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已经醒了,只不过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此时便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眼也不睁得冲客厅答应了一声。
郑陆骑着被筒子又迷瞪了两分钟,终于决定要起来吃热乎乎的早饭。
浴室里有哗哗的水声,是陶承柏在冲澡。郑陆翘着一头短发,推开了浴室的门,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浴室的格局比较紧凑,淋浴和马桶之间干湿也没有隔开。
“晚上和师兄几个一块吃饭,你跟我一块去吧。”陶承柏站在花洒底下,伸长右手,将手指上的水往郑陆脸上弹。
郑陆睡眼惺忪地掀开马桶盖,褪下睡裤刚要尿尿,就被他弹了一脸的水,下面也尿成了断断续续的弯曲线,气得他扶着鸟就转了身,挺起屁股对着陶承柏就是一阵乱射。陶承柏没想到郑陆能这么干,怔了一下,接着就笑骂着冲上来,郑陆大叫一声抓着鸟转身想跑,刚拉开门就被陶承柏从后面一把抱住。
“啊!你身上都是水!放手,我生气了!”郑陆在陶承柏怀里立刻叫嚷着扭成了一尾活鱼,陶承柏不为所动,将他的手指从门把上抠下来,一脚将门踢上,两步就将他拖进水柱里去了。
郑陆立刻从头顶心湿到了脚后跟,陶承柏一手紧箍着他的胳膊和腰,一手去挠他脖子。郑陆缩了脖子,他便即刻去挠他的腰。
郑陆本是要生气的,此时却顾上不顾下地嘿嘿嘿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接不上气地骂他是混蛋,最后笑得缩成一团,都要坠到地上去了,只得反手攥了陶承柏的胳膊求饶地直喊哥。
两人在花洒底下嘻嘻哈哈地闹了好一阵子。几乎要闹出陶承柏的火来。昨晚他做得狠了,郑陆现在应该还是不舒服的,他心里清楚得很,所以**虽然上来了,但是并不十分强烈。
吃完饭,郑陆窝到沙发椅里玩电脑。陶承柏把昨晚换下的被单枕套和这两天的脏衣服一并收拾了,分类扔进洗衣机里。
“一会去超市吧,家里没吃的了。”陶承柏在浴室洗衣服。
“哦。”郑陆在卧室里正盯着电脑动也没动地就答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陶承柏到底说了啥,他转了头对着客厅大声说:“开车去,我不跑。”
“车不好停你不知道吗?东西又不用你拿,你就出两条腿都不愿意。路又不远,你怎么这么懒。”陶承柏说了一串话,郑陆等他说完,仍是先前的口气头也不回地回了他三个字:“我不管。”
最后当然是开车去的超市。为了停车方便,两人特意去了B大附近的易初莲花。巧的很,刚下车就在超市入口处看见了袁鸣凯。他陪着那位刚搬进宿舍要考B大研究生的刘奕治一块来买生活用品。彼此介绍以后,刘奕治不免要对陶承柏进行了一番感谢。要知道如今各大高校里将自己床位往外出租的学生比比皆是,像陶承柏这样只要打个招呼就能随便住的也算得上是难得了。
袁鸣凯跟陶承柏随口说了两句他们登山俱乐部的一个成员的新闻,那人跟陶承柏也是认识的,没想到这倒引起了郑陆的兴趣,就着登山的话题跟袁鸣凯滔滔不绝地一路聊着进了大卖场。
“承柏,什么时候咱们也跟着袁鸣凯他们去登一次山怎么样?”郑陆兴致勃勃地问,两手插兜地站在陶承柏身边,看着他挑苹果。
“你确定么?”陶承柏最后拿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将袋子口两手一收,转身面对了郑陆,问得还挺严肃。待郑陆一本正经地点了头,他又接着问了一句:“你确定爬了几步以后不会让我背着你上山?”
郑陆听了这话,顿时就气乐了,扳过陶承柏的一条胳膊,抬脚就往他腿弯上踢,直踢得陶承柏嘴里连着声地哎呦。
两人买完水果,买日用品,又买了一堆吃的,因为超市的一些肉类并不新鲜,所以陶承柏打算回去的时候绕到K大附近的传统菜市场去买。
结账的时候,又遇到了袁鸣凯两人。于是某两个话题比较投的人,又一路从收银台聊到了停车场,聊到了车上。陶承柏将两人送到了B大校门口,想让袁鸣凯到他那儿去吃中饭的,结果袁鸣凯今天有事。他跟陶承柏是用不着客气的,真的是跟一个老乡妹子早约好了。
回去的路上绕到菜市场,陶承柏买了两只现杀的活鸡,又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
郑陆两腿翘在车前的台子上,一边听歌,一边吃小核桃,吃了满手的冰糖渣子,远远地看见陶承柏提着两手的袋子从菜场出来,他便歪过身子,伸手将驾驶座的门给打开了。
“怎么去这么久啊?”郑陆歪歪扭扭地趴在驾驶座上问他。
陶承柏将东西放到后备箱,转回头来,先把郑陆端起来扔回副驾,弯腰坐进来才不急不慢地回他:“挑了两只老母鸡,现杀的,又要过秤又要开膛破肚还得去毛。”
“买这么多鸡干嘛?”郑陆不明所以。
“老母鸡炖汤喝大补的。你身体弱得好好补,要不然时间长了得被我干亏喽。回去把那个插电的大砂锅煲拿出来,啊——”陶承柏没说完呢,郑陆拧起他腰眼上的皮肉狠劲一扭,顿时将他拧得咬牙大叫。
回去以后,果然陶承柏先将母鸡洗干净了,加上一些枸杞子,放到砂锅煲里炖上。不用看着,开了以后用小火一直煨一个下午就成。
说起来中饭也算是两个人一块儿做的,郑陆负责洗米,然后放到电饭煲上他的活就算齐了。
陶承柏大包大揽地让他一边儿呆着去,自己在厨房里又是炒又是炸的,忙活了小半天,最后烧了一个蒜苗肉,一个盐水煮虾,一海碗蒸鸡蛋,一份海带汤,最后将一盒内酯豆腐倒进碟子里,横竖切上几刀,浇点香醋,碟边上再搭上一个汤匙,菜便齐全了。
陶承柏做的全都是非常简单的菜式,太复杂的东西他也不会做,不过为了养好好吃懒做的郑陆,保不齐以后陶承柏会不会拜个师傅把厨艺学精了。
郑陆到厨房弄了个小醋浅子,到上点醋,用来蘸着吃虾。陶承柏照例给郑陆剥虾肉。郑陆操起筷子夹起剥出来的第一块虾尾巴肉,在醋浅子里左右蘸了,想也没想直直就送到对面的陶承柏嘴边。倒是弄得陶承柏一怔。
“嗨呦,知道疼老公了。”陶承柏嘴巴真要咧到耳后头去了,开口就逗他。郑陆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举动好像还真是头一回,倒有点让陶承柏给说中了的感觉。他即刻一瞪眼,直接把肉塞进陶承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