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徐璐记得，这是鸭蛋的某位婶子。

    “小孩子嘛，长大些就好了。”

    “以后有了这么大的学校，孩子们又有更多地方玩了……只是……”鸭蛋妈有点犹豫。

    “咋啦，嫂子有话就直说，咱们都是爽快人。”自从看过她们的好后，徐璐都感念她们，也发自内心的想跟她们结交了。既然已经是要融入时代了，那就先从交朋友开始吧。

    “就是鸭蛋他爹让来问问，到时候你家的学校咋收费的。你知道的，咱们家里也没多少收入来源，听说你们要请大学生来教呢，就……也想让他读个好学校。”

    刚开始大家犹豫，是怕他们办的私人学校，不正规。观察了几天，见县里书记和教育局的都来了，知道是正经学校，这才上门打听学费的事儿。

    “咳，原来是这个。几位嫂子不用担心，咱们学校是教育局统管的，收费跟村里的一样，不会多收一分。而且，松松他爸还设了奖学金，只要肯努力，学得好，一年的奖学金就够他读三年书了。”

    “真的吗？”所有人大吃一惊。读书还能倒赚钱？

    徐璐肯定的点头。

    “这可好，我家那臭小子，一定要让他好好读，给我们长长脸，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供他……”好像笃定鸭蛋一定能考第一名，能拿奖似的。

    有人不乐意了，小声道：“他们那个班啊，还是隔壁村那个姓罗的闺女学习好，听说每次都把着第一名呢。”明明就不是你家鸭蛋。

    “是个闺女啊？那更了不得咯！像进荷，听说在大渔读初中不用交学费，还倒往家拿钱呢！”村里人一致觉着，女孩子读书比男孩子用心，好像天生的女孩就是厉害，没有谁会说“姑娘读书不如养母猪”的话。

    这也是徐璐喜欢她们的原因，一群女人虽泼辣，却从不会看不起闺女。她点头赞同，她家进荷真不是吹的，只要不出意外，不走歪路，以后绝对妥妥的首都985和211，一想到小小年纪就要送她去首都，现在就有点舍不得了。

    见她们人好，又懂分寸，徐璐就笑道：“正想问你们个事儿，这几日家里忙不忙？要不忙的话来工地上干活吧，一天十二块钱，省得他们还去外……”

    众人异口同声：“不忙不忙，明天就能来干吗？”比糖厂工资还高两块呢，这种好事谁不往怀里搂谁傻瓜。

    几个女人兴高采烈回家了，这学校少说也得盖个半年吧，到时候挣它个千八块钱，明年过年就不愁了。至于地里活计，扔家里男人做去，老人也还能做点儿，大不了她们下班回家再做，像人家进芳似的。

    谁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天还没黑，就有几十个人上林家来了。

    又是提着鸡拎着蛋的，想在工地上求份工。

    徐璐严肃着脸，让他们把东西提回去，说是要问问松松爸还缺不缺人，而且……这么多人，招了张三不招李四，总有人会不开心，她也确实难做人。

    季云喜听了她的嘀咕，“嗯”一声，靠床头想事情去了。

    “喂，你听见没有？”

    “嗯。”

    徐璐觉得，她真是烦透了他这不声不响的臭屁性格了！不回来又想他，回来又烦！想着就给他胸口来了一拳，“我讨厌死你了季云喜！”

    男人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压在身.下，“怎么讨厌了，嗯？”喑哑魅惑得不像话。

    这声音，真是让人心头微热。

    徐璐红着脸，“跟你说正经的，听见没？”

    “听见了，让他们都来就是了，人多好办事。”

    “真的？会不会有影响？”徐璐拿不准，她不是一定非得往里头塞人的。

    男人不屑道：“老子自己的钱，想找谁找谁。”那副模样，真是拽得二五八万的，臭屁死了。

    徐璐气笑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又用钱压人了，你就可着作吧，花吧，以后有你破……”

    话虽及时忍住了没说出口，手却摸了老虎屁股了。

    男人只觉着身上热起来，被她触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烫得不像话，还麻了似的，酥酥痒痒的，极舒服的打个冷颤……一定是被烫伤了。

    “怎么了？不会是感冒了吧，这几天倒春寒，我上楼给你找药去。”徐璐推他，可惜已经推不开了。

    男人哑着嗓子道：“再烫一下。”

    “嗯？”

    她睁着亮晶晶的桃花眼，鼓得大大的看着他，红艳艳的嘴巴也微微嘟着，三个孩子里就是醒醒跟她最像，睡觉会微微嘟嘴，好像是不开心，又好像是怕口水流出来。他最喜欢抱的就是醒醒，抱着他，仿佛看到的就是她。

    真是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季云喜一口含住，轻轻的吸了两下，舒服得喟叹出声：“有多久了，嗯？”

    徐璐被他亲得也有点迷乱，自从孕期那几次“假把式”后，他们还真是……前几天好几次想要亲亲的，三个孩子哭得不像话，再好的兴致也没了。

    “今晚孩子让妈带了。”男人不需要她回答。

    徐璐的脸红成大苹果，这不就是明晃晃的跟老人家说“我们要过夫妻生活”吗？真是……脸皮够厚。

    “别害羞，乖，咱们是夫妻，说不定老人还盼着多……以后多生孩子。”男人闷笑出声，得意的挺挺小云喜，一次种了仨，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这般厉害。

    徐璐却突然清醒过来，“喂，生什么生，告诉你，我可不生了啊，这次好容易死里逃生，刀口现在还疼着呢。”

    季云喜沉默了。

    那天在手术室，他曾握着她的手保证过的。

    “现在这三个就够淘的……嗯，不生了。”他永远忘不了醒醒被她糊了一脸鲜血的模样，她昏迷不醒的二十多天里，他无数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结果醒来见到她一动不动，分不清现实是噩梦，还是噩梦没醒。

    “对了，刀口还疼？我看看。”不由分说掀起她睡衣，生了孩子后徐璐唯一的变化就是怕冷和易疲劳，以前的睡裙都穿不了了，得用睡衣睡裤把自己包裹得暖融融的才行。

    所以，他一掀开，路出来的就是不怎么洁白的小肚子，还没完全恢复，跟没怀的时候肯定是比不了的。有时候她自个儿照镜子，看着这坨鼓出来的皱巴巴布满妊娠纹的皮肉……也有点不忍直视。

    但季云喜却好像没看见那些不好，只是心疼的摸着那里，“居然能有三个在这儿睡觉，神奇。”

    徐璐被他抚得不好意思，想要拉衣服盖起来，“丑死了，你别……”

    他用手挡住了，“我好好看看，很好看。”

    其实，她躺床上那近一个月，大夫经常来给她创口换药，他早就见过了的。但那时候的“见”是毫无波澜的，没有呼吸的，现在却是活生生的有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