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
清脆而突兀的铃音,在一片混乱的书房里,搅得人一瞬间神经紧绷。
荆夏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抬头看向霍楚沉的时候,发现他的眼中也多了几分玩味的神情。
她来不及制止,免提就被摁开了。
楼下保安的声音模糊地传来,背景里,荆夏听到几人激烈的争执。
“霍先生,”保安有些为难,支吾着道:“来了个FBI的探员,要闯进来找您,被我们拦住了。”
“嗯,”霍楚沉应了一声,声音里还沾染着情欲的沙哑。
他低头看了眼荆夏,明知故问道:“他有搜查令吗?”
“没有,”保安回答,顿了顿,又嗫嚅道:“他……他说您现在正在侵犯一位小姐,要我们立即给他放行。”
霍楚沉几乎被这句话给逗得笑出声来。
他看了眼满脸涨红的荆夏,反问道:“那他没告诉你们,他是怎么知道的?”
“没、没有……”保安被霍楚沉冷硬的语气吓到,补充道:“他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嗯,”霍楚沉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可能是个以探员身份,半夜找借口想入室盗窃的罪犯。你们先把他锁进安全室,等警察来处理。”
“好的。”
电话挂断。
荆夏眼中满是惊愕,没想到霍楚沉竟然能无耻到倒打一耙的地步。
男人却温柔地抚上她湿润的眼尾,柔声解释道:“律师告诉我,为了避免Navoi起诉FBI泄露商业机密,司法部并没有批准你们的窃听器计划。也就是说……你们通过窃听器获得的证据因为违法,所以是无效的。”
他顿了顿,俯身下来,双臂撑在荆夏身体两侧,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不仅如此,现在我还可以起诉他扣留无辜公民、半夜闯宅恐吓、滥用职权……”
缱绻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生寒。
他看着她,指尖虚虚地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而后贴在她耳边蛊惑道:“你说他这么蠢一个人,有什么好让你动心的?”
怀里的女人沉默,看向他的眼神里仍然是怒意。
他被这样的眼神激了一下,伸手拿来一个东西。
荆夏没看清,直到手被霍楚沉拽起来,她才发现,那是她的手机。
霍楚沉用她的指纹解了锁,关掉飞行模式,找到通话记录,点开里面的最后一起通话。
回拨,免提。
沉郁的书房里响起通话等候音,一声一声,叫得人心头发紧。
“霍楚沉!!!”荆夏立即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羞恼地想要阻止。
“喂?荆夏!”
电话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接起。
然而迈兰却只听到男人低低的闷笑。
声音沙哑,带着情欲的痕迹,其间夹杂着些微的低喘,让人一听就知道那边的人在做什么。
迈兰只觉头脑空白,几欲窒息,拿着电话的手也就这样僵在半空。
他听见令人血脉贲张的叽咕水啧,听见霍楚沉温声叫她“宝贝”,听见他柔声问她“舒不舒服”……
而女人虽然已经在竭力压制,可依然有一两声嘤咛不受控制地从听筒里溢出——婉转娇媚,勾得人心魂尽失……
下意识的表现骗不了人。
她也许不服、也许羞窘,但在这一刻,她却很享受。
这样的想法让迈兰万箭穿心。
他记起那一晚在酒吧外,他问她会不会爱上霍楚沉。她那么斩钉截铁地说没有,说不会……
原来到头来,他是掩耳盗铃,她是自欺欺人。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悄然而生,像藤蔓裹覆缠绕,让他透不过气。
手机被扔在地上,没有挂断,迈兰靠墙坐着,只将头深深埋进双臂之间。
书房里,这场激烈的性爱仍在继续。
霍楚沉把手机放在荆夏够不到的地方,开着免提。
电话其实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这样的感觉就是给人一种无形之中的压力,好像迈兰就在与两人一门之隔的地方。
那种精神的高度紧张,让荆夏下意识绞紧内里。
她越紧,他就越是胀硬。
越是胀硬,身体的快感就愈发的累积。
荆夏被他把着腰换了很多姿势——后入、站姿、侧卧……昏昏沉沉地不知高潮了几次。
可是她就是倔强地不肯开口,不肯让霍楚沉如意。
最后,男人将她重新放回桌面,修长的腿迭起来,向两边推开,敞露出腿心间那个水润的阴户。
这里被插得太久,早已成了魅惑的嫣红。两片小花瓣颤巍巍地向两边打开,能看到吸附着棒身的层层媚肉。
无论荆夏如何不肯配合,不想承认,她身体的迎合却没有一刻真正受她控制。
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在细细密密、澎湃汹涌地撩动着彼此,让他们纠缠拉扯,胶葛对抗。
身下的女体又开始颤抖,媚肉围剿收缩,内里紧紧吸吮着他敏感的龟头,欣快感从尾椎直窜耳心。
“宝贝是不是要高潮了?”
霍楚沉吻她,伸手轻柔地抚弄她硬挺的阴蒂。
荆夏终于不再坚持,整个人都处于强忍极乐的崩溃之中,摇着头妥协,颤抖着说了句,“我、我想尿……尿了……你停下来。”
不说还好,话一出口,霍楚沉只觉脑中嗡响,血液沸腾,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腔而出。
他直起身,用拇指一左一右地掰开荆夏水淋淋的阴唇,直到露出那个紧绷到发亮的穴口,和上面那个正在急速收缩的尿道口。
“呀!别啊!!!”
微凉的指尖突然刮擦敏感的尿道口,一切的抵抗都在这一刻湮灭。
失禁和泄身同时到来,汹涌如同巨浪。
两股水柱从女人下体喷出,全都淋在男人精壮的小腹上。
荆夏头脑空白,耳边全是液体落在地板上的淅沥响动。
而霍楚沉也在身体和视觉的双重刺激下达到了高潮。
他将荆夏狠狠拉向自己,性器严丝合缝地贴合,把温热的白浊都悉数射在了她身体的最深处。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两人都陷落在彼此创造的余韵里喘息。
霍楚沉将荆夏抱在怀里,侧头想吻一吻她。然而荆夏冷着脸,躲开了他的唇。
霍楚沉的视线就落在了她残留着零星吻痕的脖子。
上面那条莹亮的细线,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项链。
他想起来,她好像一直都很宝贝这条项链,上次因为它跟人打架,修好之后也从不离身。
高潮的愉悦被心中浮起的一个猜测驱散,霍楚沉眸光沉冷,伸手抚上荆夏的脖子。
“你做什么?!”身下的女人果然反应激烈。
霍楚沉不说话,只是解她的项链。
“霍楚沉你住手!”荆夏急了,眼看项链被解开,只能愤怒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你敢动它我就杀了你!”
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意外,霍楚沉停下手,将信将疑地看她。
荆夏的眼尾和鼻头却不自觉地泛起了红。
他的心忽然就揪痛了一下,俯身解去她手腕上的领带,要抱她去浴室。
荆夏不肯让他碰,红着眼推开他,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就出了书房。
浴室里热气氤氲,玻璃上一层白雾。她站在花洒下面,只觉得身心俱疲。
两年了,所有的努力都在今晚归零。
她摸着玛塔留下的项链,倏然就酸了眼鼻。
而霍楚沉站在门外,静默地看着这一切。
水柱下面,女人抽噎的动作很轻,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哭,只是呼吸乱了而已。
他突然觉得憋闷,心中漫起一股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像长途跋涉之后突然找不到目的地。
他该生气的。
可是这一刻,除了空茫,他的心里,最先浮现的却是一股难言的痛意。
他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是这样——
恨不得杀了她,却在落刀的时候,先刺到了自己。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对荆夏生出这样矛盾的念头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过去。
她身上那些让他恨着的东西,又那么奇怪地让他爱着——倔强、执着、骄傲、信念……
就连她在欺骗和利用他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冷静,都是打动他的原因。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想,这个世界上,也许不会有人比她更懂他。
她就像是他的心魔,能轻而易举就洞穿他的心思、摸清他的底线。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拿她根本毫无办法。
“先生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霍楚沉转身,看见贝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廊道一侧。
霍楚沉的表情有些恍惚,露出这些年里唯一的一次颓丧神色,避重就轻地对贝斯道:“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手上受了点伤,准备去擦点药。”
“哦?”贝斯往回走,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毛道:“那刚好,我来帮先生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