗憾退学的事,“在我没有宁宁之前,我的梦想就是读完大学然后继续读,最后留校当老师,那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连大学都没读完让我一直很遗憾。”
苏程提醒了一点:“如果是绘画能力,或许你已经不需要回校了。”
“不,我需要的。”陈诺不想做井底之蛙,“我们搞艺术的最不能缺的就是眼界,我不能总是呆在家里画画,学校里会有很多精英人才,我想去学习。”
这也是陈诺第一次在苏程面前谈起自己的未来,这个未来只有他陈诺自己。
“我想读完油画系,多认识一些专业的朋友。”
而苏程也如以往支持着陈诺:“好,你想的话就放手去做吧。”
“你就不说点什么吗,我还以为你要阻止我呢。”
苏程笑道:“为什么阻止?”
陈诺耸肩:“我现在出名了啊,还去上大学会有人专注,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大好什么的。”
“陈诺,如果我只是需要一个贤内助的话,我大可以找别的女人,虽然你和我已经决定好携手一生,但这不代表你就要放弃自己的理想,既然你今天和我说了,那就说明你需要的是我的支持而不是我的反对,你有你自己的追求,这没什么好阻止的。”
陈诺屏住呼吸听完苏程的这番话,他张开手搂住了对方,心中感动但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他呼了一口气又难掩激动:“苏先生,谢谢你。”
但陈诺要去上学,陪着儿子的时间就没现在那么多了。
宁宁知道后都要哭了:“我要和粑粑去上学。”
“你在家陪着猫玩就好,我上完课还会回来的,而且课程也不多,你就当爸爸是睡觉了,反正我平时也经常睡觉啊。”
“呜呜我也要和粑粑去上学。”
陈诺连忙抱起儿子哄,以后要上幼儿园的话岂不是麻烦死,怪他一直陪着小孩,现在有些分不开了。
正在陈诺想着办法的时候手机响起,快递说有个大包裹需要取。
“可我没买东西啊。”
陈诺疑惑的出门去看,把大箱子拖回家打开,是王文炳寄来的东西。
有小孩的衣服和玩具,还有一幅油画。
油画打开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抱着孩子,一手拿着雨伞在林间的画面,几乎是和他的那副《背影》对应,只不过主人公变了。
陈诺的《背影》只有女人的侧脸,而这幅画路了全脸,和他的母亲五官很像,但更多的,是和他像,杨娜的五官结合了王文炳和杨榕的优点偏向江南的柔和,其实杨榕的五官很标致也很深刻,在画中女人怀中的孩子是个女婴。
打开油画的包装,里面还有两个红包。
陈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打开手机翻到王文炳的名字:“画里的是我外婆?”
“是的,我想画娜娜但我发现我画不出。”作为一个父亲,他甚至都记不清女儿的长相导致无法下笔。
“新年快乐。”
陈诺接受了这份迟来的新年快乐:“年后我会去继续读油画系,到时还希望您能够给予我专业上的指点。”
王文炳回复:“一定,我知无不言。”
陈诺把画小心的包好放在自己的画室,超写实主义,一定画了很久,原来他真的更像外婆。
这个观点在苏程见到画像后也表示赞同:“特别是鼻子。”
陈诺挽着男人的手臂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了画,他轻声说:“我一定会画一张全家福的,我们一家人的全家福。”
“你确定你要画吗?”
陈诺忍不住挑眉:“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苏程搂着怀中人的腰笑着说不敢,他低头蹭了蹭陈诺的脸颊:“只是那样的话,你的心就不在我的身上了,只在画里。”
陈诺戳了戳苏程的胸口,嘴角上扬:“你有什么值得我挂心的地方。”
“比如……”苏程握住胸前乱戳的手吻了吻,“你馋我的身子。”
“我不馋了,我都吃腻了。”
对此违心的话,苏程直接把人抵在了墙上,滚烫炽热的物什喧嚣着对刚刚那话的不满:“你再说一遍。”
画室安静连人说话都有些许回声,陈诺喘了几口粗气,心里也痒了起来:“我馋……”
苏程抬手关了灯,画室只留阳台的月光,而在着寂静的夜晚,他吻着陈诺的耳垂:“我可以申请做你的模特么。”
陈诺说话的声音都飘了:“啊?”
“你把你馋的东西画下来。”
“我,我不画黄t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