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将前门牢牢锁住,快速回到舒柠身旁。
Twinkle成立后,程渡特意租了果壳音乐对面的写字楼做工作室,说是要离舒柠近一些。他会在舒柠回公司开会录歌时,发信息对她说:快看!我在你对面。
恒业是座摩天大楼,远远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但一想到程渡就在大楼的对面冲她挥手摇尾,舒柠又觉得心暖无比。每当她在录音棚待到深夜,程渡都会准时出现在楼下接她,两人撇下司机和其他助理,一起哼歌驱车回家。
她哼歌,他开车。
在此期间,舒柠一直想来程渡的工作室转转,可碍于时间难以交错,故而拖到了现在。今晚她特地从涂悦的品牌走秀现场上赶过来,没成想这么晚了,还能撞见程渡的同事。
舒柠微眯着眼,回忆起方才程渡在下属面前冷言肃脸的神态,笑着打趣他:“你平时就是这样当老板的啊?”
“嗯。”程渡应得坦荡,回得当然。他弯腰曲背,把舒柠揽进怀里,继而闷声道:“打职业的时候我不说话,那些人会说我素质差摆姿态,一天到晚净犯病。”
舒柠在他怀里轻哼,“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很不一样。”程渡垂头与她对视,一本正经地发出他的见解,“现在我发呆,别人会认为我在思考。我不想说话,别人会以为我很有内涵。我冷脸没表情,别人会觉得我深不可测。”
程渡的理论着实震惊了舒柠,她想不到他会从这个奇异角度切入,再加之程渡说‘深不可测’这四个字时的神情笃定万分,逗得舒柠捧腹大笑:“有吗?也许姚瑶背地里讨厌死你了,她可能觉得你是一个怪咖老板...在心里骂你犯病呢。”
她衡量四周,Twinkle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误入写字楼的大学社团,她甚至可以想象,有朝一日这里若是发展成有模有样的游戏公司,大概率也会是一个员工都在做自己的“大型社团组织”。
“我的员工都比我年纪大,高飞和姚瑶大我六岁,连阿衡都大我三岁。”程渡在舒柠频频绽开的笑颜下,显得不是很有底气了,“我必须要严肃一点。”
舒柠托住下巴:“所以之前你是因为这个才把史迪仔头像换了?”
说到这里,舒柠又乐得合不拢嘴。两人恋爱初期,舒柠也曾用过一只史迪仔与程渡做情侣头像,但舒柠同时要应对错综复杂的人情,顶着一个史迪仔头像不太方便。她的新鲜劲很快就过了,最后只剩程渡一人还在坚持使用史迪仔。
半个月前,她在拍广告的间隙中听到一则笑话,正欲与程渡分享,却发现微信置顶栏的史迪仔头像变成了一张陌生复古的风景图。
那张图片和舒柠父亲魏绍明的头像风格高度类似,要知道再过几年魏绍明都要光荣退休了。舒柠不想对着那样的头像说话,当即便拨了一个通话过去。程渡觉悟高,立马将微信头像换回了打瞌睡的史迪仔。
“换头像怎么行呀?”舒柠把两手负于身后,嬉笑逗弄他,“你得背着手走路,这样才有派头呢。”
程渡默默松开圈住舒柠的两臂,小声说:“我以后不这样了。”
“为什么?”
“姚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没过多久阿衡和高飞也会知道的,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我行我素了。“程渡清清喉咙,“做程渡无所谓,别人怎么说我都行,但是我不想让别人觉得舒柠的男朋友是个怪人。”
程渡承认,退役后他是多少有些放飞自我了,尤其是当网民舆论都默认他与舒柠已经分手后更是如此。
见舒柠还是弯着眼帘,程渡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一个成熟的老板?”
这句幽幽之语一出,舒柠赶忙敛去了自己脸上恣意的笑容。“怎么会?程渡,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爱。”
程渡显然被可爱一词冒犯到,默不作声。
“可爱才是最高赞美,如果一个成年人觉得另一个成年人可爱,那她就完蛋了。”舒柠知道他别扭,一字一句地柔声解释,“所以我完蛋了啊,我最喜欢你了。”
程渡的耳根子泛上了淡淡的粉,他很喜欢舒柠对他说一些肉麻话,回回听了都要红耳朵。他又自顾自地嘀咕:“再过两年,我就要长到当初你遇见我的年纪了。”
“嗯?”
“但我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男人。”
舒柠察觉到程渡突如其来的低落,她清楚他在担忧什么,直接扑过去拥住他,“你做你自己就好啊,程渡,要是你变成那种左右逢源的男人,我反而不喜欢了。”
“真的?”程渡的音色抬高了两度。
“做管理会把人掏空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擅长管理,有些人就是只喜欢做事啊,你要是想补全这一方面的话,以后招一个职业经理人来帮你整合公司资源就好啦。”
舒柠实在无法想象程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神态。她永远留恋于程渡的简单纯粹,连带着他身上的棱角和钝感。
“就比如说,我很喜欢你做的戒指。”舒柠指了指程渡抽屉里那些花花绿绿的DIY戒指,再次挑出一个骷髅图案的套上手指。
这些未经打磨上色的戒指幼稚又滑稽,舒柠已经很久没佩戴过这么粗糙难看的饰品了,当她知晓它们全是程渡偷偷照着她的尺寸做的,她便喜欢极了。
围散在程渡四周的低迷刹那间一扫而光,他一手托抱起舒柠,铺下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酥酥麻麻。
“你会一直喜欢我。”程渡没有停下唇边的动作,低声喃着,“舒柠,你会把我惯坏的。”
程渡依旧改不掉在爱里患得患失的脾性。年少孤零的生长经历,不可避免地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烙印,确认爱,成了他无意识的骨骼记忆。
舒柠从未言破,而是坚持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她捧起程渡的脑袋,鼻尖轻抵着他的鼻尖,感受他炙热的气息,“我早就说过了,会一直喜欢你,因为你是程渡。”
她一面承受着程渡的亲吻,一面继续表白心迹。
程渡没应声,而是用自己的双唇,重重回应舒柠的告白。
他常常念叨着她会把他惯坏,这几年下来,他从未恶劣过分毫。当然,有一个领域除外。
“礼服是高定么?”程渡吮舔着舒柠的耳根,右掌在舒柠的腰窝上摩挲着,隔着那层碍事布料。
“不是。”舒柠不着痕迹地往里缩了缩腰,他的手指弄得她怪痒的。
“是借来的么?”他又问,呼吸一沉,带着昭然若揭的试探。
“不是。”舒柠唔了一句,察觉到前胸越来越凉,领口的高度正快速下滑,上身礼服连带着聚拢的胸衣一并被程渡扒下,浑圆颤巍的两颗白兔跳了出来。
他太熟悉怎么拆解她了,无论她换了多么繁琐复杂的裙子,他总能精准找到脱壳的诀窍。
她明明是来参观他的工作室的。
“不要,回去做…。”最敏感的红蕾已经捻在程渡的指尖。
“舒柠,再惯我一点。”
吻愈演愈烈,直至呼吸交促。披裹在舒柠肩头的外套无声滑落,室内慢慢腾起旖旎的欲息,烧得滚烫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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