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起很像,还有一样的性向。
但是在流弋回过头来时他脑子里这些想法烟消云散了。流弋似乎被他这样的出现吓了一跳,病态的脸上怔了一下才笑了笑,“回来了?”很单纯的一个笑,刘海有点潮湿地粘在额上,看上去很乖。
廖冬没说话地站直了身子,他无法感同身受流弋传递出的那种脆弱,但是心里很不舒服。
流弋平静下来后和失控时判若两人,让人几乎忘记那个情景。廖冬在吃晚饭后习惯地抽烟,在烟雾里问说,“我让孔文去学校里问过了,人没死,住进医院了。现在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忘了。”流弋眼神黯了黯,语气淡得像是敷衍,“我能不提他吗?”
“随你的便。”廖冬不是很在意地吐出一个烟圈,转而问,“感觉很害怕吗?杀人的感觉。”
流弋背靠着沙发有些走神,想了好久才说出那种感觉,“看到血的时候很怕,但是刀子捅进去时感觉很刺激,好像什么都痛苦都结束了,解脱了。我知道这只是逃避,但不可否认,感觉不是那么坏。廖冬你呢,你杀过人吗?”
“嗯,反正和你没什么关系。”廖冬避重就轻,答非所问,含在嘴里的烟头很微妙地抖了一下。流弋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对他们讨论的话题报以无聊的一笑。他现在是真的不怕了,那种胆战心惊被毁的太彻底,重塑出来的就是更深的无所谓。
无所谓,也就伤不到。
孔文听说这件事情时表情比廖冬丰富多了,拽着流弋的领子几乎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他妈的你疯了吧,你还想不想混下去了,想蹲监狱也不至于动刀子啊,都说老实人狠起来更狠,你还真够让人刮目相看的。”他揪着头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惹得菜菜也跟在他屁股后头瞎转。
流弋被他甩得头晕,“你别激动,我不是好好在这吗。”
“好个屁,我打听过了,你捅的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后台,学校领导跟孙子似的捧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还想全身而退?你丫知道大牢里什么滋味吗?你当真是救赎丫误入歧途的灵魂呢,少年犯,听着多刺激啊,是不?人家弄不死你!”孔文真的疯了,文采一下子好得不得了,蹦出好几个成语,伶牙俐齿滔滔不绝,让廖冬都蒙住了。
流弋有点理解孔文的激动。他可能是想在他身上找到干净和温暖的东西,靠近了才发现他们还是一样的人。孔文总是教他去抗争,去破坏,等到变成了现实,才气急败坏不已。
晚上喝了很多酒,孔文靠着流弋的背还不忘喃喃,“流弋,你完了,你把自己毁啦,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不一样。现在才发现你比我们还惨哪,走哪都被排挤,你说这日子他妈的怎么这么难呢,一天都别想安生。”
流弋看着天花板,带着伤的身体被酒精麻痹得很顿。眼前飞过叶阡程的脸,各种各样,像是幻灯片一样一张一张放过去,最后定格那个早晨他背对着他打电话的样子。从那个夏日糟糕的夜晚开始,不过半年多时间而已,那些不够深刻的过往回忆起来却很深刻。
酒醉的感觉有些飘飘然,他口齿不清地安慰孔文,“没什么啊,真的没什么。”
什么也没有失去,只是少了一份感情去期待而已了。
廖冬看着两个喝醉了靠在一起的醉鬼,烦躁地按了一下太阳穴。踢了踢孔文,“滚起来,不然把你丢出去。”孔文在梦里也听懂了,老老实实地缩了缩身体,躲避被暴打的可能。流弋顺着他的身体滑了下去,完全躺到了地板上。
躺在地板上的少年身体纤瘦柔软,如同铺开的锦缎,下颌到锁骨的线条很漂亮。
廖冬把人打横抱起来,丢进放好水的浴缸才去脱衣服。流弋只是喝醉而已,眼睛还睁着,廖冬伸手帮他脱衣服时意识不清地笑了笑。水雾朦胧的细长眼睛笑起来让空气一下子就变了味。
廖冬不太确定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是什么欲念,眼睛落在少年白皙的脸上,视线在顺着眼睛向下,秀挺的鼻子,然后是光洁的下巴和脖子,横成在凹窝下的锁骨长长地消失在衣领里。
意识之外,手掌已经跟着抚了上去。
手底的皮肤感觉很美妙,比女人的还要细致和光滑,被热水熏得炙热不堪,轻轻的触碰都能烫到一般。领口很容易就被挑开。习惯了女人身体的手掌很自然的就去寻找乳|尖。
廖冬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只是在帮他脱衣服,指尖夹着小巧的突起揉弄,忽然听到流弋一声浅浅的呻吟才蓦然清醒过来,倏地站了起来。
他自己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急促了起来,血液奔腾集中的地方清晰地鼓胀着。他皱着眉低头去看浴缸里的人——流弋已经整个人都快滑进了水里。泡在水里衬衣大开着,露出有些发红的白皙胸膛,上面还残留着几块淤青,另类的春|色撩人。
视线黏腻着到达小腹,廖冬强迫自己调开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流弋毫无戒备地蜷在里面,大概觉得热水泡得很舒服,发出带着鼻音的呻吟声。
廖冬扶了下额头,一定是因为好久没发泄了,才会起反应。他无所谓男女,但这个人是流弋,他没想过一时冲动会是什么后果。
离开
喝酒虽然可以发泄,但是宿醉的感觉很难受,早上醒来脑子里还昏昏沉沉,胃里很空,饿太久的感觉。隐约记得有人帮他洗了澡,抱他上床,莫名其妙的居然以为是叶阡程,在梦里都难受了好一阵。
他想起小的时候,有段时间流苏酗酒很厉害,白天打麻将,晚上出去喝很醉地带着陌生男人回家,在客厅狭窄的沙发上就纠缠成一团。他不记得自己第一次目睹那样的场面是什么心情了,只是被满屋的酒味和淫|乱气息恶心得吐了。
那是种肝肠都要吐出来的感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什么食物都不太有食欲。
喝醉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么?抛弃身心,沉溺到底。
流苏其实没什么要抛弃的,只有精神稍微正常时她会醉得彻底,醒来后满脸迷茫,会喊他的名字,流弋,倒杯水给我。
客厅里还是昨晚留下的狼藉,孔文弯在沙发上睡的正好。流弋披着睡衣在房间里饶了一圈,没看到廖冬。洗脸时他几乎不想看自己的脸,似人非人,乱着头发有点像鬼。时间的流逝终于把他刻意掩埋的不在意挖掘了出来。他发现自己还是怕了,害怕冰冷,害怕监牢,害怕牵扯到未来的东西。
小时候别人都叫他“野种”、“婊|子养的”,哪一天说不定就换成了“杀人犯”。他可以不在意大多数人的眼光,但是承受力有限,他从没想活成一个异数。
在厨房里做早点,听到客厅里孔文在和谁说话,两人骂骂咧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