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卫千亦眼神复杂的把视线重新放回夏朗身上:“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放任我娶婉熙?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啊!
“我不知道,”夏朗冷淡的答道:“这只是前几天影卫调查的时候的一个小发现罢了。”
夏朗看着面前还振振有词对他发火的男人,简直像笑出声——这居然是他的错了?
是他逼着卫千亦娶婉熙郡主的?是他逼着卫千亦忽视他的?
“现在,”夏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拔出了影卫的佩剑,缓缓的抬起了剑尖,指向了卫千亦:“把虎符交出来,我可以当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大将军上前一步想护住卫千亦,但是却不知道被从哪里出现的两个影卫制住了手脚,这祭坛上除了他们以外空无一人,下面的军队又和沈寒之的军队互相对峙,大将军一时间倍受挟制,无法动弹。
影卫似乎是收到夏朗命令,并没有伤害大将军的意思,而是把他隔开在一边。
“你一直眼睁睁的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的被人玩弄?今天的事情,也是你策划好的?”卫千亦也瞬间拔剑,指向了夏朗,刚刚的愧疚被更浓烈的怒气给冲淡了:“夏朗,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为什么——”他用剑尖指向了夏朗背后的那个人:“你到现在了还要护着那个夺了你的王位的人?”
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事情真相?
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流放到北疆?
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你要护着你身后的那个人?明明那个人让你受伤,夺了你的王位,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你还要护着他?
夏朗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一颤,但是手上的剑却没有放下:“这是我和他的事情,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卫千亦冷声说:“是谁当初说喜欢我,此生不改的?”
他们底下还围着来参加祭典文武百官,因为沈寒之和卫千亦两方的军队博弈,一时间都无法动弹,却不妨碍他们把卫千亦和夏朗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卫千亦此话一出,即使是锋利的刀尖也一时阻止不了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疯了!”夏朗看着面前的人,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慌乱:“你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所有人?”卫千亦一挑眉毛:“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呢,怎么,有了新欢,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了?是不是还等着沈寒之给你封个——”
“你!”夏朗没有想到卫千亦说话能这么难听,一瞬间急怒攻心,直接挥剑向着卫千亦的方向刺了过去。
卫千亦见到迎来的剑锋,皱了皱眉头,纵身下马,迎了上去。
夏朗的武功本来就和他伯仲之间,卫千亦已经做好了和他过招的准备。
他挑开夏朗的剑尖,反手就是一招刺了过去,却没有想到,他的剑尖却碰触到了某个尖锐的东西,发出刺耳的摩梭一声。
那一剑直直的穿过了夏朗的胸口,顺着肋骨斜插了进去,剑尖和骨头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卫千亦一时间愣住了,没有立刻收回,那剑就这样斜斜的穿透了夏朗的身体。
“当——”的一声,夏朗手上的剑应声而落。
卫千亦似乎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人:“怎么可能!”
平常可以和他过上百招以上的夏朗,怎么可能连他的一招反击都顶不住?
身体比大脑反应要快,卫千亦先一步松开了手上的剑,扶住了夏朗的身子,他伸手颤抖的按住了夏朗正在殷殷流血的伤口。
“我没有想伤你的……我真的没有……”
卫千亦忙乱的想帮夏朗止住血,但是那血却像是流不完似得往外涌着,卫千亦的身子抖得比夏朗还要厉害:“夏朗,你醒醒!醒醒!”
夏朗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张口就是一滩血从嘴角流下。
夏朗被自己的血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看了看洞穿自己的那把剑,和自己胸口那一箭留下来的伤疤,一左一右,刚好配对。
他有些自嘲的想,真好,他最信赖的两个人,一个人给予了他一处致命伤。
他这辈子,也算是活的多姿多彩了。
看着夏朗剧烈的咳嗽声和嘴角涌出的血渍,还有垂眸慢慢要闭上的双眼,卫千亦终于忍不住了,他颤抖的搂着怀中的人,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带你去找太医!”
他从始至终,从来没有想到要伤害过夏朗。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呢?
“朗朗!”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后面的沈寒之看到夏朗受伤,一时也忍不住了,几步就想从祭坛上走下来,但是却被夏朗强撑着喝住了:“不要过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但是沈寒之不能死!
除了沈寒之,夏朗不知道还有谁能替他坐好这个位置了。
真的抱起了夏朗,卫千亦才发现,夏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变得这么瘦了,在他的怀里,就像是没有重量的纸片人一样。
“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卫千亦的牙关都在颤抖:“你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他本来以为夏朗的伤应该早就好完了,毕竟那天在皇宫决裂的时候夏朗还生龙活虎的,怎么几个月不见,居然瘦成了这样?
夏朗却不能再给卫千亦什么回应,他拼了命咳嗽,有血沫从鼻子和嘴巴涌出来,夏朗觉得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人死到临头,才会发现,能把握住自己那些还能留住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夏朗倒在卫千亦的怀里的时候想着,而那些过去的爱与恨,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已经愧对了很多人,就让他最后稍微做一点好事吧。
“我……护着……沈寒之,只是因为他比你更适合当一个皇帝罢了。”夏朗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和卫千亦解释道。
他倒在血泊里,黑玉般澄澈的眸子满是卫千亦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夏朗直直的望向卫千亦,喃喃道:“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的心呢?”
卫千亦现在哪有心思听这些?虽然他刚刚一时间也愤怒为什么夏朗到现在了还要顾及沈寒之的安危,但是现在没有比夏朗的伤势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要说了,”卫千亦咬着牙,眼中布满了血丝:“这些都不重要!你先撑住!活下来!”
可是夏朗却已经没有办法和他搭话了,他的血像是不会停止一样的往外留着,卫千亦抱起夏朗直直站起来:“太医呢?太医!”
可是现在下面被卫千亦和沈寒之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不要说是太医了,连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