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烨最听不得这种话,尤其还是从江启嘴里说出来的。
他沉沉的凝视着江启,冷声威胁:“在我的忍耐到达极限前离开这里。”
他怕他会忍不住动手。
江启气焰却越发嚣张,他主动凑近沉嘉烨,故意挑衅道:“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想对我动手?来呀!我就站在这里,你敢动我吗?”
之前和裴俟打架给了江启前车之鉴,他这次绝不主动动手。
而作为占理的一方,他到时候就可以完全合理的去跟季舒卿告状,揭穿沉嘉烨真正面目的同时,能再得到她的照顾和安慰,获得独处的机会。
他大概率打不过沉嘉烨,不过挨顿揍就能获得那么多好处,受点疼也无所谓了。
江启等待着沉嘉烨对他出手,可对方即便忍到双臂颤抖、爆满青筋,瞪向他的眼神几欲将他撕裂,也没有动他分毫。
‘还真能忍。’江启忍不住腹诽。
他想再说点激怒沉嘉烨的话,对方却泄气一般的笑出了声。
沉嘉烨轻嗤着反问:“你确定小卿不清楚我对她的感情吗?”
江启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和小卿自幼便认识,我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互相之间的了解比你一个外人多多了,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所思所想,所以你觉得她不知道我喜欢她吗?”沉嘉烨接着问。
江启笃定的内心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丝动摇,但季舒卿的表现不是假的,她不知道沉嘉烨对她的感情,只把沉嘉烨当做亲人。
“你少在这里自欺欺人!”江启大吼,他才不会被这些话唬到!
“自欺欺人的是你才对!自我感觉良好、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也是你!”沉嘉烨提高嗓音道,接着快速平复了下情绪,姿态放松的轻声开口:“你离开维安市的这五天,不知道我跟她发生了什么吧?”
江启抿着唇不说话,在他看来,沉嘉烨只是在故弄玄虚,谎称自己跟季舒卿亲密,寻求自我安慰而已。
沉嘉烨看出了江启的不相信,他不甚在意的继续说:“你作为外人,不知道很正常,所以请你以后别再做出擅入民宅的事情,还留下一些不干不净的脏东西,否则我会依法对你进行抓捕。”
江启身体一僵,他并不害怕沉嘉烨抓他,而是震惊对方知道他来过这里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江启问他。
沉嘉烨答非所问,“你没发现房间现在的一些陈设和你离开之前不一样吗?”
江启面色更加难看,他刚才来时就看到客厅的沙发套、地毯、餐椅坐垫等换了新的,包括卧室的床上用品也是,季舒卿再爱干净也不至于更换频率这么快。
除非上面留下过难以清理的痕迹,就像他曾抱着季舒卿交合,留下的男女欢爱的淫糜水渍一样。
江启不敢置信地瞳孔紧缩,声音颤抖的问:“你碰她了?”
“你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能呢?”沉嘉烨反问。
“你明知道卿卿她只把你当做小叔叔,把你视为亲人,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得到他承认的江启目眦欲裂的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季舒卿被自己的家人侵犯,可想而知她有多崩溃!
面对咆哮的江启,沉嘉烨却古井无波,他一脸平静的开口:“我和她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了解比你多,变得更加亲密也是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他远比江启他们更契合季舒卿,他们称得上青梅竹马,两人知根知底,感情比他们深无数倍,也坚信他们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从亲人转变成爱人。
沉嘉烨本来没有那么急迫,可他偏偏看到了季舒卿和江启亲密的场景。
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可以和她极尽缠绵,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江启被沉嘉烨的态度激怒,怒斥道:“你这个禽兽!”
说着,他对沉嘉烨挥拳而去,但他的攻击不仅被沉嘉烨轻易化解,还被对方反手压制在了地上。
沉嘉烨单膝顶着江启的后背,一手钳制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牢牢的控制住。
“禽兽?你骗她签下工作合同将她困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禽兽?我只不过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沉嘉烨边质问他边将膝盖往下压。
江启被压得胃生疼,肺部呼吸不畅,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根本说不了话。
可尽管他痛得要命,还是忍着一声都不叫,随后试着反击或者起身,但几次尝试都失败了。
沉嘉烨故意嘲笑出声,“菜鸡。”
江启脸色更难看,不止是难受的,更是被气的。
沉嘉烨怕他待会儿厥过去,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江启四肢打颤的从地上站起来,他平复了会儿气息,问沉嘉烨:“合同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些,你打算从头到尾问个遍吗?”沉嘉烨讥讽道。
江启自知没趣,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后离开了。
沉嘉烨重新关好房门,拿起吸尘器清扫房间。
这里是他和季舒卿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她除了学校和家之外的唯一去处,他不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这里是脏兮兮乱糟糟的。
另一边,颜面尽失的江启憋屈至极的回到家。
难怪季舒卿一直待在学校,原来是为了躲沉嘉烨,对方知道那么多事情,身份绝对不只是个小警察。
江启想起裴俟突然来问他有关沉嘉烨的事,看来那时候沉嘉烨就和季舒卿发生什么了。
“真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就该咳咳...”江启忿忿的骂道,还没说完肺就难受的咳嗽。
‘下手可真重!’江启腹诽。
他拿出手机,打算问问裴俟这五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在?’江启发消息给裴俟。
裴俟过了很长时间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