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黄琼沉吟了良久之后。一脸肉疼的又道:“当然,如果朕那些宝贝小公主,能在契丹人中遇到与自己有缘的,也不是不可以。你那些妹妹,如今有几个也到了该选驸马的年纪了。朕不会逼迫她们,强行嫁给那些什么契丹王子。但若是她们有自己喜欢的意中人,朕倒是不介意。大姑娘了,既然到了该婚嫁的时候,朕总不能管着她们,护着她们一辈子。”
听到自己父皇,不仅让自己从契丹人与奚人之中选侧妃,而且一选便是两个,黄瑞枫不由得呆住了。良久才磕磕巴巴的道:“父皇,儿臣实在没有这个野心,对这些契丹美女更是无法消受。儿臣身边有窈窕,还有菩萨哥便已经足以。儿臣只求父皇,将菩萨哥赐予儿臣便已经足以。至于北辽那些公主,儿臣认为父皇收入宫中,或是许配给诸弟为妃更为适合一些。”
黄瑞枫念念不忘那个女人,直接将黄琼给惹怒:“你在与朕讲条件?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你那个萧菩萨哥,在北辽余孽中是一个什么地位?她是北辽的正宫皇后,你纳了她为侧妃,知不知道会在契丹人之中,引出什么样的后患?朕告诉你,你这是在羞辱整个契丹民族。而且是公开在他们整个民族脸上,狠狠抽上一巴掌。契丹人是打败了,但不是血性彻底没有了。”
“若是朕真的公开将她赏赐给你,别说只纳几个人做王妃、做侧妃,朕便是将所有契丹公主,全部许配给儿子做王妃,都无法弥补这个损失。你把你那个猪的脑子,给朕清醒一些。若是你在提起此事,还想着光明正大的,将那个菩萨哥纳入自己的府邸。别说朕将那个你那个菩萨哥,彻底的给变没有了。让你永生都见不到。朕看你是被美色,给彻底的冲昏头脑了。”
“现在便是连东南西北,都有些找不到了。朕与你说起过多少次,为上位者要以天下大局为重,男女情爱,只能暂时放在一边。朕看你是全然,当做耳边风了。朕明确告诉你,此事就这么定了,一点都没得商量。朕不管你在契丹诸公主中,挑选的是那个公主,但这个公主你必须要娶。混账玩意,你现在便给朕滚回自己的帐幕,将此事考虑清楚之后,再来回复朕。”
见到自己父皇震怒,黄瑞枫不敢在说话,急忙的转身离开了。以他对自己父皇的了解,若是自己在因为此事墨迹下去,真的把父皇若急眼了,他不是做不出他的说的那个事情。只是回到自己帐幕之中,坐在火盆之前。想起菩萨哥的一嗔一怒,缠绵时的无比娇羞,心中不由得心疼不已。听父皇话中意思,自己想让菩萨哥公开进入自己的府邸,现在是根本不可能了。
而自己若是想要找母妃求情,也基本是上不可能。母妃在这种事情上,一向都秉承着绝对不会干涉父皇意思原则的。哪怕自己再喜欢的人,但若是一旦涉及到政务,母亲根本就不会插手。母妃为人极其的聪慧,只是本人过于懒散罢了。这件事情若是真的捅到她哪儿。她都不用刻意询问父皇,便立马便会明白父皇的意图。所以在此事上,九成九不会答应帮自己的。
况且,虽说此时满心都是女人的身影,可冷静下来的黄瑞枫也知道,父皇说的没错。即便是真正彻底灭了北辽,但自己若是真的公开纳了菩萨哥进府,在北辽残余势力之中造成的影响,要敉平下去不知道消耗朝廷多少钱粮。朝廷无论费多少心思,拉拢那些残余之中的贵族,恐怕都会因此付诸东流。可若是真的因此,便彻底放弃菩萨哥,是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只是就在黄瑞枫一筹莫展的时,亲自给他送晚膳的李海,却是发现了这位小主子,一脸的愁眉苦脸。大致也知道他这个样子的原因的李海,看着周边没人后,沉吟了一下道:“我说小主子,您这发什么愁?您是陛下的儿子,难道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思吗?若是陛下,真的想要拆散您与那位女子,只消一句话,将那个女子安置在宫中,您哪里还会有机会再去亲近?”
“陛下,这是在效仿太上皇,在陛下为太子与英王时候,太上皇安置端王、蜀王诸妃法子呢。您想想,若是您娶了辽人的公主。她是北辽的皇后,又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妇人,收进宫自然不合适。而且,皇上肯定也不会冒那个险。可若是您娶了北辽的公主,不管是做正妃,还是做侧妃,都是她的名义上的女婿。放在那个女婿府上恩养,却是没有任何人会说什么的。”
“等到,过几年事情冷淡了下来,小主子若是还想的话。到时候再公开收到身边,谁也不能说什么。当初,林妃与唐嫔几个前王妃,陛下不就是如此做的?太上皇一句恩养在英王府和宫中,小叔子供养嫂子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待陛下大权在握,皇位稳固下来,便直接给了名分,就算天下人再议论。可事情已经过那么多年,谁又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碰陛下的霉头?”
不能不说,李海这小子的确是八面玲珑。在猜出事情大概后,便以亲自给黄瑞枫送晚膳的名义,便专门过来开导这位雍郡王。而他这一番劝说,果然也是立竿见影。无论黄琼是不是这个想法,他这么一说,黄瑞枫苦闷的心思,当即便好了许多。虽说不敢断定,自己那位皇帝老子,是不是也抱着这么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想法。可却是犹如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很是感激的,拍了拍李海的肩膀。又将一卷银票,悄无声息的塞到这个奴才的袖口。接过李海递过来的晚膳,大口朵颐起来。而不是一般世故的李海,又哪里敢收他的银票。在离开之前,将那卷银票又塞到了两本书之间。待黄瑞枫用了晚膳后,又往两个火盆里面添加好木炭后,便悄无声息转身离开了。放下心思的黄瑞枫,沉吟了一下,搓了搓手提笔写起了条陈。
就在黄琼,兼程赶往辽阳府的同时。收到黄琼只写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两句话后,便明白圣意的杨继元,便对辽阳府展开了围攻。此时辽阳府内,虽说守军还有三万,粮草也算是充足。但不仅城内守军,多是强行征集的渤海人与汉人。契丹人还不到三千人,而且外无援军。杨继元在大梁河封冻之前,通过水路运输了大量的火炮与辎重到辽阳府。
得益于黄瑞枫,当初勘察的资料极其详细。杨继元很轻松的,便在大辽河入北海的诸多河口之中,找到了主干河道。又在三条河交汇处,寻找到了大梁河的河道。溯流而上,利用舟船将大量的重炮,还有辎重粮草一路运输到了辽阳府城下。要知道,曹锐携带的那几门二十八斤重炮,沿途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马匹与骆驼,不知道废了多少的周折,才勉强跟上大队。
而杨继元利用河道,虽不能说轻而易举。却并没有费多少事。不仅携带了一个二十八斤重炮指挥,还携带了六门三十六斤重炮。在接到圣旨,立即集中大军在大炮的掩护之下,对辽阳城发起猛攻。尤其是集中了十余门重炮,对着辽阳府的东城墙上来,便是一轮的猛轰。正因为手中重炮与弹数量充足,所以知道皇帝御驾随时到的杨继元,压根就没有考虑过成本。
而且利用早就演练无数遍的战术,先以重炮掩护五斤、十二斤炮抵进城墙。然后在集中所有的炮火,用实心弹集中击破城墙的某一个点。待将城墙轰塌后,在利用十二斤炮发射榴散弹,制止对手用石块与沙包重新填塞缺口的举动。在集中重炮与五斤炮,对城头打霹雳震天弹与散弹,与弓骑兵冲击城下采取仰射出的箭雨,压制城头上守军的反抗,再掩护步军爬城。
面对齐军密集的炮火,守军尽管早就有了一定的准备,但却依旧是束手无策。虽说在城头上,准备了无数的大盾,以抵御齐军散弹和箭雨。海量的砖石与沙包,以便在齐军将城墙炸毁时候,填补坍塌处。但这玩意,对霹雳震天弹与实心弹,却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就算一颗实心弹,结结实实的砸下来,都足以要了几个人的命。守军的士气,刚一接战便飞快的下降。
即便有那位新辽帝亲自上城督战,却依旧无法阻止颓势。本就训练不足的守军士气,被霹雳震天弹彻底的打垮。第一处被硬生生摧垮的城墙缺口出现时,守军还能勉强维持抵抗。当第二处缺口被打开后,守军士气彻底的崩溃。杨继元趁势发起全线攻击,第三轮攻势便突破了辽军城墙防御。刚刚坐上皇位还不到十天的耶律宗愿,见到辽阳府已经根本不可能守住。
集中残存军马中的契丹人,突然大开北门,向着东北方向的桓州强行突围。而在耶律宗愿突围的同时,一路军马也向着东面的开州、来远城方向突围。而对于辽帝这一手,杨继元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他的主攻方向虽说在南面和西面,但在北面与东面也部署了骑兵。两路突围的辽军,刚一出城便结结实实的撞进了杨继元的伏击圈。一番厮杀,从白天杀到了黑夜。
身边仅剩百余军马的耶律宗愿,面对团团将自己合围齐军的劝降,甚至杨继元亲自出面劝降,却是不为所动。高喊了一句,契丹人是天上翱翔的雄鹰,又岂会向自己敌人卑躬屈膝?身为大辽的天子宁肯自尽,也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后,拔出佩刀自刎而亡。身边的百余残存契丹军马,见到耶律宗愿自刎,也纷纷的拔刀自尽。看着一地的尸体,杨继元久久都沉默不语。
耶律宗愿突围队伍,可谓是全军覆灭。从东门突围的一千多辽军,也被绞杀干净。而随着辽帝突围,城内的守军也彻底的放弃了抵抗,纷纷缴械投降。北辽设置的三京中最后一个京城,一天都没有坚持下来,便更换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