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乖的。”
祝生握住谢清让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滚落的泪水淌过他的两腮,又濡湿谢清让的手指,少年哭得梨花带雨,明艳的脸庞沾上水露,似是于清晨折下的蔷薇,有着最为柔软的花瓣,也有着最为秾丽的花色。
他稍微抬起脸,眼尾瑰红,“对不起。”
“太迟了。”
指腹拭去祝生两腮的泪珠,谢清让望向祝生的目光无波无澜。他的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道:“我已经不想再给你自由了。原本我以为只是我的金丝雀太漂亮,所以才会引来这么多觊觎它的人,我舍不得把它关起来,只能在它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迹,但是后来我才知道……”
谢清让捏住祝生的下颔,“不是别人觊觎它,而是它在招惹别人。”
祝生摇了摇头,神色仓皇,“我没有。”
“没有?”谢清让半阖着眼帘,瞳眸一片深黑,“到现在还在说谎。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治不了你?”
停顿了片刻,他嗓音沉沉地说:“你只适合被关在笼子里,做一只漂亮的金丝雀,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真的乖一点。”
说着,谢清让望向床上的祝生,面无表情地解开衣扣。
不曾间断的海风捎来海洋的潮湿与水汽,坐在床上的少年扑簌簌地落下眼泪,水迹漫过玫瑰色的脸庞,祝生的不安、祝生的无措,都只让他在此刻显得更是精致与脆弱,而少年的那白皙的肤色如同薄胎玉瓷,手腕上的红痕则是碾碎了的花瓣,诱人至极。
寒玉一样冰冷地手探入衣摆,又停留在祝生的尾椎处。
“……不、不要。”
意识到谢清让要做什么,祝生的尾音微颤。下一刻,没有任何的亲吻,也没有任何的抚慰,手指就这样粗暴地进入,祝生哭泣着咬住谢清让的肩,谢清让甚至连眼都没有抬起来过,只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啪”的一声,骤起的海风带上没有关住的门,谢清让的动作一顿,祝生用力推开他的手,惊慌失措地往床下逃,只不过他才从床上坐起来,雪色的脚踝忽而让人拽住,祝生又硬生生地被谢清让拖回床上。
祝生低泣道:“疼。”
谢清让垂下眸,漠然地说:“不疼的话,你要怎么长记性?”
第36章
这是一场带有惩罚性的欢爱, 痛苦大过欢愉。无论是求饶,亦或是哭泣,都无济于事,即使祝生抬起脸抽泣着向谢清让索吻,泪水打湿姣好的面庞,少年在他的怀里不停打颤,谢清让也不为所动, 甚至连对待祝生的态度都没有过改变。
粗暴到没有一丝怜惜。
祝生咬住自己的手指无声落泪,扯开大半的衬衫挂在圆润的肩头,玉白的身体因桃红色的咬痕而沾上绮色, 他被迫承受着来自谢清让的占有与掠夺,白皙的腿间淌过浊液,又缓缓落至脚踝,过于大力的冲撞让祝生蜷起脚趾, 他呜咽着蹭过压在身下的薄被,最终再无痕迹
“不、不要了……”
谢清让半阖着眼帘, 眸色深黑,“乖一点。”
海潮不知疲倦地拍打着两岸的礁石,四起的风声掩过落地长窗内的哭泣与喘息,薄透的纱帘忽高忽低, 隐约可见的是远处火光破碎的灯塔,豪华游轮平稳地驶向大洋中心,把跌宕起伏的海波全然碾碎为汪洋上最不起眼的细小海沫。
从夜色深深、晨光黯淡到月落星沉、晨光熹微,酒红色的天鹅绒窗帘终于被人放下来。
祝生侧着身子已经沉沉睡下, 但是眉尖却还是不太舒服地拧着。他的一只雪白的胳膊压在薄被上,露在外面的圆润肩头上满是因过度疼爱而留下来的红痕,颜色恰似打散的胭脂,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而眉眼间尚存的春情则明艳至极,他就如同是一片揉皱的蔷薇花瓣,精致且柔软。
谢清让环着祝生的腰,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看了许久,低下头亲吻祝生的眼尾,而后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手上的力道极大。
金丝雀,本就该养在笼子里,困于方寸天地。
他想。
再醒过来的时候,祝生分不清这是白昼亦或是黑夜,他睡了太久,只觉得恍如隔世。海风再无法从落地长窗钻入室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挡住浮动的光影与喧嚣的海浪,祝生扶着床沿站起来,拉开酒红色的窗帘,顷刻间落日的余霞泼洒而来。
日暮时刻,天色瑰红。
系统在祝生的意识里嚷嚷道:“生生,好美。”
祝生弯了弯眼睛。
“我记得人类有好多电影都发生在这样豪华的游轮上面。”系统钻进自己的数据库,担忧地问道:“游轮最后不是沉没就是船上闹鬼了。生生,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有这么倒霉,刚好碰见游轮失事呀?”
“这是天选之子的剧情。”祝生笑眯眯地说:“我们只是一个攻略游戏而已。”
“攻略游戏明明也可以有沉船的剧情。”系统不服气,不过随即它想起来昨晚祝生哭了一夜,小心翼翼地问道:“生生,昨晚你为什么哭了一晚上呀?是不是嫉妒在偷偷地欺负你?”
想了想,系统又补充道:“我只有三岁,所以有好多剧情都不可以看,只能听见你不停地哭,还不可以安慰你。”
祝生摇了摇头,“他没有。”
系统半信半疑地问道:“嫉妒真的没有欺负你?”
祝生回答:“……没有。”
正在此时,有人刷下房卡,验证通过以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祝生回过身,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服务生。
“请问……”
“您醒了。”他们两个人同时开口,服务生并没有看祝生,只是在门口略显拘谨地说道:“谢先生暂时还回不来。他让我不要吵醒您,并且在您起床以后,先给您准备晚饭,他忙完再回来陪您。”
祝生蹙起眉,“他在哪里?”
“谢先生……”
服务生终于抬起头,话音却倏尔止住。站在落地长窗前的少年稍微侧过脸来,落日的余晖为他那过于白皙的肤色着上别样的艳丽,他的身上穿着偏大的衬衫,越发显得身量纤细而单薄,而光裸着的脚有着羊脂玉一样的细腻,踩在深色的地毯上,脚踝上的红色指印徒增几分旖旎。
漂亮得过了分。
不期而然地,服务生记起那位谢先生在临走前,脚步一顿。深色的瞳眸冷冷地觑向自己,过了几秒,他终于开了口,不咸不淡地向她交待道:“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但是不要让他从房间里走出去。”
“……一步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