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他办公室里等一位客人。
当汤姆敲门时候,他正忙着把两根冻一起柠檬雪糕掰开。
“请进。”他连忙高声说,“请进,门没有锁。”
汤姆推开门,他老教授一手一根柠檬雪糕看着他:“要来一根吗?汤姆。”
“不,谢谢。”这个雪糕他可不陌生,之前葆丝怀孕时候,一天要吃五六根。他坐邓布利多对面沙发上:“谢谢你答应见我,教授。”
“没关系,汤姆,我门永远为我学生打开。”邓布利多撕开雪糕外面包装纸,微笑着说。
“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汤姆。
“我想申请一个正式教职。”汤姆把他申请信递到邓布利多办公桌上。
“哦。”邓布利多用沾着雪糕糖浆手指把信打开,匆匆扫了一眼说:“我知道了,那么你想申请哪一个教职呢?”
汤姆不自觉把双手搭一起:“我个人喜欢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但他并不坚持。
邓布利多注意到他开始变得紧张了,他严肃想了一会儿说:“目前学校里大概只能空出一个魔法史教职,如果你愿意话。”他又加了一句,“我认为你会让这门课变得很有魅力。”
历史本来就是个任人打扮小姑娘。是一个可以占去汤姆足够时间,又能让他抒发胸臆好职位。至于黑魔法防御术,他暂时不打算让他来执教。
汤姆只考虑了一分钟就同意了。两人就具体福利条款简单商讨之后就签好了雇佣合同,等汤姆从校长室出来时候,他就是霍格沃兹魔法史教授了。
走出霍格沃兹城堡汤姆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被它抛弃,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至于他想教黑魔法防御术,那其实不是问题。
他对角巷买了一些东西才回家,自从阿利安娜出生之后他就搬了回来,葆丝没有反应,就像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而瑞德现每天花多时间外面,据他所知,魔法部虽然还没有真正聘用他,可是已经有几个部门希望他能辞去霍格沃兹教授一职到魔法部来了。
——看来他理想可能会由他儿子来实现。
有一点,汤姆认为自己和瑞德想都一样。要实现他们目标,首先要夺得高权力才能改变巫师世界。
当时他把目标放了大贵族上,因为他看不起他眼里只是一群废物魔法部。而葆丝教育下,瑞德却是打算从魔法部入手。如果是当年,他会嗤之以鼻。他认为纯血才是巫师世界重要,而魔法部不过是他们附庸。但现他不会这么想了。不管魔法部那些巫师是不是连魔杖都会拿颠倒蠢货,他们确是整个巫师世界主宰。
正因为这个主宰够蠢,巫师们才放心让他们坐那里。就连他当年没把目标放魔法部也是因为认为他们不堪一击,事实上到现他还是这么认为。
但是选择一个简单对手又有什么不好呢?
瑞德做完全正确,他已经可以预见到他未来胜利了。
虽然到那一天他这个当父亲可能会非常尴尬。不过他觉得那大概跟目前没什么不同。
他提着牛皮纸袋走过繁忙伦敦街角,麻瓜们行色匆匆,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巫师人群中一闪而过。他走人群中央,没有人会注意到他,除了乞丐。
他扔了几枚便士到他杯子里。那个乞丐似乎少了一条胳膊,他对他说:“谢谢,我是个英雄。”他特意把少了胳膊那一边给他看。
“英国为你骄傲。”汤姆敷衍说。等他走开后,一个老妇人停乞丐面前,她手包里找了一会儿才掏出一个便士放进他茶杯里,说:“女王保佑你。”
乞丐还是高声说:“谢谢,我是个英雄!”
汤姆加脚步。身后这个乞丐曾经是一个战士,他手握长枪为保卫他祖国而战,他猜,当时他心中一定充满了自豪感。就算受伤,看到战友们一个个牺牲,他相信他也是不会后悔。至少比起那些失去生命人,他活下来了。
但是现呢?他只能街边乞讨生活,就算英国和平有他功劳,但是这也不能让他过得好。他只能一次次把他受伤地方给别人看。
汤姆相信他并不是想让人可怜他。
如果是他,落到这样地步大概宁愿去死。但他是不会死,他希望能永远强大。
他突然烦躁起来,一股难以压抑怒火从心底涌出。他没有认输,他也没有放弃自己梦想。他并不想就这样下去,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任何人知道自己浪费了一半生命都不会痛。他不可能再向回走,既然已经知道那是错。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家很到了,圣诞树圣诞节过后就被搬到了庭院里,葆丝认为圣诞树只能用几天太浪费了,小精灵哈比特就用它魔法把这棵树院子里栽活了,现整条街只有他们家门口还摆着一棵圣诞树。
“里德尔先生,你好!”邻居家小孩子热情跟他打招呼,“我能去你家玩吗?”
“当然。”汤姆一手打开门,示意孩子进去,一边对着站廊下邻居打了个招呼。
“你回来了?”葆丝就坐客厅壁炉前,看到他带着邻居孩子进来。这条街上人都喜欢他们父子,谁都认为汤姆是个老好人,因为他从来不会拒绝别人要求。
“阿利安娜还好吗?”汤姆脱下外套,把牛皮纸袋放到桌上,壁炉前围栏里,阿利安娜正里面睡觉。葆丝喜欢把孩子放围栏里养,地板上铺着厚厚毯子,她里面怎么翻身都不怕。
阿利安娜是个特别不老实孩子,虽然她是个女孩。现她头发已经长出来了,是一种褐红色,眼睛是棕色,脸上有非常明显雀斑。说实话,做为一个女孩子,她可真不如她哥哥长得好看。
葆丝觉得非常对不起女儿,她把儿子生那么漂亮,怎么女儿反而是这样呢?这让她加心疼她,每天都抱着她叫‘我小公主’。
汤姆把他对角巷买东西拿出来,都是给阿利安娜。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一眼就看出阿利安娜到底长得像谁,一个他早就恨不得遗忘血脉,给了他荣耀,又给了他耻辱血脉。
邻居家母亲来接她孩子了,那个孩子吃了很多小精灵做糖果,他非常喜欢,这条街上孩子都很喜欢里德尔家永远也吃不完糖果。他们妈妈永远不会家里放那么多糖果,所以他们认为里德尔家是他们喜欢邻居。
等邻居走了以后他们就可以吃晚餐了,葆丝说:“你先吃吧,我看着孩子。”他们没有把孩子交给小精灵照顾,不管什么时候,一定是他们两个中一个守着孩子,寸步不离。
汤姆没有推辞,他只用十分钟就解决了晚餐,换葆丝去吃。等他和阿利安娜一起时,他把魔杖递给她,把着她小手让她握着。
“汤姆·里德尔!”葆丝迅速跑过来把魔杖夺走,“如果你再这样干,我就把你魔杖扔到壁炉里去!我可不是开玩笑!”
如果她不是个麻瓜,他都要认为她刚才幻影移形了。
“别担心,我不会让她出事。”他示意葆丝把魔杖拿过来,可是她却把魔杖放进了衣兜里。
“别太着急,汤姆,等她十一岁时候,你可以情教她玩魔杖。”然后她回餐厅去了,根据经验,大概到明天她才会把魔杖还给他。
阿利安娜发现了一个游戏,吐口水泡泡。汤姆看着她把泡泡越吐越大,然后下巴上流得都是口水,他拿起围嘴给她擦,然后她抱着他手把口水涂到他手上。
葆丝认为阿利安娜不老实是因为她刚出生不到一个星期时候,那时他们已经回家了,当所有人都认为她好好睡觉时,葆丝回房间拿东西才看到她正浮空中往外飘。
葆丝当时叫着上帝就扑过去了!
“上帝作证!她应该睡床里头!我把她放正中间!她还不到一个月大就、就……”
葆丝气疯了,从此只让阿利安娜睡地上,铺上厚厚毛毯,再用围栏把她圈起来。
汤姆毫不吃惊,早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发现她应该继承了相当多斯莱特林家族血脉。
当他们家附近雪化掉时候,她客厅壁炉前围栏里叫来了院子里小蛇。
看着气得发抖葆丝,他平静解释说:“她告诉这些蛇,这里温暖。”
如果魔法是一种天赋,那阿利安娜天赋会令所有巫师嫉妒。她现就能用魔杖了,虽然她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本能利用魔杖得到自己要东西。
他第一次把魔杖放到她手里时候,下一秒,浴室里浑身都是泡泡葆丝突然出现客厅里,当时坐沙发上瑞德把一杯咖啡都洒到报纸上了,他迅速变出一条浴巾包住她。
愤怒葆丝,她一手抓着浴巾,一手夺走阿利安娜手中魔杖指着他鼻子说:“汤姆·里德尔!这种事如果再发生第二次,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她头发还滴水,可是她眼睛从来没那么亮过。
等她回到浴室后,坐沙发上瑞德才哈哈大笑起来。他很清楚他为什么发笑,因为葆丝把这一切都算了他头上。
他早就发现了,不管是以前瑞德还是现阿利安娜,只要孩子干了什么坏事,那么都是他错。
事实上他也这么认为,如果不是她,瑞德不会变得这么不听话。他希望阿利安娜不会受到她太多影响,虽然现看来已经晚了。
阿利安娜拉臭臭了,没有魔杖,他只能自己动手给她换尿布。他不会让小精灵碰她。幸好这种活以前他孤儿院时候也常干,他现很就想起来了。
大门响了一下,应该是瑞德回来了。这个年轻充满生命活力大男孩步走进来,他有力步伐轻就像一匹刚刚成年小马驹,恨不得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他来了。
“爸爸。”他脱下外套,随口叫了他一声后过来亲了亲躺那里阿利安娜。
“可爱小公主,你今天过得好吗?”那个小公主使劲拍着他脸,给了他一个喷着口水泡泡吻。
看得出来瑞德并不乎,一个他二十岁时候出生妹妹,大概跟他女儿差不多。
有时他非常嫉妒瑞德。不止是因为他年轻。可他并不想承认输给自己儿子,但要让他认为自己是输给葆丝,一个普普通通麻瓜女人则让他接受不了。
吃完晚餐,照例是一家人聊天时间。现他们会围着阿利安娜,讨论她今天吃了多少次东西,吐了多少次泡泡。
“这是她游戏吗?”瑞德看着阿利安娜非常认真吐口水泡泡,如果是个大人这样干会看起来很蠢,可是阿利安娜这样做,只会让他觉得可爱。
“她可真有意思!”瑞德笑了。
晚上睡觉时候,汤姆从浴室里出来问葆丝:“瑞德以前也吐口水泡泡吗?”
“吐。”葆丝肯定说,然后回忆起来:“有一次他吐得太大了,啪一声泡泡破了,口水沫还飞到他头发上呢。”
汤姆认为自己明天可以用这个来嘲笑他了,至少没有人记得他当初有没有吐口水泡泡。
“你们很像。”葆丝打着哈欠躺下来,“我记得有段时间你特别喜欢冷笑一声然后吐一口地上,似乎觉得这样很帅。”她关了灯。
汤姆脸黑了。
“你记错了。”他说。
“不,没有。”葆丝仔细回忆,“我记得是那个从汽车下来老绅士这么干过之后,你就开始了,大概半年后才不那么干了。”其实她认为那个老绅士可能只是喉咙不舒服,不是想摆派头。
十分钟之后,葆丝奇怪打开灯:“你为什么不睡?”哦,他脸可真黑。
汤姆沉默躺下来,闭上眼睛:“晚安。”
葆丝再次关灯:“晚安。”
——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