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秦玉麟洗漱完了对顾远樟说:“今天你要做些什么,还要去读书吗?”
“不去了,我和先生说,等你生了再去。”顾远樟抬起头来对他笑说。
“什么?”秦玉麟侧目望着他,不大相信,“你确定你不是找机会偷懒?离我生的日子可还有好几十天。”大夫说了,最快也要二月末。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我去了也读不了。还不如在家里看看书好过。”顾远樟说,这次回来仿佛更加不想离开家里,恐怕就是试过那种滋味,才不想再尝试吧。况且,眼睛刚刚好转,也不适合读书写字。
秦玉麟恐怕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与他说,“那也好,就待在家里头养养眼睛吧。读书什么的,反正也没指望你考状元。”
这句说得顾远樟心里不服气,骄傲说:“怎么不指望,我明年就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就你啊?你知道考状元是要做什么的吗?当官呐,当官要做什么?惩恶除奸,治理一方。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还照顾老百姓?别添乱了您。”秦玉麟两眼一番,出门吃早饭去。
“没谁一生下来就懂的。”顾远樟说,追上他去,“我不懂可以学。”他现在,又不是还像以前那样。
“谁说没有,我就懂啊。做官我保准比你厉害。”秦玉麟挺着肚子走着八字脚地说。
“那不就好了吗,我做了官,不就等于你做了官。”顾远樟玩笑着说,反正他官再大,也没有秦玉麟大。
“成啊,我做你的狗头军师,咱们把地方一清,每年弄几个上得了台面的建设,那还不得升官发财。”秦玉麟顺着他,天马行空地说。
“升了官,你就是官家夫人了。”
“升了官,咱就可以横着走了。”
“升了官,就没谁敢再对咱们使坏。”
“升了官,爱套谁麻袋就套谁麻袋。”
“可现在,我还是先读书吧。”顾远樟羞着脸说,怪不好意思的,影都还没有的事儿呢。要是到时候考不上,不是让秦玉麟失望了吗。
“孺子可教也。”秦玉麟垫脚摸摸他的狗头说,总算还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其实怎样都好,我现在就活得挺高兴的。”顾远樟抱着他的手臂说,抬头望着外面的艳阳天,觉得今天的太阳真暖和。
“知足常乐,但是知足不代表裹足不前。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人生也是一样的,目前的好,假若你松懈了,也一样会变成泡影。”秦玉麟说。
“我懂得,我怎会让它变成泡影。”顾远樟凝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没有他却不行。
“很多道理我会跟你说,可是我自己却做不到。”秦玉麟突然掐了顾远樟一把,恶声说:“都是你,要不然我早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怀小孩,哼哼。
“疼啊,夫人。”顾远樟笑着叫一声。
“装……”光他身上的衣服就两寸厚了。
“我知道,你的心从来没踏实过,我也不知道它究竟在哪里。”怀疑过很多可能,却都不是的,他从没喜欢过谁。顾远樟任他掐着,垂眸地笑笑。
“不错啊,心眼挺多的,那你怎么不怕。”不是最怕他跑了吗。秦玉麟说,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怕,你跑不了。”顾远樟瞄瞄他的肚子。
“切……”秦玉麟在心里说:不管你现在是个什么样,以后惹毛了我,就算是手里抱一个,背上背一个,也甩你九条街。但是他也祈祷,顾远樟最好别做什么恶心的事。否则真的……甩了他。
“来吃饭吧,一早上没吃东西。”到偏厅里坐下,顾远樟亲自伺候他吃饭。
秦玉麟看他忙来忙去,也就由着他。反正顾远樟回来之后就是这样,喜欢动手为他做事。好像要弥补什么似的,秦玉麟觉得,只怕叫他去洗衣服,他也肯的。
“别忙了,你也快点吃吧。”冬天的饭菜容易冷。秦玉麟见顾远樟只给他盛了一碗粥就不动了。
“嗯,尝尝好吃吗?”顾远樟眼眸亮晶晶地瞧着秦玉麟。
秦玉麟端起粥碗尝了一口说:“好吃,比青岚盛的好吃。”
“哧……”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都臊了。不然仍然臊不够似的,隔着桌脚去牵手,满是说不尽的情意。
紫竹望着屋里情意绵绵,心里泛酸。他也想忘了屋里的人,那样就不必背负太多了。
“和我一道去看看吧,姑爷昨天带回了好些东西。”青岚走到他身边说。
“哪能啊,两个都走开了.”紫竹轻声说。
“没关系,有姑爷伺候着呢。”青岚拉拉他的袖子,“走了。”前几夜,紫竹和他说,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他只说,整天见着,是忘不掉的。倒不如不见的好。
顾远樟不去读书了,势必整天和秦玉麟一样无所事事。秦玉麟便说:“去拿些书来吧,无聊了就看看书也好。”总不能天天陪他待着,什么也不干。
“伤眼睛。”顾远樟坐在他身旁,圈着他,“我不无聊的,有你在这儿就好。”
“那随便你。”秦玉麟想想也是,才回来第一天,他铁定不知道什么叫无聊。
“夫人。”
“嗯?”秦玉麟靠着他的胸膛,旁边是暖炉,桌上还有热腾腾的茶水。这样的氛围让他犯困……
“没什么,和你待在一块儿真好。”顾远樟说,明亮的眼睛笑眯眯地。◢全◢本◢小◢说◢下◢载◢由◢ 浩扬电子书城 ◢提◢供◢
“年轻人,这叫热恋综合症……”秦玉麟懒洋洋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哪对热恋的人不是那样。久了就不新鲜了,他会等到顾远樟慢慢热情退却的时候。
“你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顾远樟咬咬他的耳朵说。但他听出来了,秦玉麟语气里的不在乎。
“话听不懂不要紧,我做的事情你看得懂就好了。”秦玉麟用手指搔搔他的掌心,弄得他缩回手去。
“别这样弄我。”顾远樟说,抓住他的手,握紧。
“都快过年了,这里有年前送礼的习俗吗?”秦玉麟说,他以前的家里那边是有的。
“好像有吧,我也不太记得。”顾远樟说。
“过几天去一趟我爹爹那里吧,给他们送些年货过去。”不管有没有,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你要出去?”顾远樟的心提起来,他不大想秦玉麟出去。
“你去,我不去。”秦玉麟说。
“那就好,我去就我去。你在家里待着。”顾远樟说,轻声哄哄他:“别嫌闷,以后再和你一起出去。”他向来知道秦玉麟爱出门的,如今关了大半年,心里指不定积攒了多少怨气。
“是非轻重我还是知道的,这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