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黎言没说一个字,抱着手指不知道在鼓捣什么。霍白衍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回了小别墅,黎言推门下车后,便一言不发地快速走进屋子。
霍白衍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然后被关在了卧室门外。
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霍白衍急得不行,好几次想要把门直接踹开,又怕伤了里面的人。
当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黎言站在门口,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自己手上的戒指他也已经取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霍白衍堵着门不让出去,“言言。”声音哽咽,不知该做何解释。
“言言,我带你去出气,好不好?不管爷爷说了什么,我们都去骂回来。”霍白衍今年三十岁了,但在爱人方面,依旧幼稚得不行。
“不用了。”黎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还有他是你爷爷,不是我爷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让开!”
“言言,你走了,我就只剩自己了。”霍白衍试图装可怜,然而黎言的心很硬,才不会被他蒙蔽。
“那你就孤独终老吧。”
霍白衍想要伸手去抱他,又被踹了一脚,“言言,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要走,我明天再送你走,好不好?”
“不好!”黎言翻了个白眼,“我自己走,用不着你送。”
三十多年的岁月里,霍白衍没有爱过谁,也没有哄过谁,他甚至不知道爱人生气了,该怎么去哄,去让爱人顺气。
他是爱黎言的,只是爱人的方式不对。
在商场上一向运筹帷幄,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里,沉稳又霸气的霍白衍,此时此刻,却词穷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愿伤了黎言,也不敢用任何雷霆手段,不忍心强迫。
霍白衍屈膝跪了下去,膝盖与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言言,只要你不离开我,要打要骂都可以,只要不离开我。”
三十多年,霍白衍没有跪过父母,也没有跪过天地,如今心甘情愿跪在爱人面前,只为乞求他能留下。
黎言愣住,沉叹了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握住行李箱的手。
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明天再走。
黎言没说话,转身进了卧室,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感觉到床垫动了动,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想理你,滚!”
霍白衍那敢再惹宝贝儿生气,只能讪讪地离开了卧室,并且把行李箱一起带走,锁进了储物间。
原本只是想自己呆一会儿,可黎言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真的谁着了。
他真的太疲惫了,不管是身体的,还是心灵了。
在这个看似静谧安宁的下午,霍氏企业发生了一系列的动荡。
霍氏集团的官博发布了一条股权变更通知,曾属于霍白衍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全部转给了一个叫做黎言的人。
按照股权比例来看,从今天开始,这名叫做黎言的股东,才是拥有股份最多的,也可能成为新的掌权者。
与此同时,全网通报,黎家公司破产,法人黎建海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黎建海的妻子孙筠,因涉嫌洗.钱,和一名男性一起被抓,并且警察还在他们俩身上搜出了致.幻.剂。
黎家的女儿黎安苒,被鉴定出患有狂躁症等多项精神疾病,已被送入精神病院。
至此,黎家一家三口,全军覆没。所有曾经欺负过黎言的人,霍白衍一个也没有放过。
黎言的睡得很沉,一觉睡醒,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床上了。
一睁眼,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雪松清冽的味道。
他不在床上,而在霍白衍的怀里。
黎言皱了皱眉,挪动了下手臂,
温柔地吻随之落下,从他的额头吻到唇角,“宝贝儿,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