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相很重要,你想想,你是看胖小子多一些,还是俊小子多一些?”女儿出招,姜还是老的辣,萧玉珠也很随意地接了招。
长怡一想,拿出了她认识的胖小子和俊小子一对比,想想那比她还胖的小子飞扬跋扈的样子,还有那就算讨厌她,但转身跑时快比千里马的俊小子——对比之下,还是跑得快的俊小子可爱一些,哪怕他还嫌她丑,见到她跑得比谁都还快。
“娘,”想通了的长怡有些愁眉苦脸,为自己的眼光有些悲哀,“我竟觉得瘦小子可爱些,我不应该是喜欢胖一点的吗?就像我自己很喜欢自己一般。”
萧玉珠淡道,“就像娘,你是喜欢娘丑一点,还是好看一点?”
长怡抬头,看着漂亮温婉的母亲,点头道,“还是好看一点的娘。”
“你看,是人都喜欢美丽一点的事物……”萧玉珠摸着小女儿的头发,温柔地道,“这是人的天性,变得好看,不仅是让别人瞧得好瞧些,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喜欢自己一些,你说是不是?”
“你最会跟我讲道理了,”长怡无可奈何地摸了摸肚子,道,“我知道了。”
为了更喜欢自己一点,所以她得瘦一点?
也就是说,她得继续饿下去。
**
三月十六,就是长生与暮家姑娘暮茹成亲的日子,十日那天暮家送亲的队伍就到了古安,依旧是长福去接待的这些亲戚。
这一次,暮茹的父母都来了,在热闹的成亲过后,狄家夫妇接了他们到了家里来住,让他们住一段时日再走。
暮母是个年纪要比萧玉珠还要年长几岁的人,她也是个医者,是个古道热肠之人,暮茹的性情就有几分随了她,萧玉珠也与她处得来,而暮母经由几天与她的相处,私下与女儿道,“她是再好不过的母亲,对你又有几许偏爱,你莫果辜负她的心意。”
暮茹笑,揉着突然深沉起来的母亲的脸,道,“女儿知道的,长生也说了,但凡是他爱的,娘亲都爱。”
“竟如此说话?”对女儿把爱挂在嘴边,暮母有些炸舌,看不出看着沉稳老成的女婿会是说这种话的人。
“长生坦荡。”对自己看中的人,暮茹一万个满意,他身上什么都是好的。
“父母慈爱儿女孝顺,是户好人家。”暮母也是满意,对女儿的外嫁也算是放心下来了。
暮家父母在狄家住了小半个月后就回去了,这厢到了四月,大冕那边狄家的探子来了信,说珍王妃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没有大碍之后珍王妃为了给夭折的儿女超度,住进了寺庙。
狄禹祥算了算,估计着温北萧家这一次如果领的赏不大的话,就代表温北萧家逃过一劫了。
这日一家人都在他们的院子,长息听到温北萧家还会领赏后,奇道,“这般心慈手软?”
皇家可是从不知心慈手软为何物,珍王爷也不是。
“你忘了,还有一个佑世子在中间。”长生提醒三弟道。
“那就更应该要斩草除根了,萧家现在起势之势过猛,连外人都看得出,珍王爷看不出?”长福也有些奇怪,看向父亲道,“难不成是皇上想扶现在的萧家压我们?”
长生长息听了面面相觑,皆看向说这话的长福。
现在的皇上,可是对长福再好不过了,前面给他们家赐喜礼,来送礼的公公私下都替陛下捎了一些专给长福带的礼物,每样都是长福心喜之物。
长福说这些,他的两个哥哥都有些汗颜,即便是他们坐在一边不吭声的母亲,也是偷偷地扶了一下额头。
长福见父母兄长无奈的无奈,惊讶的惊讶,他无辜地道,“难道不是?”
“他是暮皇后的儿子,就是偏帮谁,也只会偏帮我们。”长生提醒道,不知道陛下得罪了长福什么,以至让长福对他这么误解。
“应不是。”见妻子朝他看来,狄禹祥轻咳了一声,连忙带过了话,接道,“应是佑世子在其中的原因。”
“当断不断,终受其乱。”长息这时也摇头晃脑地道,“我看那个萧家家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我们家在温北收皮货山药的掌柜都说了,我们家在温北那块地界,从来都收不到特别好的东西。”
“这么明显?”他们一直没说话的母亲这时开了句口。
长息朝母亲点头,“以前还不明显,价格抬高点,我们还能收上一些上等的,现在是抬高了,好的未必也临得到我们,有些比我们出价低的得的还要比我们要多要好一些。”
“这也表现得太不聪明了罢?”长福有些不解,“如果那家主真有大家所说的那般聪明的话。”
“为何是不聪明?”长息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小弟的头,道,“我们少收半年的货,就能让单单一个我们家就少挣至少十万两,就不说别的经商的族人了,他不让我们入到手,你说他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少挣的是他们家。
“在那边一直受阻?”母亲又问了话。
长生见她脸色淡然,有些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便看向父亲,见父亲朝他颔首,示意可说,他这才朝母亲道,“我与长息派人过去后,是,近两年尤其厉害,他们像是很明白我们家派去的掌柜是谁,不用问都能知道。”
“他们盯我们家盯得很紧?”萧玉珠头又转向了丈夫。
狄禹祥点了下头,“祖族这边关于经商的事应是,我们家里的事未必知道得多。”
大易重商,狄家现在经商的人太多,挣的银钱也多,盯住他们的也不止温北萧家这一家,也没什么奇怪的。
“长期下来,是要少挣不少。”萧玉珠也没多说什么,说了这话后就垂眸不语了。
狄禹祥看了看她,转首朝儿子们道,“既然今天一家人都在,我们就商量商量,怎么让温北的收货顺利些。”
长生长息对视一眼,先由长生朝父亲发了话,道,“扶持另一道势力与萧家对抗。”
“这个时机?”长福诧异,以前都没有把萧家从温北驱出,现在萧家有功,还能?
“这就要看我们家愿不愿意在这上面使力了……”长生淡道,“别人不能,我们家能。”
长福突觉危险,不说话了。
“没说让你去办,”见小弟收起了一身的炸毛,长息好笑地看了一眼小弟,朝父亲道,“这事让大兄办罢,由他出面,珍王那边也没什么话说,您看如何?”
“可行。”狄禹祥这两年已经不怎么为儿子们拿主意了,大多时候他只听他们说,然后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