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衣衫。
那人紧跟上来,解披风,轻轻覆在她肩上。
很,带着熟悉的气息。
借着灯光,她看见他手上密密麻麻的血点。
堂堂鬩尊,竟然学女人家飞针走绣,也不怕惹人笑话。
无端端的,心底有些发酸。
不多时便走到岸边,一行人换乘大船,缓缓驶向稠夜色。
苏锦书立在甲板上,衣带当风,看无数黑色的大鸟为船行所惊,唳叫着从半空中飞过,有几只飞得极低的险些擦过她的头顶。
一道透明的屏障护住她,魑方从身后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河水从墨色变为褐色,又过了许久,终于逐渐变浅。
苏锦书知道,交界处快要到了。
魑方转身面对她,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长发间束着的红色发带,语调苦涩:“对不起。”
纤长的睫低垂,她什也没说。
一架通体银白的聚仙鸾从远处驶近,在交界处停,鸾身雕刻着芝兰玉树,朗月青松,处处透着仙家气派,洁净无尘,不容亵渎。
一个气质清冷的男人站在鸾首往这边望,看见苏锦书后,神情现了一丝波动。
竟然是见渊。
“你师尊亲来接你了。”魑方难得的心平静气,“他心里是有你的,此次拿清魂珠来换你,不知道背地里承受了多压力,也算是有心。你既两情相悦,便不必拘泥于旁人看法,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容身之处?”
“至于求仙问道。”他呵呵笑了一声,神情无限讥讽诞妄,“若真的断了七情六欲,得以长生,孑孓一人,又有什趣味?”
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如果当年没有遇到那样的祸事,如的他,恐怕要比见渊还要风光吧?
如果以,谁不想好好做个人,谁愿意跳进这炼狱泥沼,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这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
船在距离聚仙鸾一丈左右停,见渊难得的有些急切,问苏锦书:“阿宁,你还好吗?”
几日不见,她瘦了许多,也憔悴许多,他的心一抽一抽疼起来。
迟缓太久的情意,厚积而薄发。
苏锦书不说话,也不动。
见渊看了心焦,打开手中碧玉雕就的盒子,里面浅绿似琉璃的珠子发一片清辉,灵气汹涌澎湃,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他对着魑方道:“请君放行。”
木板在两船间架起,见渊走到中点处,对苏锦书伸手,声音像融化的春水:“阿宁,快过来。”
苏锦书终于缓步往前迈了一步。
“阿宁!”魑方忽然唤了一声。
窈窕的身形顿住。
他再三张又合上,最后挤一句:“以后若是受了什委屈,只须用飞鸟给我送信即,上天入地,诛神杀鬩,我什都愿意为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