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有个管家,没什么人气,你不要害怕。”
席桐好笑:“这有什么害怕的。和谁吃午饭?”
“你去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提了提纸袋,“我拿了条新裙子,你试试。”
因为他说要把她介绍给朋友,席桐带了不少正式的裙子,都放在行李箱里,但她一打开袋子,就觉得自己带的都是浮云了。
纯白的丝绸齐胸裙,裁剪流畅简洁,腰间刺绣的浅金色小雏菊葳蕤生光,云雾质感的雷丝纱从花枝根部披洒出来,长及膝盖。这样一件小礼服,穿去高档餐厅吃饭或者参加鸡尾酒会都可以,使用率很高。
“Giambattista Valli,意大利的牌子吗?”席桐作为一个对时尚毫无敏感度的女性,磕磕绊绊地念出这两个单词。
“是。”孟峄也了解不多,他回多伦多之前让秦立的女儿挑的,那小姑娘快成他专属军师了。
席桐去浴室换裙子,尺码正好,但凡长胖一斤都穿不进去。手被雷丝纱蹭得有点干燥,她想着这么高级的浴室肯定有护手霜,拉开洗手池下的抽屉,果然有一堆瓶瓶罐罐,找到护手霜抹了抹,视线不由自主被旁边小瓶子上的字样吸引。
Antidepressant。
抗抑郁药。
她心中一沉,又翻了几个瓶子。
止痛药,安眠药,5-HTP……有的还没开封,有的只剩几片,安眠药用得最多,抗抑郁剂至少吃了一半。她拿起看起来最新的一瓶,保质期到2019年。
“桐桐,换好了吗?我们需要快点。”
席桐急忙把抽屉关上,对着镜子路出一个笑容,觉得正常无误,推门出去,“睡觉姿势不对,胳膊抬起来有点疼,你帮我弄下拉链吧。”
她转过身,孟峄拨开如瀑黑发,把背部的拉链拉好。
他侧过头,在落地镜里看见一株清雅芬芳的水仙花。
手臂从身后环上来,他的下巴搁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撩着耳郭:“桐桐,你真漂亮。”
席桐被他抱得有点热,脸也有点红,“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啦。”
衣服配了双白色镶钻的高跟鞋,有点磨脚,但她挽着他的手,走起来一点也不累。
餐厅就在附近,私密性很好,要不是有人带路,席桐都找不到门在哪儿。他们来遲了五分钟,客人已经到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席桐惊讶地睁大眼睛——竟然是金斯顿教授!
“记者小姐,又见面了,我看过你给我写的报道。”
弗雷德里克·金斯顿还是那副高冷的专家模样,语气却十分温和,绅士地同她握了握手。
“Fred是孟家的心理医生,以前给我养父母问诊,我认识他快20年了。”孟峄看着金斯顿,用英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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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私人医生!席桐再次感慨孟家的实力,能请来这么牛的专业大神服务。
因为是工作日中午,孟峄婉拒了服务生递来的酒单,让他给金斯顿来一杯德国樱桃酒。
“我的未婚妻上次在银城的A大采访你,事后告诉我你的技术非常精湛,她很佩服。Fred,我记得你下午没课?”
……谁给他的脸说她是他fiancée啊!席桐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切着盘子里的石斑鱼。
金斯顿碧绿的眼睛攒出一丝笑意,“Ryan,你好久没来找我了,不会是想让这位小姐看看你是如何被我催眠的吧?给你一个忠告,伴侣间不应该有所隐瞒。”
席桐立刻想到抽屉里那堆药。孟峄为什么会遭受那样沉重的心理压力?
“我自然会在结婚前告诉她,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孟峄说。
席桐的心脏不可抑止地跳快了几拍,低下头,酸酸的覆盆子果酱都变甜了。
金斯顿欣慰地点点头,“看来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父亲要是还在,肯定很高兴,他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吃完饭我带你们去我的诊所看看——当然你已经去过不少次了,请不要拆我的台,我知道这位小姐可能要来参观,上午还特地叫清洁工打扫了一遍呢。”
席桐把一整条石斑鱼吃完,感觉有点不对劲,等餐后甜点端上来才意识到: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下午可能要去诊所参观?
两点半,孟峄把吃饱喝足的席桐弄上车,开到金斯顿的工作室。工作室在一栋有百年历史的老公寓三楼,看得出来教授经常住在这,套间有一个用具齐全的厨房,墙角放着一袋没长芽的黄皮土豆,灶台上摊开一本关于中国料理的食谱。
席桐在欧洲上学期间来过这种私人诊所打疫苗,房子里装饰得温馨,病人就容易产生亲近的心理,愿意和医生多交流。金斯顿的公寓并不十分整齐,物品没有俨然归类,但地板和桌子擦得光可鉴人,非常干净,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无比舒适放松。
“这杯子真漂亮。”席桐指着桌上两个渐变色的蓝玻璃杯,真心夸赞道。
“哦,这个是我在威尼斯的穆拉诺岛买的,那儿专门生产美丽的玻璃制品。”
孟峄从那两杯没喝完的柠檬水上收回视线,“的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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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8000珠明晚还有一章~
我在周排行榜上掉下去了,所以很难被新读者发现,收藏涨得很慢,大家帮我砸个珠评个论送我上去,让孟狗和桐桐能被更多小伙伴看到吧~
孟宅
金斯顿无奈地摇摇头:“上帝啊!这清洁工,走之前又忘了给我洗杯子,我提醒他好几遍了。我最讨厌洗杯子……”
他把玻璃杯端到厨房,重新拿了两个白瓷茶杯出来,泡了红茶,接着带席桐在屋里看了一圈,兴致勃勃地说起自己收藏的非洲木雕、古董船模型,还有一书房的藏书。
“大多数是和心理学和医学相关的,我还有一本中世纪的羊皮卷,放在家里了。”
书房就是见病人的地方,一张宽大的深红色桌子堆满了文件,一摞又一摞。金斯顿慷慨地分享了他和治疗对象交谈时的小技巧,席桐喝着茶,听得津津有味,转身一看,孟峄已经去客厅了。
金斯顿笑道:“他觉得无聊,每次跟我说话都是这样。”
席桐忍不住压低声音:“他以前会找您聊什么?”
“虽然我理应保密,但告诉你也无妨。你应该猜出来了,Ryan是一个恢复得很好的抑郁症患者,他现在的心理状态遠遠超出了我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