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宁山月第二天到达管理科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很多了。她在八点五十到达了大厅一角的接待处,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邵迪青接她去惩戒处。
走廊上都是穿着白大褂来来去去的医务人员,高耸入云的忒弥斯之眼缓缓旋转,向她投来无形的目光。在干净得近乎透明的管理科大厅里,邵迪青那一身锋利的黑色制服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今天还是带着面罩,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显得心情不佳。
宁山月突然有些好奇他那副面罩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脸了。
他只斜了她一眼,她就自觉起身跟在他后面。两人沉默着进了电梯,邵迪青按下的却是六楼,而不是之前去的负一楼。
嗯?不是去换贞操带吗?六楼是什么地方?宁山月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敢问,眼瞧着数字一个一个地跳动,门不一会就滑开了,一排大大的红字映入眼帘:S大生殖健康研发中心。
这里来往的也都是白衣的科研人员,经过一扇玻璃门时宁山月偷偷探头看了看,只见他们都围着一台足有两人高的机器,好像有一个男人被绑在机器里,隐隐露出痛苦和愉悦交织的神色。
这研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邵迪青带着她进了一个标着“检测室”的小房间。这里没有刑架和拘束床,房间中央摆着一台安检门一样的机器,一个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后面打瞌睡。邵迪青走过去敲了敲她的桌子,低声嘱咐了几句。
“袖子挽起来,检查一下你的芯片。”他对宁山月说。
宁山月愈发疑惑,被他指挥着站到安检门下,卷起袖子露出左上臂,扣上冰凉的环状检测仪,然后插进旁边的接口里。晶蓝色的光顺着底部快速爬上门栏,刹那将她的脸整个照亮,密密麻麻的数据涌入电脑,在雪白的墙壁上投出少女身体的倒影。
芯片是每个公民在生殖中心出生后统一植入的,会随着公民的成长不断记录种种相关的数据并汇总到政府的量子计算机中,从而方便对其的身体状况和社会行为提供管控和预警。芯片内部配置了微型聚变电池,可以持续工作近一百二十年,考虑到核辐射条件下公民的平均寿命,一般来说除了在十八岁后增加性高潮检测功能外,不需要特别维护。
刚还睡眼惺忪的工作人员一点也不敢怠慢邵迪青,手指在键盘上飞出了残影,将显示功能正常的绿色界面展示给他看。
“一次违规性交,一次出城记录,都没有吗?”邵迪青皱起眉头问。
工作人员听到如此恶劣的行径,怪异地瞟了宁山月一眼。“没有。”
“把9月1号和9月6号两天的记录打印出来给我。”
打印机开始吐出冷漠的嗡嗡声。他像只守卫猎物的黑豹一般围着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停在宁山月身边。
“1022号招了。”他说。
宁山月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萧霖,脑中瞬间被更多的疑问和恐惧填满。萧霖还活着?他招了什么?是有关他那个会操控芯片的兄弟的事吗?难道他禁不住刑罚,胡乱说了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然而这些邵迪青都没有告诉她,又走了开去翻着打印出来的纸仔细地看,似乎只是在享受以她的畏惧为粮食。
宁山月在心中默念我不知道我是受害者与我无关,企图催眠自己。幸好他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把打印纸折起来随意地往口袋里一塞。
“走吧,去换你的贞操带。”他刻意把贞操带三个字咬得很重,让宁山月沐浴在工作人员鄙夷的目光下。
她偷偷在背后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腥膻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两个灰衣后勤拿着高压水枪冲洗地面,浑浊的淡红色泡沫爬到了她的脚边。
自从第二次例行检查开始,她的处刑地点就换到了这个纯白的铁屋子。除了高大的刑架,所有的刑具都藏在墙壁后面,空旷得令人窒息,宁山月第一次看见这里被染上黑和白以外的颜色,捂着嘴后退一步。
“惊讶什么?这学校里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不止你一个。”
等他们把地上难以言喻的污渍洗刷干净,恭敬地退出去,邵迪青取下平板电脑,呼唤出那些凌虐的器具来。
“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