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妻子,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过几天我会叫人去给你妈妈迁坟,还有你舅舅舅妈他们都是自家亲戚,也该多关照关照,不然是丢了你的面子,这些我都会帮你安排妥当,你不用担心。”
“我妈妈已经入土为安很多年了,不用迁坟……”
“她葬的那地方风水不好,你是她儿子,她生前没能让她享福现在怎么也得尽尽孝心,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就行了。”
“……谢谢阿姨。”盛初时心中不屑,这个女人摆明了是想借庄晏的家里人拿捏他,连他已经去世多年的亲妈都不放过,如果坐在这里的真是庄晏本人,一准就被她唬住了。
卫雪柔虽然转了正,但地位其实并不稳,盛少安还太小,盛富康眼见着没几年好活了,到时候分遗产他们母子俩铁定是分不到大头的,所以卫雪柔想拿捏住盛初时手里好多一些筹码并不奇怪,只可惜她找错了人。
不管盛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却表现得很听话,卫雪柔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又柔声叮嘱了他几句有的没的,才施施然起身离开。
盛初时撇了撇嘴,刚准备去洗澡又有人来敲他的房门,这一次来的是邱闵,来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盛初时知道邱闵就是这么个好管闲事的性格,放了他进来。
“我看你晚饭好像没吃多少,是不是不适应?之前餐桌上发生的事情吓到你了吧?”
“……二哥真的是出意外去世的吗?”
邱闵叹气,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警察说他是醉酒驾驶失控冲下了山崖,车子在翻滚撞击的过程中又被山石刺穿了油箱才导致的爆炸。”
盛初时了然,不管心里怎么想,这个家里绝大多数人面上都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试探着问邱闵:“可刚才思嘉姐说的……”
“不可能,”邱闵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长青哥不是那样的人,思嘉她应该是太伤心了才会胡思乱想,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盛初时听这话总觉得有些怪,以前他可没少和邱闵吐槽盛长青这人心机深沉捉摸不透,邱闵一贯是笑着附和,这倒是第一次听他帮盛长青说话,不过或许因为自己现在是庄晏他才会这么说,盛家的龌龊事太多,对初来乍到的庄晏来说知道得太多估计得吓死这小孩。
“哦……”
邱闵岔开了话题:“我刚才听刘特助说舅舅打算让你去念书,你想好了学什么吗?”
盛初时愣了一下:“我高中都没有念完。”
“那没什么关系,直接上大学也是一样的,我在京大外语学院念大三,你应该也会去京大,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盛初时跟邱闵道谢,他对重上大学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爸大概不会放任自己儿子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惹人笑话,买也会帮他买张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来。
回到熟悉的家里,盛初时还是失眠了,半夜里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各种各样的念头千回百转,后半夜他觉得有些渴了,开了床头灯爬起来发现房间里没有水,只能去楼下拿。
这个点整间大宅里静悄悄的,只有外头的院子里透进来一点影影绰绰的光亮,盛初时没有开灯,心不在焉地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走到一楼楼梯拐角处时一道幽灵一般的黑影突然从墙后转了出来,饶是盛初时现在不怕鬼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依旧吓了一大跳,他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黑影逐渐走近,过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是老三盛启丰。
可不就是个幽灵吗,这个老三一贯都是这样,如果说盛长青是气场强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个盛启丰就是仿佛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病态的阴郁。盛初时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养过一只很漂亮的布偶猫,忽然有一天猫就不见了,他找了两天后来在后花园里发现了挂在树下被剥了皮的血淋淋的猫,当时家里的一个佣人说亲眼看见是盛启丰做的,起因不过是他的猫之前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挠了盛启丰一爪子,为此盛初时连着做了三个月的噩梦,从此再不敢养猫并且对盛启丰敬而远之。
他们谁都没有出声,盛启丰走路悄无声息,与盛初时错身而过时似乎顿了一下,偏头朝盛初时这边看了一眼,光线太暗了盛初时不确定那是不是他的错觉。
一直到对方上楼背影消失不见了以后盛初时才沉下眉,他只是突然想到,盛启丰这个有反社会人格的心理变态,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疑凶之一?他小时候杀猫长大了杀人似乎很合理,而且变态往往并不需要太多杀人动机,或许只是自己不经意地得罪过他就被他给惦记上了呢?盛启丰还在念硕士,学的专业是机械工程,有心的话对他的车子动手脚也不是做不到……
想着这些可能性,盛初时走进了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水,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猜测很多,但现在他还是会先往最可能的方向去查。
盛初时放下水杯,抬头无意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从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别墅后面的湖,湖边似乎站了个人,一点明明灭灭的火光昭示着他正在抽烟,背影看起来有些寂寥。
是盛长青。
即使回到这个家里,盛初时也知道自己在盛长青手下胜算极其渺茫,盛长青是家中长子在公司地位更是稳固,而他只是个刚刚认祖归宗没有任何筹码在手的私生子,除非他能找到确实的证据指证盛长青。
回想起盛长青在餐桌上冷静地重复两次的那句“我没做过”,盛初时微蹙起眉,心思沉了沉。
湖边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转过了身来,盛初时一惊,赶紧避让到了一侧墙边,过了半分钟他再转头去看,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盛初时转身出了厨房,快步上了楼去。
盛长青推门进来,只听到楼上隐约传来的匆匆脚步声,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幽深双瞳里滑过一抹深不见底的情绪。
第七章
后半夜盛初时睡得很安稳,一觉睡到天大亮,连梦都没做。
早上起来之后他先去看了看盛富康,他爸的精神比昨晚要好了不少,正在护工的帮助下进食,盛初时与他闲聊了几句,盛富康也跟他说起了送他去念书的事情,盛初时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这事他就算想拒绝估计也拒绝不了。
盛富康问他想学什么,盛初时想了想回答他:“管理学。”
当年他在国外学的就是这个,现在也不想再花更多时间在念书上了,迟早他还是会想办法进盛氏,哪怕撼动不了盛长青的根基,给他找麻烦还是可以的,当然在那之前能拿到盛长青的把柄找到证据就更好不过了。
盛富康难得地笑了:“挺好的,不愧是我的儿子。”
昨天晚上餐桌上发生的事情盛初时不知道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