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丑陋,你感觉到了恐惧。所以说真话吧,你要分手的理由。”
我哭得喘不上话,觉得很委屈:“你丑。”
半晌,我看到那双白球鞋大步流星地从我视野里离开,走到我床前。他打开了我床底板下的通道,一阵咸腥的冷风灌进来,墙上的时钟停止了。
他就留给我一个赌气的背影,回深渊睡觉去了。
“你跟这个世界的主神分手。”卢道石严肃地盯着我,“理由是他长得太丑。”
“You you up!No o bb!”我一片混乱,泪流满面,“我、他……你没看过下水道里那种东西,我完全没办法接受!它们完完全全就是异类,就像噩梦一样。它们完全跟我不一样,我没有生养它们的感觉。这就是一个错误!”
电视机叽里呱啦地吵。我把声音调小就砸了遥控器。我现在很烦。
卢道石安慰我:“你想想,你只有23对染色体,你老公有800000对染色体。你们一人给一半,你们的小孩得到你的23条,他的800000条,你的遗传比例只占到……”卢道石拿出计算机开始按,按出来一个0.002875%给我看。“所以它们怎么可能长得像你。”
“这不是一道统计题。而是、而是我情感上没办法接受。它太……太不一样了,和我。我完全没有办法和它有心意相通,它全知全能,俯视我的一切,但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它超越我的感知,我没有办法理解它。当我看着我和它的小孩的时候,我就像是在看一张桌子,一堆椅子,一些诡异的标本,一堆解不出来的微积分,我没办法认同它们是跟我一样的生物,你懂么?”
“这话说得有点太早。”卢道石审视着我。
我往后靠上了椅背,“我倒希望我是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是。也许我跟它们一样丑,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
“你已经引发了很多问题,而且你把我们的主神气跑了。我追踪那些神,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你还记得老楚的某一面是瘟疫、感染之神么?”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烦着呢。
卢道石即使没有我捧场也能滔滔不绝,“他们新出现的那个基友在全世界办摄影展。他2003年上半年在欧洲举办摄影展,2010年6月在索马里拍摄,2012年七月份在美国中部地区巡回展览,于是这三个地区当年都出现了大规模的粮食减产。而现在,他出现在我们这里。”他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调出一张图表,“蓝线是我省产粮的折线图,红线是每公顷蝗虫数。蓝线掉得离谱,红线上升得离谱。传统意义上讲9月份不是蝗灾的季节。大摄影师刚来两个星期。”
我舔了舔嘴唇,“是跟章立天在一起的那个摄影师?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饥荒。他走到哪儿,哪儿就会产生饥荒。”卢道石挑了下眉,“饥荒,瘟疫……那么紧随而来的还会有战争,死亡。你知道这四个人是谁么?”
“我只知道这好像四个名词,难道还是人么?!”
“他们是天启四骑士。圣经《启示录》记载了他们。在基督教中,这四个神代表着末日审判。”
末日审判。
“把你男朋友哄回来好么?”卢道石认真地看着我,“他们是神,他们是反基督,而他是可以阻止他们的主神。你男朋友曾经打败过末日,他把他们锁在深渊地底,让我们得以没有天敌地延续。他代表着自然力与所有黑暗力量的平衡。他就是基督。”
“……我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卢道石扶额。我却突然注意到了他背后的电视机。“今天凌晨,一位匿名市民声称在0718、0379管道交界处发现不明生物……解放军武警部队出动……经过激烈的交火捕获……惊动中央……成立专项研究小组紧锣密鼓地进行解剖研究……”演播厅后的透明玻璃切换成了屏幕,我看到老三被关在圆筒形的透明仪器里哼唧,四肢被锁,栏杆很密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着一截很像电锯的东西插入了它的腹部,它绝望地尖叫,吐出大口大口粘稠的绿色液体,一旁的研究人员冷冰冰地拉下了电闸。火花和电离子在它的腹部爆炸,然后屏幕上显现出来一个巨大的红叉,用红色黑体字标注着:不导电。
“你为什么要哭?”卢道石看看我,又看看电视,然后一脸WTF,“你儿子?尼玛这么丑!他爹是有多丑?!有没有人性了还!”
我泪流满面得只说得出一句话:“妈逼……它们才只有两层楼高……还只是三个小宝宝……”
“……我真是低估了母性的伟大。回来之后我一定要给我妈妈寄贺卡。”卢道石任命地打电话给任兴,然后迅速开始在他屋里收拾东西丢进书包里。他甚至还摸出来一把枪。
“虽然不知道你男人会在哪里,不过大致可以猜测他要去哪里。”卢道石把枪塞给我的时候这么说。
我觉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