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提过,这家养生会所伫立在一条大路旁,是由两个大的铺子打通建造而成。其实不仅如此,整个楼的二层也都被老板拉通了整租下来,因此外面虽然看上去店面不大,但里面实际空间却不小。
邵言锐前两次来,都是去的右边按摩区,其实二楼左侧还有好些个房间,用来做水疗类的项目,比如汗蒸或是桑拿。
温泉区就是从这里面一部分改装开辟出来的。
老板娘兰姐是个抓住商机的好手,开店的头几年,恰逢桑拿在国内流行,她是整个市区里第一个修建干蒸浴房引入这项业务的,很是赚了些钱。后来这股浪潮褪去,人们渐渐开始热衷SPA,她又专程雇了SPA专家给店里的技师授课,顺利地又赶上了潮流。
这两年,风潮又变了,人们开始追求自然养生,一堆人大周末跑去周边的各种山脚下泡温泉,美其名曰吸收微量元素。兰姐虽然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不影响她靠着这风赚钱。
很快地,她就把一部分闲置的浴房改造成了室内温泉室,还大费周章地从城外运了许多滑溜溜的山石,假模假样地装点在浴池边,乍一看还真有点地下温泉的样子。
“这间屋子刚换过水。”
徐泽将邵言锐直接领到了一间温泉室旁,一打开门,一股热气就冲着两人迎面扑来。
房间里依旧只有微晕的暗黄灯光,但不影响邵言锐看清里面的构造。
不同于按摩室,这里没有床榻桌椅,只有正中央有一汪泛着热气的池子,里面泛着粼粼波纹。
“你可以先下水泡一泡,”邵言锐正蛮有新鲜感地四处打量着,腰就被人往前轻轻推了推,听见男人在耳边交代,“我去拿工具。”
咔哒。
徐泽走了出去,门又阖上了。
邵言锐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换衣服。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被雨淋傻了——
泡温泉,谁会穿衣服啊?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甜中带涩的果香味,邵言锐觉得脑子有点晕。
明明在外面还冻得有些发抖,如今进来被温暖的空气熏了熏,好像连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起来。
连着脸蛋都有些熏得发红。
他慢吞吞地将鞋脱在一旁,一边抬起手解着身上湿衣的扣子,一边光着脚走到了池子边。
地面被热气蒸得热乎乎的,脚踩在上面,舒坦地脚趾都想蜷缩起来。
邵言锐将衣服搭在了一旁的木架上。
在这里,那股香味更浓郁了。
他蹲在水池边,低下头伸手探了探池里的水。
刚才远了还没主意,这池子里面的水……好像还是有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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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进门就看到了一扇光裸的背。
青年半个身子泡在池子里,正低头好奇地鞠了一捧水放在鼻前嗅着。
许是凑得太近了,他鼻头不小心沾到了酒红色的泉水,仰头移开了些,泉水却已在鼻尖汇成了一滴水珠,摇摇晃晃地滴落在了唇瓣上。
青年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甚至舔进嘴里还咂摸了两下。
看得徐泽目光一深。
“那里面兑了红酒。”
他端着木盘走到了池边。
池子里的人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受惊似的整个沉进了水里,只剩一颗脑袋,回头看向他。
徐泽忍不住笑了。
“我又不吃人。”
邵言锐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大,轻咳了一声,又探出半截身子。
“你拿的什么呀?”他转移话题。
“润肤乳。”徐泽把木盘放在了池边一处磨平的石台上。
“温泉里头有酒精。虽然泡的时候能帮助皮肤吸收营养,但一会儿起来后挥发得快,要用润肤乳擦一擦,防止水分流失。”
盘里放了不少东西,澡巾碗碟,一瓶按压式的乳液,还有一杯加了冰的可乐。
“忘了问你,我记得你还挺喜欢的?”徐泽指了指饮料,“不想喝的话我再去换。”
两人之前一起吃面的时候,邵言锐常常会点那种用可回收玻璃瓶装的可乐,一两块,也不贵,插上吸管,嘴唇被辣得红彤彤的时候喝上一口,模样很是舒坦。
他们最近一直断断续续在手机里聊天,有一个多月没见了。此刻男人穿着工作服蹲在池边,低头温声冲他说着这些,两人隔得很近,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
邵言锐对上那双和煦的眼眸,忍不住又将身体往下沉了沉。
“就这个吧,挺好的。”他觉得池子里的水太热了,脸好像更烫了点。
干脆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可乐咽下肚,带来一股冰冰凉凉的水汽,好歹缓解了些他被熏得发热的头脑。
“你……”
邵言锐润了润嗓子,张嘴想说自己今天不用服务了,随便泡一会儿就起来。结果他话还没吐出口,抬眼就看见男人衣服上的盘扣已经被解开了一半。
路出一片精壮的麦色胸膛。
邵言锐拿着可乐的手一抖,几颗冰块就从杯子里荡了出来。
噗通两声,溅落在热腾腾的水里。
“你,你脱衣服干嘛?”
他莫名其妙地咽了一口口水,水下的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带起水面一阵涟漪。
“邵老板这么喜欢我,来消费都不看项目内容的么?”
徐泽似乎一点不意外客人这副紧张的反应,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些调侃,“这是水疗,不下水怎么给您按摩?”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说话间扣子就全部解完了,站起身把衣服搭在了旁边木架的另一端。
“哎不,不用了!你把衣服穿好,去休息吧……”
邵言锐说得期期艾艾,目光却随着男人的动作一块儿移到了一旁。
于是更大一片的麦色肌肤就这么映入视野里。
肩宽腰窄,背脊笔直。
看得邵言锐嗓子有点发干。
“咳……都是朋友,”见徐泽挂好衣服转身,他欲盖弥彰地移开眼,盯着水面呐呐道,“你还是别辛苦了。”
邵言锐难得一回大方起来,“我钱又不会少给。”
“那可不行。”
徐泽却没有遂他的意,“朋友是朋友,工作是工作。”
“为了赚钱,我还是很敬业的。”
语气可谓是十分义正言辞了。
邵言锐有点词穷。
他鼓了鼓嘴,心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眼角余光就瞥见徐泽的手慢悠悠放在了裤腰上。
一双眼忍不住又挪了过去。
两只大掌分别贴在腰两侧,男人的拇指插在长裤与腰的缝隙里,虎口则卡在腰带上,一点点推着裤子往下垮。
他的腰腹平坦,虽然没有分明的腹肌,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