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皎瑜醒来时,房间只剩她一个人了。
满打满算也只是一周没做,昨晚的池风却像是禁欲数月,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随便活动一下,腿根就止不住的传来一股股酸楚,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动作大了会疼得厉害,才坐直了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池风的新消息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一条,问她醒了没,吃什么,记得联系他,每一句都带了个“姐姐”。
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绵羊!
她分明记得昨晚自己不知道哭喊了多少声真的不行了,却还是被人不管不顾的肏到失神昏睡过去。
[我再也不陪你出差了!]
林皎瑜一边揉着自己身上泛着酸楚的地方,一边给人发了句消息过去。
池风当然知道林皎瑜怨他昨晚要得厉害了,他只是笑,回了句:
[等到回家的时候,只会攒的更多的,姐姐。]
林皎瑜看到那人回的这条,气极,还在打字说着什么“不可纵欲”这样的话,池风已经从饭局上溜下去,给她拨了个电话。
“起床了吗?”
他特意走到楼道,隔绝了餐厅内嘈杂的人声。
“没,身上疼得可厉害,你看你干的好事。”
林皎瑜不爽道,隔着手机赏了对方一个大白眼。
“我看看下午有没有空赶回来,要不——”
“不不不,我马上就能起床吃饭。”
她对打扰池风工作这件事PTSD了。
池风本来想说,他赶回去照顾林皎瑜,没想人拒绝得这么快。
默了几秒,他又道:
“你身上不是疼吗?”
“我可以点外卖。”
“一个人在酒店,有点危险。”
“那我叫酒店送餐。”
池风再次沉默了。
“好吧。吃清淡点,不准吃辣,你声音有点哑了。天气冷,别喝冰的,要出门的话记得添衣服。我忙完了尽快回来,乖点,要出门的话保证手机有电,别跑太远的地方去,别去偏僻的”
“打住!”
林皎瑜在电话那头正了正神色。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你还得叫我姐姐呢。”
池风注意到自己溜号的时间稍长了,张了张嘴还是停下了对林皎瑜的唠叨。
“总之安全第一,姐姐,我晚点和你联系。”
听到那人在手机那头用鼻腔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才挂断了电话
林皎瑜可以说是躺了两天,偶尔出门活动两下继续酒店蹲。
在阳市的第叁天早,被池风一边说着“在阳市的事情忙完了,带姐姐出去玩”,一边拖出了被窝。
“真的忙完了,今天休息下,明天回蓉城。“
看着林皎瑜坐在副驾驶,都还是有些纠结的脸色,池风解释道。
“那、去哪玩?”
“周边有个古镇。”
池风在手机上导航。
“古镇不好玩啦。”
这话早之前二人一起出去玩时她就说过了,她去过的那些古镇,全都是人工打造的古味,商业化重的过分了,她实在不喜欢。
“去了才知道,相信我。”
池风将手机放在中控台上,发动车子出去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镇口,车子到这就开不进去了,池风将车停好,改为步行。
没走多久,林皎瑜发现这的确和她印象里的古镇差别很大,没有被过分开发。
木门就是木门,不是上了红漆油亮亮的木门,上面带着因年代久远的磨损,朽木的沉气绕在四周。
瓦片就是瓦片,不是光滑的黏合在一起的青瓦,是遇到大雨还会滴滴答答漏水的,表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偶尔有几扇大门对着他们的石板路大打开,林皎瑜好奇的左右张望。
九十多岁的老妇人,两个小孩光着脚丫子站在装满装衣服的大铁盆里,用脚帮做饭的阿妈清洗着前几日的脏衣服。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头上裹着米白色带花纹的头巾,一圈一圈的顶在脑门,一身白衣,外面套了件白底黑印金丝纹的无袖短衫,手里举着旱烟,吸得津津有味。
池风见她还没走到就兴趣渐起,捏了捏她的手心,道:
“开始期待了?”
“的确和我以前去玩过的古镇不一样。”
“我记得你跟我讲过,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去过云南?”
那是林皎瑜很小的事情了,爸妈都还在世的时候。
“你还记得呀?”
池风没回答,只是道:
“我们现在就在云南的边缘,一会儿到了,还能看到好玩的。”
石板路蜿蜒曲折,在石青色墙处转弯走进,临着一条江。
人声豁然炸开。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刚刚一路走来明明没看见几个游客,到了江边,才看见不大的小镇,普通话和方言交错嘈杂,少数民族的服饰和汉族服饰混在一起。
转角往前几步,几个老人坐在可以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晒太阳,手里都抱着一根水烟筒,一手捏着插着烟丝的小竹管,一手环着筒身,将嘴抻进筒里,咂吧着被过滤后的烟气。
再往前,有的女人黑瘦、有的女人白嫩,面前地上都铺着张带有民族花纹的布巾,上面摆着各样或是竹篾或是铜丝手作的小工艺品。
石板阶梯连接江岸到这处稍高的平地,酒家和茶馆都设在江岸,江边泊着几个竹筏,等着游客来体验。
“中午了,先吃点东西。”
“好呀!”
林皎瑜眼神新鲜,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就是不看路,随池风牵着穿过人群走下石板阶梯,到了江岸的酒家。
他点菜,林皎瑜眼锁着水上踩在竹筏上的老人,手里拿着根细长的竹竿,那杆子伸进水面,朝着水底一顶,竹筏便往江心飘了过去。
池风合上手写的菜单递给服务员,盯了她许久,忽然道:
“快立冬了。”
他看着人收回目光看他,只是说:
“我就这几天结束项目,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回去陪她扫墓。
带大她的奶奶走在五年前的立冬,也是那时,林皎瑜彻底没有了家人。
奶奶走之前,都是两人一起去祭拜父母,奶奶走之后,就一直是林皎瑜一个人了。
池风之前提过一起去,林皎瑜都是婉拒。
他见人不说话,不答应也没拒绝,有些纠结的沉思什么,心里暗自叹气。
服务员刚好把鱼汤端了上来,他拿过林皎瑜的碗盛上白汤,放到她面前。
“也没有非要一起去,别想了,尝尝看。”
他也不恼,对林皎瑜,他一直觉得是迟早的事。
反而是她因为池风的误解皱了皱眉。
“没有不让你一起,我只是在想,他们会不会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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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巾和服饰参考了某民族。
不知道你们见过水烟筒没有,我其实很想试试抱着那么大个玩意抽烟是什么感觉,嘿嘿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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