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不是金子。”
青渊瞬间恍然,西风见状,松了手说道:“那我去了。”
“不许。”青渊拉住她,说道,“你累了一天,睡吧,我去。”
西风笑笑,又想亲他,末了不放心问道:“你不会把皇帝打骨折吧?”
青渊一顿:“难道不是?”
“你敢!!!”
朝阳未升,深宫仍有梦。
蹲在飞檐上的饕餮远眺八方,看着宫廷深处,寻着哪里有可怕的噩梦。这么多年,吃得最多的,就是后宫之人的梦了,又苦又涩,很好吃。
如球的身体立在尖锐的飞檐之上,在隐约晨曦下看来,似飞檐上雕刻的瑞兽,只是体型太过庞大了些,远看觉得奇异。
它动了动,背上的铁链就随之嚓嚓作响,它想看看背后的尾巴,奈何没有脖子没有腰,转了十几个圈,都没看见那铁链是怎么扣在它背上的。
“嗷……”它低声嚎叫,看不见,还是看不见。
大概它转得快一点就能看见了,想着,它又转起圈来,飞快转着,像一个陀螺,在屋顶上磨得瓦片也跟着发出响声。
转了半天,还是看不见,累得它在屋顶上瘫成了一张圆饼,累死了。
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看见有人站在了前面。它抬眼看去,见了来者,低低地“嗷”了一声。
离千战看着瓦片上的“饼”,问道:“刚才你去西风房里,做什么?”
饕餮没有吭声,一点一点地往下挪,眼见就要消失在屋顶上,那眼神忽然盯来,盯得它又一点一点地钻出来,乖乖蹲在屋顶上,不敢动了。
离千战问道:“跟千罗公主有关?”
“嗷……”它背转了身,铁链随之铛铛两声,“嗷——”
这将它锁在这里的铁链,它一点都不想要了。可是给它锁上这铁链的人,似乎至今还是没有要解开的意思。
“青龙不是说能帮你解开,那何必求我。”离千战说道,“你连九霄战神都不愿连累,那以你这样的性子,回了妖界,也会被其它妖怪吞食,变成一份粮草。这深宫虽无趣,但适合你。而且,唯有这深宫,才有如此多的噩梦供你果腹。”
“嗷嗷——”
“是,深宫不自在,只是六界中,多是不自在的事。”
饕餮趴在瓦片上,说不出反驳的话。
朝阳将升,从山峦千里透来的光,洋洋洒洒落在人间大地上。
有人正从晨曦方向走来,一步一步,像踩着朝阳碎光。
等那人走到饕餮旁边,离千战已经不见了。青渊看了看残留在瓦片上煞气,摸了摸饕餮的脑袋,说道:“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你去人间,也可以填饱肚子,那里的确是要比皇宫凶险些,但是你也很厉害,不要怕。”
饕餮不安地蹭着瓦片,还是没有想好。
“断开铁链,你就能看清它是怎么扣住你的了。”
饕餮一顿,仰头看他,眼里忽然有了期盼。青渊抬手拂过铁链,伴着一声清脆断裂声,铁链已经被转身的饕餮撞飞,一条环环相扣的铁链尽头,有一个由咒术化形的五指手掌,微微弯曲,那便是锁头,一直抓着它的背的五指锁头。
在它看清楚的刹那,锁住饕餮的咒术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瞬间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了。
心满意足过后的饕餮看着那铁链消失的半空,开始有些晃神。
自由了啊……
可以离开这了。
等帮了千罗,它就能离开这宫廷了。
它呆呆立在飞檐上,眺望远景,远处朝阳升起,充满了令人愉悦的明媚。那束缚它的东西,再也不见了。
人间凶险,妖界不善,但是,六界那么大,它还是想去走走。
“嗷——”
叫声愉悦,传遍宫廷。
青渊回到房里时,发现西风还没有睡,正坐在床边练习幻境的咒术。等他走近,西风似有所察觉,睁眼看去。
“你回来啦?”
“嗯,我照你说的,让那条龙吹了冷风,然后他就真的病了,真的太弱小了。”青渊坐在她一旁,拧眉说道,“而且,他也不是龙,只是有龙气庇护。”
“是是是,他只是一介凡人,不是真龙。”西风靠在他身上,说道,“等会傍晚,我们就去禁华庭。然后晚上,我还要去入圣上的梦里。”
“做什么?”
“翠花姑娘的事,得好好解决了。等解决了他们的事,我们就离开这。”西风默了默又道,“等出了宫,我跟你说一件事。”
她想跟他说,人魔妖三界,很有可能已经联手了,让他要小心,让神界也要小心,不要再窝里斗。
青渊应了一声“嗯”,就说道:“你不再睡会?”
“睡不着。”西风问道,“你不睡?”
“我也睡不着。”青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拨着她的手指时而抬眼看她,“我刚才碰见灵殿殿主了,可是没等我靠近,他就走了。而且这几天,他总在宫里走动,还偷听我们说话。”
西风喉咙一僵,随后怒道:“那你为什么不揍他!”
“我们如果打起来,这座皇宫,就要变成废墟了,你喜欢的金子,也都要没了。”
“哦……”西风可不在乎宫殿被毁,只是皇宫被毁,影响还是有的,月国百姓日子只怕得不好过。
许是倚着旁人太过舒服,本来不困的西风打了个哈欠,抱着青渊的胳膊脑袋昏沉。等青渊再偏转回头时,就见西风已经睡着了。他托住她的腰俯身将她放下,要起身时,胳膊却还被她抱着,怎么都抽不出来。
少女睡得很沉,青渊想起刚见她时,她夜里常翻来覆去,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后来,忽然有一天,在数着房梁的他,听见她睡得香甜起来的声音。
青渊握了她的手轻轻挪开,视线还停在少女俏美的面庞上。他看了一会,心间一热,低头往她唇上印去。红唇微凉,皓齿微暖,他一点一点地撬开她的唇,不愿离去,过了许久,才缓缓离唇,却仍不愿彻底离开,从唇游离而下。
吻至少女的下巴,落在她白皙脖间。
印出一朵朵红纹。
他仍想继续往下,直至唇将要贴到她起伏的胸前,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他蓦地坐起身,渴!
房里没有水,但他知道哪里有井。
窗门被迅速掠过的风带得砰砰作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西风微微睁开眼,禁不住蜷起身体,捂着滚烫的脸低声骂道:“笨蛋,这么个亲法,猪都要醒了,更何况我又不是猪。”
她的上身都快变得僵硬,也没力气坐起身,便用脚一点一点地蹬了被子上来将自己盖住,掩饰那令人酥麻的冲动。
夕阳刚刚沉落,宫廷中没有响起往日的埙声。
“今日没有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