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王远升摸摸他的额头以为他生病了不舒服。
“没事,我想吃西瓜。”陈宝源拍开对方的手,脚翘在床上,王远升抓着他的脚给他按摩,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给王远升一个台阶下。
“好,一会饭吃完给你去买。”王远升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声音还是很温和。
陈宝源看他那么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又觉得不痛快了,“不要西瓜了,我想吃桃子。”王远升面不改色,还是说好。陈宝源觉得没劲,踢了踢对方要他现在就去买,王远升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听话地去了,出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给锁上了。
王八蛋!陈宝源把枕头也给砸到地上。
*
他那时候刚到这里,根本不愿意留在这里。莫名其妙被王远升买来当媳妇,办了婚礼摆了酒席,他心里委屈得不得了,卖了他的那混蛋陈宇早就跑了,王远升那王八蛋买了个媳妇美滋滋的,村里的人又坏又蠢,他不止一次动过要偷跑的念头。
他不属于这里,这里没人能留得住他。
他一直在暗暗准备着,那天王远升被人急匆匆地叫出门办事,他没听到钥匙锁门的声音,但是门也打不开,他猜是刚好锁挂在了上面。他在被钉上的窗户缝那观望了半天,看到有个舔着糖的小孩从门前经过,连忙叫住,哄骗了半天那小孩才去把锁拿下来。
自从结婚以后他一直被锁着,心情也低落暴躁,那天是他到这里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要跑,要赶快跑,要远离这里,都是一群疯子。
他很快就提心吊胆起来,山路崎岖蜿蜒,才离开人群聚居处一小段距离,就已经人烟稀少,路上见不到车,四面都是同山,真的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
后来他才知道,当时托王远升办事的那人送了些不常见的水果,王远升就叫人送回来给他吃,人家送到家门口,哪里想到人已经跑了。村里丢媳妇是大事,连忙叫了周围的人一起去找,顺便通知了王远升。
陈宝源毕竟是双性的身体,没有平时男子的体力,加上最近总被王远升拉去做那种事,浑身很难使上劲儿,跑了一段距离就喘不上气了,喉咙干哑,呼出的气都带在烧,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一边四处打量。
没想到远处传来了一些脚步声和人群的喧闹声。陈宝源的脸一下就白了。
眼下这个场景像极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一圈人围着他,看戏似的。
身上流淌的血液一点点冷却下来,陈宝源像是全身浸入了海水之中,不仅浑身冰凉,而且难以呼吸。众人宛若实质的目光让他感到阵阵刺痛,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可是他哪里有错?被卖到这个地方,他根本不知情并且不情愿!稀里糊涂地结婚,双性的身体被迫向外人展开,每天被关在房间里,这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被一群人拥上来捆住手脚带回去的时候,他被迫跪在地上双手被系上绳子,还是忍不住哭了。
群山似乎是承载了太多无助的眼泪和绝望的嘶喊,岿然不动。阳光依旧炽热,照得人群在地上的影子很长。
“你为什么要跑?”王远升脸色平静,说出来的话语气不明,因为王远升长着一副凶脸,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不出来是责备还是询问。
至少眼下的陈宝源判断不出来,他整个背后都贴在了门上,一只手背在后面去摸门把手。
“我为什么要留下?买我?你这是犯法!”陈宝源大声喊着,每次面对王远升他都是这副暴躁的模样。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王远升偏了偏头走过来。
陈宝源快要急哭了,“结婚算个屁!我根本不是自愿的!你恶不恶心!”他一边歇斯底里地骂着一边双手去转锁,用力掰着门把手。
王远升察觉到他又要跑,几步就跨过来扯过陈宝源,两个人肢体触碰在一起,陈宝源犹如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就炸开了,疯了一样和王远升厮打在一起。
说是打在一起也不太对,王远升除了再床上的时候能拿捏住他,其他时候都拿他毫无办法不敢动他,结果就是王远升单方面被陈宝源乱揍着。没一会王远升眼角、嘴角、肩膀和脖子等多处就带上了伤痕,眼角被刮破,脖子上都是陈宝源的掐痕。
他实在受不住陈宝源这样打人,求饶似地蹲下,陈宝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抱住膝盖,一下子双脚离地被拎了起来。
他挣扎得厉害,王远升被他又踢又抓,甚至到不了床上,在桌边就放下了。这回他动作快了,直接用腿压住陈宝源两个手腕,双手扼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陈宝源被桎梏住,全身无法动弹,手被压得胀痛,但是嘴巴还是利索得很。
“你乖一点,不要再乱跑,也不要打人,不然……”王远升想说些惩罚,但是想了想又拿他没办法,话到嘴边又顿住。
陈宝源很自然当作这是在威胁他,立马回嘴:“行啊,你掐死我啊!反正你都花了那么多钱,赔死你!”
一双眼睛要红不红的,眼神还又尖又刺,偏偏全身都是软的,胸脯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小小的突起的弧度带着雌雄莫辨的漂亮,露出来的皮肤又是白净,想让人扒开胸口看看胸前的软肉。
王远升想起前两天摸到陈宝源那胸脯,舔了舔奶头问他会不会产奶,身下的人还哭哭啼啼地说会。
想到自己花了钱买来,每天好好伺候的媳妇不仅要打自己,每天还都想着怎么逃跑,他就觉得有些生气,看着陈宝源的眼神也慢慢变味。
“流氓!就知道做这种事!!你别,别弄……”陈宝源身体敏感,王远升刚一摸他就受不了了。他一只手挣脱了出来,马上用力甩了王远升一巴掌,推着他下去。
王远升自从娶了陈宝源回家,身上就没好过,每天都要挨打,陈宝源把他当成仇人一样,自己一靠近他就又打又骂。
他这下更恼了,拿了桌子旁边捆袋子的麻绳,一圈圈缠到陈宝源两条细瘦的手腕上,手腕被举到头上,系在了桌子前的一根柱子上。
陈宝源又哭又喘,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狼狈极了,王远升这回带了要惩罚他的心思,平时总会对他又亲又哄,这下看他自作自受的模样根本不理他,低头在肿起来的乳头上又舔又吸。
乳孔被舌头戳刺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陈宝源打了一激灵,鸡皮疙瘩爬了上来,有种自己真的要产乳的错觉。
他用自己会的词不断去骂王远升,每次做爱王远升不仅要被拳打脚踢,还要忍受陈宝源的精神折磨,而陈宝源也很痛苦,两个人都在互相折磨。
多次的性爱让陈宝源的阴阜变得又鼓又胀,王远升的手挤进他腿间,覆在穴肉上又捏又梁,陈宝源羞愤难当,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再不愿意,身体都会在王远升的挑逗下逐渐兴奋起来。
王远升的指间揪住他的阴蒂,指甲在上面刮蹭着,陈宝源要哭出来,声音都变低了,带着委屈和气恼,其他手指在臀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痒得要命,指腹轻点着软
白屁股上的每一寸嫩肉,带起酥麻之感。
阴茎逐渐挺进陈宝源的双腿之间,紫红的龟头怒张着要疏解,陈宝源被牢牢压制着,除了嘴上逞强什么也做不了,这下看着王远升又要得逞,嘴里更是毫不留情。
陈宝源把性事上的进入当作得逞,他打心眼里不想承认这是一件两人都能得到快感的事,他把性事当作战斗,一旦被进入,他就输了。他好强,虽然是双性但是他从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否则他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和陈宇说走就走。
但是身体被进入的感觉和进入别人的感觉是全然不同的,被插入是“被占有的”、“被支配的”,他不愿意一败涂地,所以嘴上也觉不饶人。
王远升被气到,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有着格外强的自尊心,王远升平时事事顺着他,但这种事情上的尊严不容挑衅。
陈宝源一下子就被那巨大的性器给弄得一哆嗦,胸膛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嘴巴被对方的手狠狠捂住无法说话,下一秒滚烫的阴茎就顺着张开的阴唇下方的小洞顶进去——
“唔唔!唔!呜呜——”陈宝源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滚下来,流到了王远升手上。他的眼泪不像他人一样,那么固执那么坚硬,他的眼泪是柔软温热的。王远升怔了怔,陈宝源趁这个时候一偏头狠狠咬上王远升的手指!
“嘶——”这一口陈宝源没收力气,王远升手指要断了似的,尖锐的虎牙刺破手指,有血溢了出来。王远升这下真的上火了,下身狠狠往上撞了几下,发出响亮的啪啪声,胯骨和陈宝源的阴部相撞,陈宝源疼到抽气。
王远升顺势抽出了手指,抓了旁边的衣服塞上他的嘴。
这下王远升没再留情,火热的阴茎来回进出,每次都带着淅淅沥沥的淫水,噗嗤噗嗤的声音格外清脆,两个人相贴的性器好像长在了一起一样。
陈宝源被紧紧箍在怀里,纤瘦的身体来回摆荡,被这样狠狠地磨蹭顶弄几乎都要失去全部感觉,五感之中只剩下快感和痛感。
两个人交合的地方粘腻无比,有粘稠的液体不断顺着腿缝流下,感觉痒痒的,陈宝源努力想并紧双腿磨蹭一下解痒,却把王远升的腰圈紧,一副求着他进来的样子。
陈宝源被干得眼前迷乱,全身力气都被卸了,趴在桌上头脑昏沉,王远升把他拉起来,看他已经没有力气,就解了绳子,抱着他的腿弯在他耳边说:“你如果不乖一点他们会帮你腿打断的。”
陈宝源瞪大了眼睛。手上传来阵阵酸麻,手腕已经微微发紫。
这个村子不知道为什么,生育率极低,女人又少,为了让村里的发展延续下去,村里的适龄男子都会去买个老婆来传宗接代,而双性人据说也能生育,因此也在被买卖的范围里。
被买来的人自然是不肯的,一般都是关上几天,等怀上孩子了,慢慢接受现实绝望了也就安分了。实在不听话总是逃跑或者管不住的,基本都会被药傻或者打断腿,村里不缺劳动力,这些被买来的媳妇只要负责生孩子就好。
*
直到现在,他才慢慢发现这恐怖的现实。周围碰见的被卖到这里的女人居然都已经习惯,有了孩子的甚至更不想走,她们花一般的人生就凋零在这里,终身留在这里陪伴着所谓的“丈夫”。
陈宝源毛骨悚然,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着这么落后这么愚昧的地方。他原先生活的那个村子,虽然不比大城市,但是却没有出过这种贩卖人口的事情,他满怀期待地离开,却掉进这样一个深渊,像离开巢穴奔向辽阔天空的幼鸟,被折断双翼狠狠跌下。
“吱呀——”门外王远升带着桃子回来了。