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清冷的表情有了一丝皲裂，“屿哥……”

    “这样对你我都好，你没有做满一个月我按一个月给你算。”程屿转过身给虞渺拿门要用到的东西，不知为什，这些话分明没问题说来的时候却有点心虚。

    一路上，虞渺都没有说话，夜晚的灯光，琉璃色的眼珠直直地望着窗外，气氛沉默而拘谨。

    虞渺杵着拐杖去检查的时候，程屿百无聊赖地坐在候诊室，仰躺在椅子上，望着头顶的灯光，觉得这一切都极其荒谬。

    一个小时后检查报告来了，虞渺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他是一个健康的alpha。

    面诊的时候程屿陪他进去，科中年医生扶了扶眼镜，“应该是偶发原因，这种概率也是有的。小伙子是a级的alpha，除非服用诱导剂或者面对s级的omega发情，否则很难现这种情况，而beta的信息素是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影响的。另外，大的伤没有伤及神经，正常情况半个月痊愈，等来间我给你换个药。”

    中年医生开了一些抗菌药和营养素，直接在诊断书上签了字。

    程屿拿上单子去缴费了，虞渺留来等医生给他换药。

    中年医生拉上间的布帘，让他平直地躺，一边给他重新上药，一边絮絮叨叨，“刚刚那位是你心上人吧，一个beta身上全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啧啧，年轻人不得了啊……压抑得太狠和心理因素也是偶发性发情的诱因之一，我看你好像有矛盾啊，所以这个情况没有当他的面说……”

    “知道了，谢谢医生。”虞渺是学基因生的，其实隐约知道己发情的原因，不就是欲求不满、求而不得吗？

    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不知不觉折腾到了深夜，两人洗漱，程屿进房间之前，虞渺叫住了他，“屿哥，我继续留了吗？”

    “再说吧。”程屿背对着他烦躁地拍了房门板。

    “屿哥，你天的信息素水平一直很正常。”

    程屿猛然转过身，锋利的视线锁定在他脸上，“什意思？”

    “发情的alpha，信息素度是正常情况的十倍不止，而你，除了一开始，后面本没有受到我的影响。”

    虞渺整个晚上一直在想用什理由，说服程屿让己留来，他刚刚灵光一闪，又上权威医学网站查了一些资料，终于有了答案。

    程屿闻言感觉一击重锤砸在了他脑门上，幻现实主义都不敢这写，他得的是什奇葩性质的病？

    虞渺什意思，敢情他的病要和alpha那啥才完全治愈？

    “我明天去医院检查一再说。”程屿强行平复己翻的情绪，故作淡定地关上了房门。

    程屿觉得被人按在地上了一顿已经很令人崩溃了，没想到更令人崩溃的还在后面，检查报告显示虞渺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就连他的主治医师都建议他去找一个alpha性伴侣

    ，比单纯的理疗更有效。

    程屿一时之间有些不接受，就算虞渺愿意这，他在心理和生理上也不接受，因此这个方案只暂且作罢，他依然要求虞渺按照最初的治疗方式进行。

    虞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尽量压眼底的失望，“屿哥怎说我怎。”

    一周后的清晨。

    富丽大厦十层南洋生物科技总部。

    “总裁，”小秘书抱着一堆文件敲开了办公室的门，“胜文证券的人来了。”

    “让他进来。”程屿头都没抬一，接过一堆文件继续撑着手肘翻看。

    小秘书很快依言把人领了进来。

    “程总，你好，我是胜文证券负责这次贵公司IPO项目的负责人，我叫霍一臣。”来人是个年纪在十上的alpha，个子很高，一身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疏眉俊目，薄鼻，柔和而优的颌线如一笔成型的墨画，气质古典雅致，而鼻梁上的眼镜又给他增添了一抹现代气息，英气质浑然天成。

    “我虚长你岁，叫你小霍吧。请坐。”程屿彬彬有礼地抬手示意道，“你是我公司投资人推荐的保荐机构，我相信你的专业力。”

    南生物科技的第大东是北恩资本（私募权基金），占百分之三十，是老爷子前年直接增资扩引进来的，目的是为了优化权结构，避免权在他手上高度集中，好为上市准备。

    北恩资本前身是咨询公司，对于收购或者重组的公司会花很长时间研究，并在投资后给予改革建议，提高公司的运作效率和估值。胜文证券是他心挑选熟谙资本市场运作的券商，因此从董事会到高层都很信任他，而他也不负众望，天是项目负责人第一次向ceo汇报阶段性成，程屿认为没问题会向董事会汇报，成功进入一阶段工作。

    “我项目组在尽职调查报告提个业务运营上的小问题，贵公司都完解决了，运行效率之高，见管理层的力，我也过不项目，目前来看，我对这个项目很有信心。”霍一臣伸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微微一笑，“接来，我会经常来打扰程总您了。”

    程屿正要回应，办公室突然被人推开，冲进来一个满脸焦急的年轻人，“程总，不好意思，打扰一！”

    程屿脸色一沉，皱眉，“肖南，你没看见有客人吗？什事情一会再说！”

    “对不起，对不起……”肖南赶紧低头一个劲道歉，却丝毫没有要去的意思，祈求的神色，“程总对不起，您就听我说一，行吗？”

    霍一臣视线停留在肖南工牌上，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是cmo（首席市场官），于是开道，“没关系，程总，让他说吧，我都是己人。”

    他这一插话，程屿也不得不给他分面子，于是转头道，“肖南，说吧，什事？”

    “程总您之前让我去谈的收购案，意向协议已经签了，他公司实际控制人和ceo都

    发生了变动，协议作废了不说，而且听说我的竞争对手盛辉生物也在和他谈！”

    “说点？怎回事？”程屿一听，身不由得绷直了。

    南洋生物科技最新的产品“2小时短效抑制剂”，主要针对有紧急需求，但价格感的消费者，以价格低、起效快、对身没有负担为卖点，目前市场上没有竞争产品。

    但是，前一阵子有一家小的药品公司也研制了类似产品，还没有上市，为了让家产品有更长的生命周期和垄断效应，做了一番调查后，程屿断决定汇报董事会收购这家估值不超过500万的小公司。

    原本认为很简单的事情，便给了新来的首席市场官肖南，没想到却现了意想不到的波折。

    “云慕科技是有限责任公司，原本是创始人魏慕控，我也是和他签的意向协议，是他一年前为了资和安河基签了对赌协议，结现在对赌失败，安和基成为控人，而维生达实业集团是安和基的控公司，维生达实业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是霍家的公子霍一舟！”肖南一看资料，一不停汇报，一气都不带的。

    听到“霍一舟”个字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人神情立刻变了。

    “额……正是家兄。”霍一臣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静无波，“个人建议，这个收购案不用谈了。以我对我哥的了解，你谈不来。”

    程屿的手一颤，钢笔尖将纸都划破了，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隐怒。

    一个月前的商务会谈上，实施的个alpha之一就是霍家最年轻的掌舵人——霍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