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待产室里,她疼得厉害,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听着那些产妇痛苦的叫声,舒悦只觉从头皮开始,一直疼到了脚趾头,整个人都快炸裂开来,就好像几十根肋骨同时折断,痛得面色如纸,满头虚汗。
护士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检查一遍每个孕妇的开指情况,一般来说,5指以上才能进产房生产,不然只能继续等待。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除了疼痛,还有孤单与无措。
舒悦多么希望此刻裴译能陪在她的身边,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立在一边,不说一句话都是好的。
她闭着眼,疼得厉害,泪水本能地流了出来。
人在极端痛楚的时候,泪腺也会跟着发达起来。
她只觉自己的泪水好似西湖的水,延绵不绝,哭也哭不完。
从晚上凌晨两点,熬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她还是没达到开指要求。
她不像其他阵痛落红达不到开指要求的孕妇,还能出去走走,运动运动,有利于加快开指速度。
因为是先破羊水,她只能平躺,减少羊水的流出,不然很容易细菌感染,对胎儿不利。
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全身早已湿透。
待产室外的裴译、薛祁薇以及宁嫂,几人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啊?怎么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宁嫂都快急死了。
薛祁薇安慰,“是这样的,生孩子都需要些时间。”
裴译没有说话,他此刻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或许是又过了一个小时,或许是两个小时,又或许是五个小时,舒悦已经记不清自己疼了多久,整个人浑浑噩噩,感觉生了又死,死了又生。终于,她听到了身旁护士的轻柔提醒,“月亮仙,已经6指了,你可以去产房生产了,产房丈夫可以陪产,需要我替你将他叫过来吗?”
舒悦缓缓地睁开了眼,朝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舒悦早已疼到了麻木,浑身上下都像是没有了知觉。
不一会儿,裴译便进来了。
男人望着女人那浑身上下犹如被水浸泡过的狼狈模样,还有她那因为疼痛而青筋泛起,不断颤抖的手,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他深知分娩的痛,早在书本上不止一次看过。
“悦悦,我来了,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他柔声安抚。
医生和助产士通力合作,不断鼓励,“加油,用力,相信自己可以的。”
裴译双手摁在舒悦的双肩上,防止她因疼痛而上半身下意识倾斜或是上抬,影响生产进程。
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只听一声婴儿啼哭,舒悦终究是拿命换来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裴译与舒悦都哭红了眼。
“月亮仙,恭喜你,是个3.4公斤的男孩。”助产士将宝宝放在旁边的称上称了称。
舒悦顿觉满身的疲惫与痛楚,在这一刻全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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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舒悦出院。
薛祁薇给孙子取了个大名,名叫裴锦初,寓意他日后能有一个锦绣前程,却仍旧不忘初心。
而宝宝的小名则遂了裴译的愿,名为肉包。
实在是因为宝宝白白胖胖的,像极了肉包子。
自从有了肉包以后,宁嫂也不闲着了,每天抢着照顾肉包,当然她也得伺候舒悦坐月子。
这女人坐月子就等于第二次生命,做的不好容易落下不少病根。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女人生完孩子后就老得很快的原因——月子没做好,伤了精元。
舒悦如今每天就是除了喂孩子母乳,基本上啥事宁嫂都不让她插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劳心费神,安安心心做好月子,比什么都重要。
裴译每天都会下班很早,看看舒悦的精神状态,再抱着肉包玩会儿,当然,前提是他醒着的时候。
只可惜,一个月内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睡,即使是睁眼了,视野也只有45度,只能对普通的光线有反应,追视水平方向和眼前18~38公分的人或物,因此,和“小瞎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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