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死亡或者长睡不醒永葆青春。牧羊青年选择了后者,于是永远孤独地沉睡在了拉塔莫斯山上。
64、在拉塔莫斯山上(2) ...
年轻警探住在大有可能被邻居窥视、被狗仔偷拍的平民社区,总警监先生的住处却是高档的独栋公寓。车停在楼下,韩骁把自己的旧情人从后车座上抱出,听见这个半醉半醒的小子仍叽叽咕咕地向谁道着歉。他的手刚一搂上他的腰,褚画就把微微嘟起的嘴凑了过来,说完“原谅我吧”又把一对唇瓣嘬得溜圆,朝对方嘟了好几下,一副迷迷瞪瞪又可爱极了的索吻样子。
这样的反应他梦寐以求,韩骁顺理成章地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用舌头抵开褚画的牙关,掠夺般地吮吸了他的齿龈与舌。
待两个人热烈拥吻着上了楼,一辆黑色的豪华车从街角的阴影中驶出。
车内的男人拄着手杖,半张脸被投射于车窗的枝桠阴影淹没,浓雾缭绕的夜色像张蛛网,但他全无遗漏地看见了方才那幕。
名叫罗德曼的老司机回头问道:“现在回去吗?”
“再等一等。”男人摇了摇头,仰头后靠于车座,好些倦怠地阖起眼睛,
“你看上去不太好。你需要休息。”忠诚的罗德曼当然见过那个可爱的年轻人,他载着他们去过不少地方,如果他们要在宽大的车后座上亲热,他就会带上耳机并将汽车音响开至最大音量,故意驶过那些坑洼不平的路面,让处于骑乘位上方的年轻人舒服地喊出一声。
“最近我常常想起我的父亲,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曾拥有一家证券公司。全球经济大崩溃前,即使还是孩子的我也看出了股市的短暂回暖只是遵循了一种恶意的螺旋式下滑,可他却相信筹集更多的资金可以应对来势汹汹的风险敞口。或许是一个孩子的劝告让他觉得不值相信,他听从金融专家的建议而拒绝了我的提议,错过最后一次清空头寸的机会后,在接踵而至的雪崩般的抛售中变得身无分文……”淡棕色的长睫毛荫庇轻阖的眼眸,惨白的皮肤像敷于脸孔的一层薄薄的纸,“尽管我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的事,但最后他还是开枪打死了我的母亲,又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那时我十岁,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就像投机性泡沫,来得太快,去时又无可阻止。”
罗德曼听懂了对方的隐喻,“可那不是一桩生意,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康泊微微一笑,肩部的枪伤仍非常疼,鲜血漉漉洇出。
※ ※ ※
警探先生被身前的男人一记重推即倒在了床上。
一如所料的,一旦碰了酒精那一点点性瘾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烈酒之于他,从来就像氯仿之于白鼠,他现在处于丧失意识的边缘,头晕目眩,大脑停转。酒精在血管中咄咄相逼,越烧越热的身体本能地渴望侵犯。
韩骁很满意现在这个任人取求的褚画。床上的家伙正微张着双腿扭动着身子,好一会儿如观赏猎物的微笑注视之后,他动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很快就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望着旧情人那不怎么雅观的睡姿,手指慢慢滑过自己耻骨处的浓密体毛,随后开始捋弄起自己的阴茎。
太久不曾品尝过这具身体,性器对捋弄的反馈极好,迅速坚挺胀大。
“宝贝儿……”为情欲灼得近乎疯狂,韩骁迫不及待地压下身体的重量,掌心粗重地按捏于对方的胯间。那种兽类扑食时才会迸发的力量弄痛了神志不清的褚画。还未来得及将衣裤扯落干净,还未将勃发的性器送入对方身体,床上的家伙就醒了。
唇不够柔软,吻触的感受也不冰凉,逼于眼前的是张肤色偏深的硬朗面孔,一旦意识到正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并非康泊,褚画立刻抬手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醉意一扫而空地跳下床,他利索整理起几乎被完全扯脱的衬衣,同时愤怒大嚷,“我们早就没干系了,你他妈想干什么?!”
“宝贝儿……宝贝儿我想要你,太想要你了……”总警监先生失望地发现对方再没把视线投向自己赤露在外的身体。如同一只尾翎喷张的孔雀因无法吸引雌性而感沮丧,这种沮丧顷刻又化为了愤怒。向背身相对的旧情人扑了过去,边吐露着露骨的情话,边试图用暴力迫使对方屈服。“我看见了那些照片,与其用震动棒给自己快乐,还不如今晚就和我做……你也有反应了不是吗?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诚实……”
但这显然毫无用途。即使是他们彼此热恋的当年,只要褚画不愿意,他就压根碰不了他。
“好吧!好吧!我不碰你。”吃了不遗余力的几拳,总警监先生嘴角破皮出血,颧骨处也留下一处青紫,他最后无奈且妥协地说,“至少今晚上你可以睡在这儿。”
警探先生同样挂了彩,神情仍很愤怒,看上去也仍然迷糊,但穿鞋离去的速度非常快,“我他妈有男人,干嘛要睡在你的床上!”
“男人?那个康泊?你他妈看走眼了!”堵住门口,韩骁冷笑一声,“他是心理畸形的变态,他手上有至少十二个女人的血迹还没清洗干净——”
“那么你呢?你那么多次自言自语是不是人格分裂?你自己把手上牛郎的血洗干净——”
褚画突然打住了话音,而韩骁的脸色也明显变了。
他们都是警察,对他人生疑的表情再熟悉不过。
“你在说什么?”韩骁沉下了脸,摆出警界精英那不容置疑与侵犯的威严神态,彻底忘记自己此刻正无遮无拦袒露着躯体,“你居然怀疑我?你居然怀疑全警界最优秀的我?!”
“我不确定那家伙是否出于哗众取宠的目的才认得罪,但我们都知道,‘雨衣杀手’的案子还没完。”戳破两人间最后一个泡沫,褚画反倒格外冷静地回视对方的眼睛,“你现在让我出门。”
“即使我在背后做过什么,也是为了重新将你夺回。你都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为你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谢谢!谢谢!”语气生硬地一连张口几声“谢谢”,十年相恋的时光终不免让他轻轻惋叹,望着对方的眼睛摇了摇头,“你总是为你自己。也许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需要你这样的人,但绝对不是我。”顿了顿,褚画一字一顿地清楚说道,“现在,让我出门。”
男人的性器勃发至很棒的尺寸,囊袋挤在臀与床单之间,龟头胀成狂怒的茄色,正迫切渴望送入那处窄热的妙境。
可他的旧情人已经不顾挽留地离了开。
床上落下一根乌黑的头发。比韩骁自己的稍长一些,发质也柔软得多。
韩骁将那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