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丢尽了。”
“最对不起的是咱S市的老百姓,你们报过来的那些疑点我早已着人彻查,虽然没得到确切的答案,但这些事九成九的与霓虹方有着联系,可你也看到了,在今日的一番交涉中,我对此却只敢避而不谈。”话至最后,周从军的语气中布满疲惫,“我这个会长当的实在很不合格。”
客厅久久无音。
“所以呢?”良久,易夏喉中抖出了这三个字。
她是真不理解对方想说什么。
先是感谢了一番她的帮助,又检讨了一番自己的不足。
这两者之间本没有任何联系,她不明白对方是如何才想着聚集在一起说的?
周从军抬首牵唇,“所以……”摊在腿间的掌心已然攥成一团,他眼眸微阖,“我想请你继任道教协会会长一职,你有这个实力,心性也早已经过老廖的考验,如果由你来领导,协会绝对会比在我带领下发展的更好。”
“我相信你!”
此情此景若是让外人看到,必定以为他是魔怔了。
但周从军此刻其实无比清醒。
他们这些老家伙经历过太多坎坷,性格早已被磨砺的没有棱角,若是放在太平之时,这样的性格绝对是守业的最佳人选,可问题是,华夏现在所面临的境况并不太平。
改革开放以来,华夏发展的太过迅速,短短的几十年功夫,温饱不再是问题,全民教育已然普及,最为主要的是,经济军事实力也已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如此湍急的发展趋势,引得无数国家为此眼红嫉恨,想看这头沉睡猛狮栽跟头的,并不只有霓虹国一方。
钓鱼岛问题,南海问题,□□□□□□、萨德的部署……无一不是外人对于华夏的挑衅,
可华夏近百年的历史太过动荡,上面的那些人不敢大动手脚,恐引火烧身,成为全民的罪人。
忍、忍、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周从军担心一直这样继续忍下去,终有一天,这把刀会掉落在自己身上!
能决策华夏未来的只有他们上面的这一批人,能混到这个位置的,无一不是年过五十之辈,人到老时,总是以稳妥为重,他同那些老家伙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怕这怕那,近些年的决策越发维稳,长此以往终究不妥,所以他才想将这个位置交出,看看年轻人能不能给如此困境带来转机。
他爱这个国,想要国家在自己睁眼能看到的时候变得更好。
听罢对方的想法,易夏持续了一阵的默不作声,
早在她得知道教协会与政府有联系时,就猜到了会长一职地位应该不低,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若是成为会长,居然能影响到国家的决策。
更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会将这个重任拜托于她。
他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
思来想去,她终究还是拒绝了,“抱歉,周会长,我觉得自己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
周从军嘴唇发苦,不知该哭该笑还是该摆出什么别的表情,“这个理由,真是……”
真是没有一点诚意啊!
他一开始就说自己认定了这丫头的实力,可对方现在却用‘没有能力’这四个字回绝了他,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明晃晃打他的脸。
见对面神情变幻多彩,易夏顺着这话猜出了周从军的想法,但她说自己没有能力,压根就不是什么推脱之词。
她从异世而来,而这副身体先前因那黑心亲戚的教养,经历与见识都极其狭隘,虽在这一段时间内学了许多东西,但这么点东西,对于一个决策者来说却远远不够,最起码不够达到她心中自我规定的要求。
所以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无法昧着良心点头答应。
“真的很抱歉。”
周从军完败在这五个字之下。
两人之间终究生疏,他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于是只闷闷晃了晃头。
吃过午饭,强拽着廖宗元告辞而去。
行到路上,周从军将刚刚饭前的交谈一一告知,原打算迎接好友的嘲笑一番嘲笑,却见对方唰的笑了起来,“你确定小夏刚刚说的那句话是‘自己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
周从军张了张嘴,“有什么不对?”
廖宗元:“不对的地方大了!她只是暂时——还——没有能力,把这句话拆分一下,请你注意一下‘暂时’这两个字好吗?”
周从军整个人略懵,“所以是我误会她了?”
廖宗元笑得欢畅,“我们小夏对自己要求很高的,她一定是被你说的那什么国家决策给吓到,所以才认为自己能力不足以参与其中。但如果有一天她觉得自己能够胜任了,我觉得她很有可能自己到你那争取,你到时候别霸着位置不走就行。”
周从军斜他一眼,“我今年也五十多岁了,挣得钱如果子孙后代争点气不败家,按照物价增长速度应该也够滋滋润润的花个三代,要是有人有能力接我的班,我真是巴不得嘞!可惜你这个老家伙自己懒得升位,整天在我耳边赞不绝口的那小丫头也不愿意接位,我简直就是有苦难言,你知不知道我家女王整天催我下岗啊!”
谁有他们夫妻俩惨?挣了那么多钱都没地方花。
想要离职不干,却还得找到合适的下一任继承人才能得到批准。
允悲——!
——
霓虹方一行来华,住的是S市内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夜晚,悉悉索索的插上门禁,孙磊抬手将总统房内的所有灯光打亮。
环视了一圈这在八年前自己想也不敢想的房间,他嗤笑一声,继而从口袋中摸出根烟点燃。
步向落地窗边,欣赏着灯火成片的夜景,在不知不觉间,烟头就堆了满地,直到察觉烟盒已空,他才停下不断翻转打火机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哦多桑,你睡了吗?”
第125章
这话问的其实非常没有意义, 毕竟听筒对面,喧闹的欢场杂音早已暴露了小田诚一郎的行踪。
“没睡, ”推开窝在自己怀中的浓妆女人,小田凝眉道:“你有甚么事吗?”
长久以来,他对这个养子从来没有过不满, 可唯独今天, 对方却让他极其失望。不仅是因为擒拿华夏方周会长一事对方没有办好, 更是因为在切磋会未结束的情况下, 对方却突然从会场中消失不见。
若不是装在茨木郎身上的定位器移动到了酒店, 他怕是以为对方被人给无辜绑架!
近十年的相处, 孙磊瞬间就听出了小田会长话中的不满,但不知为何,往日那般害怕惹其不快的感受突然在此消失了许多。
他轻抚玻璃壁, “哦多桑, 您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跟你聊两句,不知今晚方便吗?”
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