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烧灭,没有任何声音了。
然桐停了下,轻笑一声,语气戏谑至极:“现在倒是会用成语了,只是这见鞍思马用在这,真是狗屁不通,还不如别用呢。”
不知何时,远方惊雷一响,山谷内,淅沥淅沥的下起了雨来。
然桐慢慢走了几步,就靠着一处山壁坐了下来。
他拿着方才拿来杀魔兵的那根树枝,在地上随意乱画。
“我堂堂一个清风观长老,修为盖世,前程似锦,我需要在意一个村女的看法吗?不必。”
“我若要什么,别人都会送给我,我若不收,他们还会求我收下,就跟狗没两样。”
“我若要女人,天涯到处都是芳草,我需要自降身份,找一个村女吗?可笑。”
“我若...”他一停,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若,喜欢一个人,需要让她刺我一剑,还得担心她的安危,还得千里迢迢赶去救她,最后换来一篇狗屁不通的告别吗?”
一顿,颤抖的指伸出,擦了下脸上的湿意,不知怎的,愈擦,却流得愈多了。
“...这什么,”然桐盯着手上湿意:“有病吧你,嗯?嘻嘻...你不会在哭吧,你难不成疯了吗...嘻嘻...”
“你不配,令我伤心。”
微扬下颔,想傲慢又无所谓的说出最后一句,牙关却止不住的颤,说出的话再也没有那潇洒又从容的意气。
惯来踩踏别人之上,仗剑天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傲横贯了,如今自己也有这一天,在弟子们的目光中,被一个自己觉得完全拿捏的女人玩弄感情.玩弄自尊.耍弄够了扔到一边。还不忘提醒自己被弃,是因着天下大义。
若寻常女子,给他这样一个男人追到这儿来,多半已不胜唏嘘.感动原谅了。
可惜,她并非这样女子。
一旦做了决定,就在不回头了。
忘情啊忘情,究竟谁才是这无情之人?
满腔情思,所托非人。
枯枝一扔,靠在山壁上,仰头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