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眼明手快按住了他，“醒了？手上扎着针呢，别动。”

    邱野却好像没听懂他话，又抬起了另只手，看样子竟是要去扯氧气面罩。

    “是不是刀疼？这会儿麻药劲早过了，肯定疼，你别动，等检查完就给你打镇痛药。”医又按住他另只手说。

    邱野嘴唇动了动，在氧气面罩上呼了很浓白雾。

    被按住后，他没有停，手上反而用了劲，头部也往上抬起，似乎要挣扎着坐起来。

    “哎！不能动！”

    明明是个极度虚弱病人，年轻医竟有压不住邱野，他连忙按了呼叫铃，很快其他几个直值班医也赶了过来。

    “怎么了？”邱敏有些紧张攥着手看向季明哲。

    季明哲站起身，镜片后目光紧紧盯着监护室。

    “病人绪很激动，心频率超过了百，”主治医对身后赶来人厉声，“去拿支镇定过来！”

    有医护跑了去，其他人帮忙按住了床上兀自挣扎人。

    手脚被制止，邱野人不能动，脸上神却依然十分激动，他看着周围圈人，胸膛剧烈起伏，隔着面罩都能听到他急促倒气声。

    而等镇定剂拿过来时候，邱野喉咙里发嘶哑绝望怒吼，随即双因为绪激动而变得通红眸子里滚来颗泪滴。

    主治医看到这个形，反而确认邱野人是清醒，便抬手暂时让人停止了注，然后跟他商量，“知你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这样，们放开你，你不要激动，身也不要动，有什么需求，直接躺着告诉好不好？”

    看到医护手里拿针剂，邱野似乎是明白过来再闹去，没有任何好，于是他终于妥协似眨了眼睛。

    “好了，你想要什么？”主治医俯身凑近了他。

    邱野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艰难挤了句话。

    然而此刻他嗓音嘶哑混，又有氧气罩隔着，说了好几遍医只听懂了前面两个字。

    “院？”医摇了摇头，“不行，刚刚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让你院不是开玩笑么？”

    邱野绪又开始激动，嘴里不断重复着什么。

    “救？几？季，季什么？”

    而此刻外面季明哲急于知邱野况，他在门看了片刻，然后转身去换了无菌衣，推开了监护室门。

    “家属暂时不能进来。”有医看到季明哲后说。

    季明哲停住了脚步，正在跟医艰难沟通邱野却在听到对方话后转过了头来。

    随即季明哲看到双眼睛主人先是怔怔看着他，接着眼睛越睁越，明明眼尾还挂着泪水，脸上却改刚才激动，露了笑来。

    看到这样他，季明哲停脚步又继续往前。

    邱野目光便直盯着季明哲，等人到了床边时，他抓住了季明哲手，随即像是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样了，等得到答案后终于呼了气。

    医看着猛然变得平静邱野，若有所思看了二人眼，然后让医护把镇定针收了起来。

    之后邱野配合做了检查。

    “病人醒了，最危险时间算是熬过去了，你可以留在这里陪他，不能再现绪激动况，也尽量少说话，有问题就按呼叫铃。”医离开时对季明哲叮嘱。

    季明哲答应来。

    等医走后，监护室里除了医疗仪发滴滴声，变很安静，季明哲在门低声对邱敏说了邱野况，然后关上了门，回到了病床边。

    邱野这会儿估计是终于从某认知里回过了神来，他看着季明哲，极缓眨动了眼睫。

    季明哲伸手揩掉从他眼尾滚落泪水，也看着他。

    邱野眼里又浮笑意，他手动了动，想要去拉季明哲手，明显比前刻多了份小心翼翼。

    他先住季明哲垂在身侧小拇指，见对方没反应，又试探性多了半个手掌。

    片刻后，邱野完全牵住了他手。

    季明哲从始至终都没有声制止邱野行为，他沉默看着邱野把他手拉到胸前，然后终于支撑不住，又闭上了眼睛。

    显然邱野在害怕着什么，不敢真睡着，每隔十多分钟，就会醒过来。

    当对方再次睁眼看向他时候，季明哲抿了唇，说，“不会走。”

    邱野听闻笑了起来，然后闭上了眼，手却未松，依然牢牢抓着季明哲。

    之前他听到有人告诉他，季明哲被老师抓走了，他在等自己去救他，然而他意识却陷在片黑暗里，除了剧烈心悸，怎么也醒不过来。

    当好不容易挣扎着醒了，些医却在死命阻拦他。

    直到见到季明哲好端端现在了自己面前，他才分辨来可能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