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戴维哪还敢软禁他们,连忙撤走了隐在周边的暗哨。
他的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对兰斯汇报了一下目前的工作状况。
兰斯听到dilbg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连忙转头,跟扔下一个烫手山芋似的撇清关系,“老霍,我够意思吧,兢兢业业地为你打理产业这么久,我也不想要你什么报酬,你赶紧把那玩意儿拿回去。”
霍临琛笑,“不要报酬怎么行?我干脆把dilbg送给你得了。”
兰斯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我才不要,你自己好好拿着吧,别想来祸害我。”
说着,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半圈,“你要是实在想送,不如送给姜小姐,姜小姐也替你打理了几个月,业务挺熟的。”
姜沫马上后退两步,“我也不要,成天管那么多事,太累了。”
而站在一边的戴维:“……”
有这么嫌弃吗?
那可是一座人民币印钞机,多少人眼馋呢?
他想要,都没门呢。
几人在这互相踢皮球,突然有人来通报,“戴维先生,齐胤然带着人在门外候着。”
戴维一惊,“齐胤然?”
他怎么来了?
霍临琛跟兰斯对视一眼,眼里透着点点了然。
他率先调转脚步,往门外走,“走吧,回来了总得跟他打声招呼,不然他真就以为,做事情可以无法无天了。”
齐胤然的架势很足,两队全武装的雇佣兵,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见到霍临琛出现,他的眉头立马皱起。
死死盯了霍临琛半晌,最后忍不住轻哼一声,“好久不见,表叔。”
特意拉长了尾调,听上去满满的嘲讽意味。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出现了呢,真叫人惋惜。”
霍临琛没功夫跟他瞎扯,只是森冷地看着他,语调也让人遍体生寒,“听说你把沫沫的身体抢走了,多谢你的照顾,现在可以还回来了。”
齐胤然脸色一变,“你想得美!”
说罢,从他的身后走出一道俏丽靓影,齐胤然缓缓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而后勾起嘴角,用余光斜睨着霍临琛。
这道身影正是“姜沫”。
只不过这具身体的目光呆滞,走路的姿势也不连贯,看起来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洋娃娃。
可怖而毫无美感。
姜沫本来隐在暗处,此时看到自己的身体被这么作践,也忍不住走了出来,愤愤地质问齐胤然,“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些什么?”
看到姜沫,齐胤然的瞳孔一缩。
那个庄园主没有骗他,她真的回来了!
此刻,狂喜漫上齐胤然的心扉,巨大的冲击甚至都让他忽略了两个姜沫对峙的诡异现场,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姜沫,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虽然身旁有个再造的姜沫,可融合了辛瑞雅和顾薇君记忆的身体,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自主的意识,只有听令行事的笨拙感,根本不能让他满意。
他喜欢的,只有鲜活存在的姜沫。
霍临琛见齐胤然这么盯着姜沫,有点不满,很霸道地将姜沫拉到自己身后,挡住齐胤然的视线。
语气嗔怪,“不是让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吗?外面风大,跑出来干什么?”
姜沫知道霍临琛并不是真的在责怪她,而是气恼齐胤然,因此也没答话,默默地将视线落在了齐胤然身边、自己的身体上。
霍临琛轻轻捏着姜沫的掌心,“别担心,我会帮你拿回来。”
而齐胤然看着两人咬耳朵的亲密模样,眼里的愤怒一下就蹿了出来,很想下令,让这群雇佣兵打过去,亲自去把姜沫抢过来。
可他又怕伤了姜沫。
那种亲眼看着她死去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他这边畏手畏脚,霍临琛可没那么多顾虑,收到兰斯兵力已经集结完毕的信号,直接就下令,打了过去。
齐胤然那边的雇佣兵自然手忙脚乱地应付起来。
而齐胤然,处于人群的正中心,自然不需要担心防御的问题,他唯一担心的,只有“姜沫”。
不管形势多么紧急,纵然他对这个“姜沫”有些许不满意,可当危险来临之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护好她。
双方形势很快明朗起来。
齐胤然处处掣肘,而这里又是兰斯的驻地,两方兵力本就差别甚大,胜负不过是早晚的事。
雇佣兵们节节败退,霍临琛也有意放过齐胤然,并没有对他下死手。
齐胤然虽然受了点伤,但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他将“姜沫”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霍临琛,“沫沫出事的时候你消失,我不可能让‘她’再回到你身边,你根本没有保护好她的能力。”
闻言,霍临琛冷笑:“我没有,那你就有了?”
“亲眼看着她在你眼前死去,这就是你所谓的能保护好她?”
齐胤然紧咬下唇,“至少我能再让她活过来。”
霍临琛瞥了一眼他身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姜沫身子,冷笑,“这个样子,你也好意思说你能把她复活?”
“她能动,能跑,能笑,就够了。”
姜沫听着这番话,只觉恶心。
“不够!”
一个人至少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才能被称之为人,可她这具身体,只能够听从齐胤然的命令行事,倒不如说,是齐胤然精心打造出的一个玩具。
她慢慢朝霍临琛走过去,盯了自己那具身体好半晌,“你往我的身体里加了什么?”
齐胤然痴痴地盯着姜沫,没有答话。
姜沫实在是被他看得不自在了,便加重了语气,“我问你,你往我的身体里加了什么?”
必然是有什么其他东西在里面,才能支撑着这具身体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齐胤然仿佛才回神,呐呐道:“只是些其他人脑中,关于你的记忆片段罢了。我取得很小心,绝没有掺杂进其他的记忆片段,你看,‘她’的举手投足是不是都跟你一样?”
姜沫越听越恶心,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这个手法虽然听上去很天方夜谭,但姜沫却莫名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