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创造你,爱上你,你知道为什么么?我甚至不害怕死亡,但我快要被孤独杀死了……你明明就是我的肋骨,我的心血,我的兄弟与妻子,为什么你却不能懂我呢?!”
看着他即将崩溃的模样,我前所未有的恐慌。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去减轻他的痛苦,我已无法分清现在在说话的人到底是柳无空还是老二……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突然有一种迷幻的想法:如果可以让他好过一些,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留下来吧。”他拉过我的手,往他怀里带,“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让我再等了。”
就在这个时候,海风突然换了个方向,迎面而来。
温柔得,好像久远到成为习惯的记忆里,印在我额头上的那一个吻。
“不。”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已经死了。你不是。”
而且他在世间万物背后等待我。
每一丝风,每一朵海浪,每一滴雨打在青草上,都沾染着他的味道,他的感觉,他无望却从不放弃的爱情。
“你在说什么,我就站在你面前。”老二凑上来还想抓我的手。
我扇了他一耳光。
“也许我生你,只是你记忆中很短小的一个片段,但那是你的独家记忆,不要忘记那个拽着小枕头说着’妈妈,我疼’的少年,那才该是你的模样。还有,十月五日是你的生日,也是妈妈的母难日,每年这个时候记得给我买个蛋糕。”
他的神色从失望变得绝望,又变得有几分狰狞,“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爸他从来不朝我发火。”我后退一步,不打算再跟他废话了,“柳等于,告诉我你爸的真名。”
“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名!真名是我的……”
“不许再用第一人称!”我又扇了他一耳光。“他的!他的!全部都是他的!我也是!”
他惊愕地望着我。这一次我很生气,我没有低头。我直直地望着他,用我最严厉的目光,最后退缩的人是他。
他飞快地朝海边跑,钻进海里,变成我最初看到他的模样,潜入深海不见。
我没有从老二嘴里撬出柳无空的真名。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没有任何斩获。任兴在电话那端安慰我说,“卢道石会在深渊等我们,他擅长解谜。在为了你们建造的城池里,也许会有真名的线索。”
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在墨西哥,找第三块尸骨。
我们是兵分两路的,他和老三去集齐七块带回深渊,我和老大去找能够缝……缝制他的医生。
那个医生叫伊安荷特普,是佐塞王的御医。老大说准是他没错,“那时候父亲在人间刚刚好得了一次小毛病,被鱼刺卡住了,他医治了父亲,父亲赐予他一本医书,里头甚至记载了神族的血统秘密。这个故事记载在一本公元三世纪的死亡圣经上,现在只有两本十五世纪的手抄本。能唤醒这位医生的人只有你了。你和父亲位列古埃及九柱神,你在其中作为父亲的配偶,神族的王后被崇拜。”
我嗯了一声。现在我已经很难体会到吐槽带来的欢乐。我只是,额外疲惫。
老大对着地图,很快确定了佐塞王地下墓室的位置。他朝我点点头,我对着漫漫黄沙伸出右手,“我是人类之母,神王之御座,天空、海洋、冥界之神奥西里斯的长子、兄弟与妻子,我的圣名为伊西斯。我命你们从黑土的东岸苏醒,成为我永恒国度的神仆。”
第68章
我猜我说的大概是这个意思,其实我不太确定,因为我讲的不是中文,而是古埃及语。那对我来说全是无意义的瞎逼逼,全是老大教我的,他还督促我一个字都不能背错。
随着我吟唱那些诘屈聱牙的古元音,一望无尽的沙漠中开始刮起了小旋风,就在我们面前二十米左右。小旋风吹开漫漫黄沙,逐渐清扫出一个清晰的轮廓——那是一条倾角三十度、通往地下的甬道。
老大示意我往下走。流沙很滑,我们不得不侧身前行防止倾倒。但是随着我们越往下走,流沙越少,露出时光掩埋下斑驳的墙壁与褪色的壁画。
墓门在我们面前打开的时候,传来了异常沉重的吱嘎声响。我看到明亮的月光通过墓穴顶端的开口照射到一面结着蛛网的镜子上,那条光线被灰尘里的镜面反射了出去,直到撞到第二面镜子,然后是第三面、第四面……整个墓穴就这样被镜子编织起来的月光照得明亮如白昼。一具木乃伊——一具肩上压着沉重项圈、头顶金色皇冠、浑身都是破旧绑带的骷髅,此时正跪在我的面前。他跪下去的时候我听到他的膝盖破裂的声音。他用漏风又脱臼的下颔说话,喷出一些浑浊又黏滞的臭气。在那些古老又陌生的音节中,我只能依稀分辨出“伊西斯”、“奥西里斯”这两个词。
老大跟他却交流无碍。
很快,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