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舟才没有继续跟他争辩。
毕竟他今天把景郁带回来,是为了安抚景郁的情绪,不是为了跟他吵架。
顾云舟从抽屉拿出一个遥控器,然后打开了房间的音响。
是一段跟白噪音很像的纯音乐,能放松景郁的精神。
景郁之前睡不着,是因为在闹脾气。
现在顾云舟松口答应会回家,得到满意答复的Alpha,终于安心地躺了下来。
顾云舟躺在景郁旁边,用指肚仔细描摹着景郁的眉眼。
Alpha的眉骨很高,衬得那双修长的眼眸格外深邃,尤其是专注盯着一个人时,像一泓不见底的深潭。
景郁看着顾云舟淡色的唇,凑过来似乎想吻。
顾云舟却摁住了他,淡淡道:“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实验室。”
闻言,Alpha乖乖听话,他手臂一捞,抱住了顾云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侧颈。
闻了闻Omega身上的味道,才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顾云舟被景郁抱着,他的手绕到景郁脑后,抚摸着对方的发根、后颈。
在顾云舟熟练的撸毛技术下,景郁的呼吸逐渐平和。
见景郁睡着了,顾云舟这才吻了吻他的发梢,跟着也阖上了眼。
-
第二天早上,景郁是被顾云舟吵醒的。
景郁睡觉很规矩,睡之前什么样子,醒过来还是什么样子,他抱了顾云舟一整个晚上。
顾云舟早起时,不可避免地吵到紧紧搂着他的Alpha。
景郁睁开黑眸,就看见要起床的顾云舟。
睡了一夜,顾云舟的头发稍稍有些凌乱,线条清晰流畅的锁骨,从微微敞开的领口探出。
景郁怔了怔。
他喝醉后会断片,而且断的非常严重。
在景郁的记忆里,只有他跟洪教授喝酒的片段。
顾云舟知道景郁有这个毛病,所以才会让洪教授,先把景郁灌醉,然后才将这只大犬带回家。
“我今天要去实验室,你继续睡吧。”顾云舟走下了床。
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顾云舟毫不避嫌地当着景郁的面脱掉了身上的睡衣。
他们认识十三年,在一块睡了九年,不夸张的说,景郁比顾云舟还了解他的身体。
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景郁在床上看着顾云舟换衣服。
Omega身形修长匀称,流畅自然的肌肉轮廓逐渐收紧,在腰腹部勾勒出清瘦削窄的线条。
背上那两片薄骨,随着他穿衣的动作,突显出漂亮的弧度,像两张弯弓,极具力量的美感。
顾云舟修长的手指,将衬衫的水晶扣一粒一粒的扣好,遮住清晰精致的锁骨。
穿好衣服后,顾云舟就去了卫生间洗漱。
Alpha的视线全程盯着Omega的一举一动。
顾云舟刷完牙,洗完脸出来,他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没动,像是一只等着主人例行撸毛的笨狗。
顾云舟走过去,很自然的说,“你继续睡吧,我去上班了。”
景郁抿了一下唇,然后才开口,“记得要吃早饭。”
顾云舟有自己的生物钟,他今早准时准点醒了,但怕吵醒景郁,所以多躺了一会儿,没时间在家做早饭吃。
“嗯。”
-
景郁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他会去什么地方不言而喻。
杜西邻趴在阳台,一直等到中午,景郁都没有回来。
越等杜西邻心越凉。
这四年他在景家,因为不受景郁的待见,所以如履薄冰,处境非常不好。
当年要不是跟景正林签了协议,他估计早被赶出去了。
现在顾云舟回来了,景郁的态度很明显,这让景正林也逐渐放弃他,再这样下去,他跟景郁肯定是没有未来的。
杜西邻焦躁地又等了一个小时,见景郁还是没有回来,他咬了咬牙,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手机号码。
杜西邻打第一遍的时候,对方没有接。
他只得又打了一遍。
手机铃声响了十几秒,那边接通后,一道散漫懒洋洋的声音,“谁?”
杜西邻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机,“是傅雨棠吗?我想跟你聊一聊顾云舟。”
他话音刚落,电话那边的人就嗤了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我跟你聊得着?”
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断线声,杜西邻懵在了原地。
他听说过傅雨棠的种种传闻,据说是个豪横嚣张的纨绔子弟,在京都名声也不太好。
要不是他跟顾云舟匹配度高达99.99%,杜西邻肯定不会跟这种活阎王打交道。
不甘心的杜西邻再再次拨下这个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电话号码。
通了之后,杜西邻怕他开口骂人,所以说的飞快,“我叫杜西邻,是景郁的Omega,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景郁的Omega?”傅雨棠尾音上扬。
“对。”
“你倒是挺不要脸,敢这么称呼自己。”
“……”
“不过我喜欢。”Alpha的调子懒洋洋,“你找我什么事?”
对于这个嚣张跋扈,说话毒辣直白的Alpha,杜西邻满心的抵触。
但想了想景郁,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说,“我们能不能见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鉴婊专家,傅.工具人.鱼汤上线。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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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傅雨棠说的地址在郊外。
杜西邻坐了四十多分钟的出租车,到了地方才发现,傅雨棠把他约在了一家汽车维修厂。
门口停放了一整排造价不菲的跑车。
杜西邻付了车费,又多给了司机一百,让他在门口等着。
这个地方很偏僻,不太好打车。
再加上杜西邻独自一人跟名声狼藉的傅雨棠见面,多少有些不安,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也算给他壮胆了。
杜西邻进去后,就见穿着红色工作制服的人,抱着一台超薄的笔记本,对着一台赛车做数据分析。
杜西邻的到来,瞬间吸引了大半的目光。
一个工作人员,看着面生的杜西邻,皱眉问道:“你找谁?”
“我是来找傅雨棠的。”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清秀精致的杜西邻,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探究审视。
虽然对方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杜西邻仍旧被看的不舒服。
“我跟傅雨棠打过电话了,已经约好了。”他拔高声量。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男人,他穿着黑色无袖背心,身材精壮健硕,挑了一眼杜西邻。
“这人谁?”
“找傅哥的,说跟傅哥约好了。”
“那就让他上去吧。”
傅雨棠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