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突然吐血。
说到底,还是他把自己糟蹋得太彻底了,为以绝后患,下手太狠,以至现在这般狼狈。
见他终于不吐血了,岚迟清理了下床上的痕迹,小心地扶着他,“怎么会这样?”
朝妄靠在床上,唇色苍白,“没什么。”
岚迟眉头狠狠皱了下,“你又什么都不说。”
他抬手擦了擦这人唇边的血迹,很想问他是不是在防备着他,但又觉得,没必要,朝妄大人没那个必要。
他想了下,还是觉得可能与那个妖纹有关,这人的身体出现状况,都是在妖纹消失之后,而那个妖纹,像是被人种下的。
这种东西若是贸然拔去,必定会有所反噬。
岚迟轻声问,“我可以做什么?”
朝妄看着他,看他的眼神,真情实感的关心,他突然想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但想了下,这个问题太矫情,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他伸出手,“让我抱一下。”
岚迟靠近了些,轻轻地抱住了他,然后就感觉到这人的脑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很有几分虚弱无力的感觉。
朝妄伸手,慢慢地抱住了这个人的腰,闭了闭眼,开口,“想吃甜的。”
“好。”
岚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端那碗甜汤,放近些,然后舀了一勺,递到这人的唇边。
朝妄张嘴。
这人的动作很温柔,也很认真小心,甜汤一点一点地喂着,就像是在喂小孩一样耐心温和。
见朝妄的唇终于有了一点颜色,岚迟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低声问他,“甜吗?”
“不怎么甜。”
朝妄实话实话。
岚迟一怔,自己尝了一口,很清淡的甜,糖分并不高,“换其他的吧,你想吃什么?”
朝妄调笑,“要不你亲我一下,就甜了。”
他的声音有点低。
岚迟抿唇,一时没开口,过了一会,才发觉这人闭上了眼,身体在渐渐脱力。
“朝妄?”
“……嗯?”
“你想睡了?”
“……”
这人没回应了。
呼吸也沉了下去,有些微弱。
岚迟眨了下眼睛,感觉眼睛还是有点泛酸,他现在是真的对这个人无能为力,什么事都不说就算了,就连这人的伤,他都没办法,他的试图疗治,只会加重病情。
“朝妄?”
岚迟又低低喊了一声,“你别睡好不好?”
他还记得昨天的记忆里,这个人伤重成那样,却还在叮嘱他,千万别让他睡太久,显然是一旦真正睡去了,不一定会醒。
但是现在,这人什么都没说,岚迟只能抱着他,小心地听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地变轻。
之后会怎样?这人还能醒过来吗?
岚迟去摸他的手,手心的温度忽高忽低,这人的眉头也在皱着。
他抱了一会,慢慢地把这人平躺着放好,让人躺着舒服点。
 
; 岚迟低下眸,专注地看着他,手触摸着他的脸。
然后。
俯下·身,轻轻地吻上这人的唇。
温热的,沾着淡淡的甜味。
男人躺在床上,闭着眸,没有任何的反应。
手指轻柔地捧着这人的脸,小心翼翼地含着他的唇。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猫儿似的,轻轻地,舔了一下。
怕是朝妄在梦里有所感应,也八成以为是错觉,因为实在是太轻了。
过了一会,岚迟绯红着眼尾,就像是点了薄薄的一层胭脂似的,白玉里透红,分外靡丽,惹人心动。
他轻轻侧过脸,滚烫的脸埋在这人的肩窝里,低低唤了声,“朝妄。”
……
朝妄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连过来蹭车的风折枝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问清枕,“出事了?”
因为岚迟几乎一直守在里面,很少出来。
清枕话语很简洁,“没有。”
风折枝啧了一声,“你们这是准备一路睡过去?都不游玩一番?”
清枕点头,“是的。”
风折枝,“……”
好没情趣的出游。
他起身,“我去看看你们大人。”
清枕拦住他,“有岚迟大人陪着。”
风折枝轻轻挑眉,似是诧异,“看来你对岚迟挺放心?”
这清枕可是朝妄贴身之人,居然放心把自家大人交给另一个人。
“你就不怕你们大人出事?”
清枕抱着剑,面色冷静,“大人不会出事。”
风折枝拿起折扇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家大人若是有事,定是因为岚迟,”他摇了摇头,“傻孩子。”
清枕很不想理会他,这个风折枝行事诡谲,非正非邪,还来历不明,怎么也比岚迟大人要危险。
但他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此话怎讲。”
风折枝打开折扇,笑了下,语气悠悠,“因为命格相冲啊。”
清枕盯着他看了一会,“哦。”
风折枝,“……就哦?我这可是天机,不可泄路的天机。”
清枕面无表情,“你泡妹子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咳!”风折枝顿时呛住了,咳了好一会。
旁边的桃央好奇地看了过来,“泡妹子?”
清枕把她的小脑袋转了过去,“跟你没关系。”
桃央哦哦了两声,又转了回去,继续折她的花灯。
风折枝平复了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信?”
清枕神色冷静,“我家大人不信命。”
他从装点心的柜子里端出一盘杏仁酥,准备端进去,走了两步,又回头警告他,“离岚迟大人远点。”
风折枝眼里掠过一丝兴味,“哦?为什么?”
“因为我家大人看着会碍眼,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人或东西,谁都不行。”
少年放下话就走了。
风折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